一边吃,找个机会:迟早要,人也漂,你怀孕的事,“苏朵,安良有意,又和孩子合得,是很合适的媳妇人,我帮你说。”
她本来以为他会满脸无辜地追着她问无数个为什么啊为什么?
李金芳对江飞燕很满意。单纯,没心眼,我觉得,告诉阿姨一声。你要是觉得不好说。所以,对于儿子忽然从婚礼上离开,
苏朵笑了。她还是有点愧:“舅舅!”她玩味着他的话:亏你想,“舅舅,好啊!他舅舅,可是,我多挣一份,我的孩子不是会生活的更好更从容吗?”
另一间,与安良的房间一墙之隔,曾是小妹的房间,自从她十五岁去国外读书,一直空置着。苏朵来住,安良买了新被褥换上,又从窗帘店买了一块粉色的软纱挂在窗前。初冬的阳光被粉色折射,屋子呈现一种暖洋洋的甜美和温馨。
夏一鸣有点小小的得意,在江飞燕耳边说:“怎么样?还不错吧?”
“是啊!起名字可是个大事,不能马虎!现在的年轻人,你们这些八零后,就追求什么标新立异,给孩子起一些奇怪的名字,邻居的小高,他媳妇姓刘,俩人给闺女起名叫什么高山流水,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是咱爸给咱们几个起这名好。瞧我,江大鹏,大鹏展翅,大妹江雏莺,多古典的,你,江飞燕,多洒脱!”说话的,是江一航的父亲江大鹏。
“你当初和江一航去见他父母,都穿什么?见面说点什么啊?对了,要带点什么礼物好呢?”
小玉吐吐舌头,也低头吃饭,不再问了。
苏朵踩着慌乱的步子跑下楼梯。江一航追上去:“苏朵,小心点!别跑!”
自从砸碎万恶的旧社会,中国的男人们没有一天不在内心深处缅怀帝王的三宫六院和平常人家的三妻四妾。江一航也一样。这两天,薛紫岩全然没有怀孕女人的骄矜,拼命了在家里为他做菜煲汤,铺床叠被,生怕落在了外面那个女人之后,一副“珍惜新生活来之不易”的感恩模样;而苏朵这里,也出其不意地柔软起来。无怪乎现在宫斗剧这么流行,原来,女人不仅要爱,而是要争夺来的爱,仿佛这样的爱,才弥足珍贵。想到这里,江一航心里又暗爽了一下。齐人之福,原来是这样的。
安良不好意思地抚抚额头:“下楼,不小心磕了一下。”
苏朵说:“小玉,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城市虽好,可是,机遇和陷阱是一样多的。”
他把薛紫岩自杀的事情,至少夸大了十倍。薛紫岩在他的描述中,变成一个十足的失控泼妇,她投水,割腕,企图在旋转楼梯的镂空扶手上上吊,拿着剪刀疯,无所不用其极,江一航在这几天里,比救援队还要忙,他无辜,焦头烂额,想死的心都有了。
听到好消息的人,总要热心地询问写细节,才能以示关注,苏朵又问:“他是谁?做什么的?对你好吗?”
江一航抬起头,目光惘然,望望薛紫岩,又望望医生。薛紫岩看到他的态度,心又冷掉大半,脱口而出道:“不要!”
苏朵点点头。
“颠倒黑白。经理,我希望你查清楚之后再下结论。”安良霍霍得站起来,气的脸色涨红,右手掌重重地落在桌上。
清晨起来,桌上放着热乎的早餐,薛紫岩已经开着车和母亲出去了。
“是安良告诉你地址,让你来找我的吧!”一杯清淡的茶,送到林墨手里,如同两个女人间忽然莫名疏淡的关系一样。
小a见事态不妙,心下大爽,心花开得五颜六色,差点没笑出声来。但今日是自己的婚礼,她不想出什么状况,也只好打圆场装好人:“这小子,还没几杯,就喝多了。走走走,去那边!大家吃好喝好啊!”7788xiaoshuo
一连串的问题逼得江一航无路可退,苏朵担心的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一个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数年的男人,已经学会了用一种最有效的方法解决问题,那就是,钱。结婚需要钱,离婚也可以用钱来解决。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
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没错。江一航点燃一跟事后烟,躺在黑暗里,看到身边满意睡去的妻子。他在心里恨恨地骂了句自己;江一航,你这个混蛋!
“是啊!您说吧,只要我们能承受得了,涨一些也是应该的。”
江一航坚定地点点头。
江一航顾不得回答她的话,怒不可谒地问道:“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相亲,还是约会!你了解那个人吗?这个人,我认识,我们在牌场上打过牌,他已离过两次婚,现在的妻子是第三任,外面还养着一个情人,你准备干什么?做他的情人吗?你既然都可以对他提要求,为什么不能对我说,你想要什么?你如果可以和那种人在一起,为什么,不是和我?苏朵……”江一航的话未说完,脸上已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一杯香沁的花草茶喝尽,夜已深沉。一场夜半私语令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瞬间友谊升华。这时,苏朵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自作主张要了两碗面。不一会儿,面端上了桌。男子很豪气地倒入辣椒和醋,一番搅拌,然后刨开几枚蒜,开始风卷残云,他一边吃面一边“咔嚓”咬着蒜,还热情地劝苏朵:“快吃啊!”
“什么叫幸福,你懂吗?让我住在那个新房子,戴着莫名其妙的钻戒,做你幸福的二奶吗?对不起,我做不到。”苏朵忽的转过头,冷冷地讽刺。
他的后背爬上去,如陷入厚实松软的棉被,脸贴上去,有干燥的阳光味道。月亮隐在云朵后面,头顶有星光,夜风微软,这样的夜晚,适合唱歌。
再一个周末,江一航陪苏朵回旧房子收拾衣物书籍,并且和林墨告别。
电话又响起,是苏朵。心情大好陷入爱情的她,口气听上去那样娇俏可人。
江飞燕惊得瞠目结舌,半天才表情僵硬地回过神来,嚅嗫着:“啊?哦!这几天我工作忙,还,还没怎么见他,没听说。恭喜你们。这,这是好事,好事!”
他开车载着她,一路都不言语,只是偶尔腾出一只手来,覆在苏朵的手上,无限情意流转。苏朵喜欢这样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气氛。
没想到,几天后,江一航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支绿檀木簪。那是他在郊外一家家具厂,寻了几根绿檀木下脚料,自己闲暇时削削刻刻,磨破手茧,划破手指,亲手dIy,送给苏朵的礼物。
“那天你在事故科留案底了,我一查就查到了。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行踪,这还不容易。后面的问题就不用答了。”
香浓的咖啡已喝完,愉悦的聊天也告一段落。接下来的规则是,如果彼此满意,会约下下一次见面的时间,或者直接进行下一项活动;吃饭,看电影诸如此类。
遗失在岁月里的一涡笑。
门铃响起来。
夏进在校刊上写了朦胧诗含沙射影地骂她,不久,他身边很快有候补替上。两个人从此云淡风轻。
江一航见苏朵又提起前事,脸上微露窘色,也沉默了。车子缓慢地前行,半晌,他又问道:“你去哪?我送你!”
这时,年轻交警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他接起,态度恭敬地聆听完,然后,短暂的沉默,又暗自笑笑,扭头对苏朵说:“这位姐姐,你可以走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江飞燕告辞。出去的时候,和薛紫岩告别。薛紫岩正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打字。
“紫岩,怀孕了,不能整天玩电脑哦!“飞燕劝道。
薛紫岩转头笑笑:“我知道,平时不太玩的,就是这几天,认识了一个网友,挺有意思的。”
“网友?男的女的?”江一航一听,警觉地问道。
“女的。”被丈夫紧张,薛紫岩心里甜甜的:“唉这女的挺可怜的。”
“可别被人骗了啊!你知道网络那头是男是女啊,说不定是一条狗呢?”江飞燕开个玩笑,说:“紫岩,我要走了。你保重哦!”
“这么快要走,再坐坐啊!”
“不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