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折花楼里和他，
她慢慢，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张脸，
乌丸邦走近？
齐素在迷迷糊糊之中记忆犹自翻滚，回去之后依然能够在曲。和他他他他他，却也无话可，游甚至有些蹦蹦，“阿历妹妹。”
乌丸邦早上起来，她心里知道，却不睁开眼，窝在床边装睡。然后轻易俘获他，让马慢下来，也是大方地微笑，完全就像个小孩子。
笑眯眯地应声，很有趣啊？“你刚才，接着说……”
强自睁眼一看，面前的人脸细白精致，“皇嫂皇，不停在叫！”
挑了挑眉，又扬起大大的笑脸，“皆大欢喜。”
齐素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适时制止，便抬头提醒，“我受伤了……”
齐素嘴角有些抽搐，就算我没穿什么贵重的衣衫，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被人认成是侍女吧？
她觉得，她这一句话，他一定是明白。
京都不好么？她原本活得这样逍遥自在。
她手顿了顿，随即立刻又接上，依旧给自己倒酒。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一齐坐在马车内部，有些静默。
她耸耸肩，“真是比在京都还要无聊。”
她愤愤然起来，一脚跳下床，可能是太用力，脚底板又忍不住一阵抽疼，因为乌丸邦在场，终于把这一声“疼疼疼”给憋回去，感觉异常烦躁。
坦白了来讲，她活得内疚，从齐泰是人人喊打的大昏官开始，她就活得异常内疚。齐泰只有她一个女儿，因为她娘只生了她一个，还因为，所以姨娘要生的孩子，都因为怕威胁她的地位被娘亲扼杀了，她的存在，从知晓这件事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内疚。
所以基本上没什么意外，她一般都会坐轿子或者马车。齐素讨厌走路，尤其是走很远的路。要不是在轿子里真的闷很久，她说什么也不会出来，将自己活生生搞成了这副模样。
乌丸邦伸长了脖子望见后头的轿子，轿夫们便立刻小跑着到了前面，停在她旁边。
八个士兵顿时全僵在原地，然后软了。
没想到竟然耗了半个月。
秦道见上钩，想着从流歌那里捞到的是血玉镯，倘若不从他这里狠狠敲一笔，也未免太过意不去，哼了哼，很是满意。“不多不多，只要一张免死金牌。”
“为什么我在意的每一个人，都要离我而去！”
齐素此时想必已经不记得，她手上还有两个差不多的，不常戴，一直以为是地摊货，而上一回让小元送信来，无非也是想借意提醒，他还有个老朋友。
她却突然没有那么想要责备她了，她原本就是要打算离开这里，现在终于完成了，好像事情走到了头，就原本该是这样的结局。
“你在赤比有娶妻吗？”
只是我见他的心境却早已和那时完全不同，没有惊艳，我明白这人金玉其外的面皮底下，其实藏着蛇蝎。
“你曾对人说过，你根本就不喜欢十三王，还屡次冒犯，做尽闹事，只为十三王给你一张休书，可有此事？”
“生了什么事么？”我连忙扯开话题。
这便是现在的杜若。
但生在齐家，从极小到现在，我已被恨了无数次，有一些恨的确是可以找到理由，但很多恨，其实往往都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如果一个人决心要恨你，那往往就和事实没有什么关系了，恨就是恨，解释也是徒劳。
我甚至开始后悔，不如在香屏字的楼上，就应该向乌丸邦许下应答。早该向曲高阳坦白，却犹自担忧是否保全面子——我是个好人么？显然不是，我好像做人都做得异常矫情。
老妪巍巍颤颤又进去了，他扶着门左右环顾，待到确认没有人之后，忍不住皱眉，“你怎么来了？”
“就是你，”他的手指指到了我的额心，“你要负责。”
“譬如……”他转到对面，与我相齐，笑的极深，“我想要做父皇的继承人，所以排在我前面的皇子们都一一夭折。”
“你可知东宫太子并没有死？”
他站起来，看了看我，我立即回头笑了笑，点点头，示意他不必客气。
“和乌丸邦皇子一起，公主们意下如何？”
“你脚好了一些没？”
“谢谢。”
乌丸瞟了一眼，又要出去，“我再去找找看。”
然而我却不能直接问他，既已装作不相识，便只能如此耗到底。
丫鬟立刻颤了颤，抿嘴不言。
我倒是不怕死惯了，既然是一路跟来没有生什么事，回去大约也不用担心，爱跟不跟的！
突然有一张细软的手绢铺在了脸上，是一双手，在轻柔地擦拭。
里面也跑出个小童，门吱一声打开，传来他温水般的声音，“进来吧。”
她忽而掩着袖子，吃吃地笑起来。
我急急忙忙收拾好了衣服，想要快步夺门而出——趁他还没有醒来。
十个铜板任你挑一……”
他擦了擦汗，连忙赔不是，“雅间比较隐蔽，是要转一转，马上就到了！”
“凌天……”乌丸邦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察觉到他永远也不会明白，他顿时有些不耐烦，“你早点歇息吧，我也累了。”
我愤愤地在桌子底踩了他一脚，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看清了殿外徐徐进来的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