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道理？误了去宗学的时辰便怪罪到！不会变通，气鼓鼓的开口道“难道是我家小姐让三爷等的么？竟然如此随意的轻薄侮辱她，夏明意把她当？怕那些猫啊狗的都欺辱你，你能这么想，晚晚明白了！”
半大的女孩子眼里清澈如水，夏老太太揽过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露出慈爱祥和的笑“之前祖母一直忧心你的性子过于刚烈，
婵，”
她用力点点头将，柔声道“祖，祖母便安心了，莫要怨你父亲，你日后就明白，他也是不得已，你只需知道，府上最金尊玉贵的姐儿只有你，她们都是些上不得台面，不与她们多计较是对的，自有人会收拾，无需你脏了自个儿的手。”
颜氏不悦的斥了一句“说这些做什么，没的让哥儿听了心里不痛快。”
颜氏收起笑容，眼睛里的光沉了下去，盯着炖盅里乳白的液体，轻轻搅动汤匙，声音有些飘忽，“是啊，妹妹她总是有许多新奇的法子，也不怪六郎对她难以忘情，便连意哥儿也被他悉心安排在夏府照拂多年……”
“当家太太的名头是虚名么？若是意哥儿被认了回去，今上又岂会不赏赐老爷，即便我不如妹妹能够入宫做个贵妃，可一品的诰命总跑不了，只恨那谢氏尸位素餐便罢了，病成那般了还不给挪了位子，老爷念着她家当年的扶持，不肯答应将我抬了平妻，对我却一哄再哄，”颜氏说着眼圈红了，“当年也怪我心软，可怜意哥儿小小年纪就颠沛流离，才答应了做他的外室，谁想到他竟然看着旁人欺辱我，却不为我出头。”
锦瑟嘿嘿一笑，“包打听到不敢，不过奴婢倒是真的打听到了一件事，小姐您说怪不怪，大厨房的张婆子今日在倒灰的时候，不小心将自个儿半张脸给燎了，现在满脸的泡，好渗人，被颜姨娘知道了便让张婆子在府中的金纷园养伤，张婆子是管汤水的，颜姨娘现在让邢二家的管了汤水。”
夏冬回道“往常都是先挑了最好的给老太太，三爷，老爷，然后是颜姨娘，四小姐，最后是太太，大爷，二爷，二小姐，”说罢，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您看这回是按惯例，还是……”
夏世敬被挑明心事，满脸愧色急忙道“母亲，我没忘记当初是如何的艰辛，可如今的形势已经不容儿再犹豫了，卫氏一族扶持今上有功，卫皇后统领六宫独大，外戚跋扈了多年，皇上有意削权，儿将三皇子偷偷的养了这么多年，亦是领受皇命，此次皇上有意认回三皇子便是要动手了，看皇上的意思，怕是太子也要被牵连，这时候颜氏不能有差池！”
……
婵衣脱了木屐，乖顺的盘腿在暖炕上，身后被萱草塞了一个绣着幼子嬉戏图的靠垫在腰间，婵衣亲和的冲她笑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乳酪送进嘴里，瞬时嘴里满口的奶香。
婵衣头也未回，讥笑道“不必费心了，我额头上的伤怎么来的，我还没忘。”
耳边叽叽喳喳是锦瑟在惊叹“真瞧不出思琪居然这么歹毒，拼着被打五十板子，也要栽赃给小姐，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小姐平日里那般厚待她，居然跟颜姨娘狼狈为奸……”
“前几日？上午还是下午？做布偶的时候都有谁在跟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