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世敬点点头“皇上最厌恶臣子私下结党,
说着又开始喘,就听外面传来说话声。他如何会不顾及晚,正要问清楚,只怕此时不是来往的。如今又要重用定国候,”
定国候之前的差事是殿前都指挥使,算是皇上的心腹…,夫君他刚下了衙回来,颜姨娘就在他面前哭诉个不停,他哪有机会开口问?您忘记了,晚晚的名字还是夫君想了三日夜才取的,”
老太太诧异。谢氏忙拖过小杌子靠近她身边不停拍抚她,劝道“母亲别着急,从不曾出过这样的事,婢妾真不知那马匹身上怎会有木钉,承蒙老爷怜悯,婢妾原本是个,太太大度才进的府,婢妾再如何下作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念头来害二小姐,这次连问都不曾就直接给婢妾定了罪名,婢妾知道是婢妾上回将二小姐得罪的狠,二小姐向来瞧不起婢妾……”
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倒是让人连连惊叹,颜姨娘真是好本事,伏低做小委曲求全的姿态做了个十足,以退为进的将了夏老太太一军,明知道她与三皇子的姨甥关系,投鼠忌器不能动她,却还装模作样,真是令人作呕。
母亲说的话她从不反驳,母亲病情最严重的几年,她甚至能衣不解带的在病床前服侍母亲,端茶送水亲口试药,直到母亲的病情好转,这样的隐忍,也难怪母亲会被她所蒙蔽。
说到底还是为了媳妇的当家太太位置,老太太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不由的心中暗恨,她就是死了也绝不让这种下贱东西称了心如了意。
婵衣看了锦屏一眼,锦屏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只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是五个带着血迹的木头钉子,看起来十分小巧。
“母亲……”婵衣声音放软,去拉谢氏的手,谢氏却瞪着她,无奈之下,她咬牙道“是我不对,我给三爷陪个不是,三爷勿怪。”
谢氏急忙制止她的动作,气怒道“自己的身子自己也不知爱惜,瞧瞧你都疼的满头是汗了还说没事,你是要让母亲担心死么?”
少年侧头看她,她微微一笑,问道“不知夫人的身子可好些了么?”
那人翻身下了马车,凛冽的风将他的衣袂吹的翻飞,婵衣忙躲回车内,听得外面人喊了一声,“侯爷,您没伤着吧?”
婵衣恭谨的回道“家父姓夏,现任大理寺少卿,”见那夫人硬要将经文给她,忙推辞,“这经文是您供奉许久的,晚辈怎好夺人所好……”
“倒真真是一个忠心护主的奴才,方才你主子晕厥在地时你在何处?”许是因她前几日刚落了思琪,再见着这般拿腔作势的奴才腻歪的很,忍不住嘲讽道“这般将主子安危置之不顾的奴才我还是头一回见,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婵衣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忙道“多谢公子!”她从袖袋中拿出一只绣着缠枝梅花的五色香囊递给他,“若公子明日有空,拿着这只香囊去城西的宝瓶巷子第一个胡同口的夏府,就说是夏府大爷请的大夫,下人们便会带公子过来。”
“这位小姐……”
可是小孙女一人出门她又不放心,正思索间,就见那不放心的小娃娃朝她甜甜一笑,然后就那么出去了,忙指派张妈妈去给她收拾打点。
正午的阳光投射进来,琉璃窗上一片明亮,昭武堂的下人轻扣着窗棂,进来说老爷请大爷去正堂用膳。
早上梳好的髻被那只大手揉的松散,婵衣忙将那只手拍下来,“哥哥,你不要总爱揉我的头,我已经十二了!不是小娃娃了!”
夏明意低声斥道“多嘴多舌,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婵衣一把甩开他,嘲讽的弯了嘴角,“三爷如此低声下气的我可不敢当,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我了,昨日那一出戏还没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