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转身去拿笔墨,就听萱草在外面道“太太,不过半盏茶的时,来吃个包子。
婵衣笑而不语,忽然想到些什么,视线触及到那碗被她放置,是你四妹妹亲手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就被走过来的夏明彻直接拉走了,“昨日夫子讲的庭训你背的如何了?”
夏老太太见她认真的模样,夹起一个素三鲜菜包放到她新添的青花小瓷碟中,“别累着自己了,忙端过来给,大爷给二小姐请的大,”
夏明意。”
她若是改了态度,还会如同之前那般结局么?这府里,
,我跟那些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高兴了给口吃的,任由他人作践,不高兴了便打。”
夏老太太抚着匣子里的那本心经,微微皱眉“晚晚头一次接手这样的家宴,怕是准备不妥当,回头我吩咐张妈妈去给她打打下手,日后管起家来也容易上手些……”
夏府大爷夏明辰也在一旁道“祖母,又是哪个气着您了,孙儿给您出气去。”
老太太闭了闭眼,将桌上的心经拿给他看,“定国公夫人为何将这样珍贵的经文送给晚晚,你心里得有个思量,若来往起来,府里主持中馈的却是个姨娘,这话要如何圆,几个哥儿的婚事都还没着落,不能因为这事影响了,”说着喘了口气,又道,“不管那车夫到底参与了多少,颜氏将人打成那般,只怕车夫是活不成了,给了重赏打了吧,我们府里还没有过这种事,即便下人差事没办好,最多罚些月钱,或是打卖出府,她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要是传扬出去了,我们夏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婵衣挑眉笑了,“我有什么不懂之处可以问母亲,再不济,我还有祖母,而且依我看,颜姨娘似乎不太擅长管家……”
颜姨娘倒打一耙的本事越来越高,生生的将受了委屈的人变成了她,偏父亲就吃她这套。
“这是在做什么?”夏世敬低沉的声音传进来,让屋子里的几人分别带了不同的表情。
“所以颜姨娘的意思是我陷害你了?”婵衣眉毛一挑,反而笑了,“颜姨娘的话真是有趣,我用自己的性命安危,来陷害你一个小小的姨娘?”
夏老太太点点头,沉吟道“你还病着,这事你不用操心,她若真做下了这种事,我们府里是容不得她了。”
老太太拧眉盯着桌上染血的木钉,想起了什么,眼角敛着怒意,转头跟向张妈妈道“你去查查今日是谁安排的马车和车夫。”
夏明意心中一叹,当真如此的话,她只怕会更恨自己了,连忙摇了摇头,“我也有不对之处,母亲别罚姐姐,姐姐头上的伤还未好,今日又伤了胳膊,回去要好好休养。”说完行了礼便走了出去。
谢氏瞪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明儿就给你找户人家,索性将你早早嫁了,让你祸害别人家去。”
秦嬷嬷忙道“不碍的,您有什么要带的,我帮您收拾。”
婵衣从挑起的帘子看过去,看到车厢旁边站着的那人,分明还是个少年人的模样,穿着素青色锦衫,束着靛蓝双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头上一个小小的白玉冠束,而少年的面容却是少见的秀美绝伦,一双点漆的眸子冷清异常。
真是善解人意的孩子,她心中对婵衣的喜爱更甚,也没有再强求,扶着秦妈妈的手站起来,“今日能结识夏小姐,想来也是我的善缘,改日一定登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