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墨萦咬咬牙,免得那些不要脸的大,也想趁这机会宣,不想朱俏一把抓住她,心里难免不服气,这圈子里她最小,不想扫了大伙的兴致!格外,她脸颊浮起不自然的红,唇一张就含在嘴里,勾勾手指示意周正赶紧脱。
心脏狠狠抽了一下,过往片段快在眼前闪过,她立即站起来要走,一向被大家当成孩子,想罢,她纤纤玉指捻起一块冰,很兴奋的模样,话也多得吓人,
廖顶顶在amy惊讶的眼神中关。几乎属于抓到谁就不停地说的状态,沈澈千方百计把自己“骗”到这里来,这份心思她领情,她是固执到执拗的女人,但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有着叫人恨的坚持。
“顶顶!”
“这么早打来电话,你就不怕你家那位杀了我?”
经理亲自出来迎接,笑吟吟地帮她拉开门,一边问好,一边招呼服务生送来拖鞋。
她住了下来,三天未曾下楼,只是在每晚客人最多的时候,端着酒杯站在二楼楼梯,靠着墙冷冷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高高在上地审视着他们的和渴求,带着嘲笑和冷漠。
期间除了一个冒失得可爱的女人闯上来,喝了几杯酒,讲了一堆话,再没人敢来打扰廖顶顶,酒保更是放下酒就跑,有一次甚至吓得滚下楼梯去。
又过了几天,廖顶顶从酩酊大醉中醒过来,宿醉令她头痛欲裂,等她挣扎着站起来,险些一头撞在墙上。她揉着前额,却看清墙上挂着的电子万年历,原来,距离简白珂和范家老大的婚礼日期,已经这么近了。
“结婚真好啊,结婚真不好啊。”
她赤着脚,口中轻轻嘟囔着,重新跌回乱成一团的矮榻上,随手抓了一瓶酒,喝了一口,觉得满嘴苦涩,干脆全都淋到了头上,这才觉得清醒了一些。
等廖顶顶用两个小时把一身肮脏的自己洗干净,穿着浴袍走出来,擦净满是哈气的镜子看清里面的女人,她微微一怔——
没有想象中的落魄难堪,也没有苍白憔悴,就好像是一朵即将枯败的花朵,明明快要凋零,又被人泡在了酒精里,于是仅存的最后的生命力全都张扬出来,鲜活得可怕,比艳还艳,比盛更盛。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美成这样,带着血的颜色,绝望,凄清。
打定主意带着那个叫乔初夏的精神病女教师去马尔代夫,不过一天时间,她已经探听清楚,原来这看似羸弱平凡的女孩儿竟然和程家刚回国的儿子有牵连。廖顶顶在美国时,程家少爷程斐曾经受廖鹏委托,为她带了些国外买不到的中药,廖顶顶开车去取,两个人在机场还曾见了一面。
一向很少管闲事的廖顶顶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这一男一女一个见面的机会,想要弄到乔初夏的地址信息,实在易如反掌。她不由分说地就把这个有如惊弓之鸟的女孩儿一路带到了风光旖旎的度假胜地,等乔初夏反应过来时,她们两个已经在酒店了。
范家果然大手笔,包下了一整个小,婚礼期间并不对外接待游客,在上的几乎都是两家的亲友。简白珂和范墨存早就办了结婚手续,只是因为两个人工作忙,在国内一直没有办理答谢宴,这才一直拖到现在,自然是排场盛大。
“顶顶,你脸色不大对,真的没事?”
一边的乔初夏提着礼服裙摆,小心翼翼地开口,看着身旁的廖顶顶。因为是在海边,两个人都选择了颜色艳丽,下摆飘逸的小礼服,设计得很简洁,毫无累赘感,在海风的吹拂下薄薄的裙舞动起来,很是惹眼。
“我没事,倒是你的手,一会儿注意,不要碰到水,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其实里面还没愈合呢。”
斜眼看了一眼乔初夏,廖顶顶慢悠悠叮嘱了几句,嘴上这么说,心里倒是暗暗佩服这女孩儿的烈性,她可是惜命,若是沈澈拿刀逼自己,她绝对一动不动任人宰割,哪里敢去夺刀。
所以说,才混到现在这般没出息的境地吧,她自嘲地摇了摇头,挽着精致手包走入酒店大堂。
不同于国内常见的酒店礼堂,这家酒店的大堂一大半都在室外,整体是用木材和有机玻璃支撑起来的,不远处即使海,触目所及,俱是斑斓景色。
酒店里早已有大批宾客到场,统一制服的服务生来回穿梭,热情洋溢的当地乐曲四处飘扬,从酒店中央延伸到海里的长长木梯上雕刻着两对脚印,稍后,新郎新娘就会手拉手,赤足踩着这一串脚印,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一起到海底潜水。
环视着周围热闹的一切,虽然时间相隔不久,但回忆起自己的婚礼,廖顶顶只剩下茫然,她几乎快要想不起来那是多么的奢华昂贵了,却唯独记得沈澈当时的那句话。
就像我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对她有多好,但是我会努力去对她好。
一个字不差,她甚至能背下来,只是这话现在却变成一把刀,割得她心都疼了。正想着,头顶忽然陷入一片暗影中,一双做工精致的皮鞋率先进入眼帘。
“沈太太,好久不见了,听说北戴河风光不错,玩得开心吗?”
耳边是熟悉的戏谑的男中音,廖顶顶咬牙,不语,就在她以为,沈澈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时,他已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仗着身高和体力,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并且不撒手,就这么拽着她走向酒店角落。
“你不得好死!放开我!”
廖顶顶用手包狠狠去砸他的脸,沈澈无动于衷,一张脸绷得更紧,双手不知道怎么一用力,掐上她的肩头,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廖顶顶顿时不敢再挣扎,冷着脸被沈澈拖到离大堂最近的一处海景水榭套房里。
虽然离得近,但这里隔音却很好,关上门,外面的嘈杂一丝都听不见,廖顶顶试着去拉门,被沈澈用力地扯住手臂。
“和小男孩儿私奔的感觉,好极了吧?”
他眯了下眼睛,日光从头顶的玻璃屋顶里照射下来,一点点揉碎在他的眼睛里,光芒四散开来,很有些危险的意味。
重新找回心跳和呼吸的廖顶顶一滞,继而大笑起来,越笑越疯狂,停不下来。
“廖顶顶,你说话!别笑了!”
焦躁的沈澈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刚解决完美国的那一堆事情,查到她买了机票,他便也忙不迭地连夜赶过来,不是为了听她的笑的!
“你问我私奔好不好,那好,沈澈,我问你,和我结婚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娶我到底得了多少遗产,而我如果和你离婚又能分到多少?”
她后退一步,敛住笑,字字血泪大声问出来。原来,说出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沈澈也是一愣,脸色一瞬间变得极难看,半晌才吐出一口气,颓然道:“你居然早就知道了,还装作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15回了家,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更新有些滞缓了,我比大家都着急,只能熬夜更新了,么么╭╯3╰╮
三二章且留且珍惜小结局
死死闭着嘴,廖顶顶不说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眶开始又疼又酸,视线愈模糊起来。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哭,不许哭,十个指头的指甲全都用力抠着手心,恨不得剜出血来。
“对,我知道,一直没有说,就等着现在来问问你。沈先生就请你行行好,叫我死也死得明明白白,听听我到底值多少身价!”
既然伤口无法再掩饰,那就索性撕裂开来,让它冒出血来,干脆求一个畅快!
“顶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
沈澈回过神来,原本阴沉的脸上添了一抹急色,上前一步就要去拉廖顶顶的手,却被她快了一步,及时地后退,叫他扑了个空。
“我不听了!你们每个人都要我听,我谁的话都要听,可我又得到了什么!我以为你就算是块石头,都能把你捂热,就算我爱你,你不那么爱我。然后呢,然后呢,我换来了什么!”
廖顶顶越退越远,字字泣血,死死盯着沈澈,积攒了多日的怨怒和不甘瞬间全都爆出来,她原本雪白的颈子上此刻青筋隐隐浮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令她有种强烈的晕眩感。
一口气吼出来,缺氧让廖顶顶不得不住口,只是嘴一合上,悬在眼眶里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来,她抬起手,不顾脸上的精致妆容,恶狠狠地用手背抹了几下眼睛。
“对,是我自作多情,我先爱的你,我对你念念不忘,自己主动送上门。男人还不都是这样,送到嘴边的肉干什么不吃,不吃白不吃,更何况,吃了肉你还能拿到大笔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