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玉儿表姐怎么得罪了惠妃娘娘，所以惠妃才会出手？明玉儿一定是威胁到了惠妃，”商若雯笑道，只能表明，”这话清兮不是问太夫人而，她那样和美的性子。
“我说你，这外面天这么热，她自跟了上去，到转角处，丰琉也不往园子去，携了清兮往兰薰院走。
“到底是娘最疼我们。这皇宫里女人。
清兮应了？丰琉起身往外走，又那么乱，你就不怕被人挤着了。转头又对丰琉说，”太夫人责备道：“你也是，怎么由着清兮的性子，也不说多带几个小厮跟，要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好。”
听说是商若雯的表亲，连少奶奶的态度就淡了些，这商家并无什么家底，自然入不了家中出了贵妃的连少奶奶的眼。
丰琉见是清兮，这才将揉着额头的手挪开，“你来。”
“这也好，不过武勋侯家的老太太最是挑剔。”清兮皱了皱鼻子。
袁嬷嬷虽然自己在府外有了院子，那是她儿子成器，丰琉又肯提拔的缘故，但她闲不住，每日还总在国公府陪太夫人。
第二日清兮起床的时候，丰琉已经练了拳回来梳洗干净了。
“玉儿表姐，你这一去，也不知道咱们多久才能再见，宫里什么都不缺，我也没什么送你的，这些碎银子你且收好，这件亵衣里我让琳琅缝了三千两银票，其中一千两都换成了小票，你且收好，以后万一有要打点的地方手里才方便。若有什么事，一定托人来告诉我们一声。”清兮肿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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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清兮就提了花篮子同明玉儿、琳琅、璀璨到园子里摘花，陶嬷嬷是要教她们新做胭脂，特说明了要清早刚承了露的花瓣，又要那含苞待放而未放的花蕾，说是这样淘出的胭脂更润，更贴。
丰琉因领了她二人去边上的小吃摊子，在清兮坐下前，丰琉先将自己的披风撒开铺在那小吃摊子有些泛油光的长条凳上，这才让清兮坐下。
“表姐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可不要客气，跟暖人说就是了，她如今可是府里得用的。”清兮挽了明玉儿的手进屋。暖人嫁的是袁嬷嬷的儿子祥林，如何能不得用。
丰琉的动作僵了僵，啄了啄清兮的唇，“我抱你去那荷台躺会儿。”
今儿丰琉听了这话却转过身道：“你还在同我赌气？”每次清兮求人撒娇时，总唤他廷直哥哥，只有生气或者故意冷淡时才喊国公爷。
“我这般回去，你三哥只怕更瞧不起我了。”杜晴岚总算说了实话。
太夫人拧了拧清兮因为微热而粉红的脸颊，“你也知道羡慕了，小时候给你请了多少夫子多少嬷嬷，你没少气走，现在却羡慕别人与众不同了。”
要说清兮穿了丫头的衣服到大厨房，当时没有一个人认出来。平素厨房里的人接触主子少，都是认衣服的人，自然没认出清兮来。
“国公夫人说让我好好养病，已经打听清楚了，今年选女官是四月初的事儿，让咱们不着急，她又派了个丫头过来伺候，还说这济南城有个国公爷的旧属，已经去信央请他帮我寻个有名的大夫看病。”
这一年除了国公府的除夕过得不欢外，远在济南的一间客栈里，也有人的除夕过得十分凄清。
“哦，这有什么不对？”丰琉明知故问。
玩笑够了，琳琅伺候清兮穿了防风御寒的斗篷，为她戴上兜帽。听说外面飞雪了，太夫人便嘱咐人好生伺候着，别脚下走滑摔着她了，一面又对清兮道：“午饭你就在四并居吃吧，下雪天冷你又是个最怕冷的，也别来回赶路了，晚上就歇在那儿吧。”
清兮试探着环手抱住丰琉的腰，将腿搭上他的腿，再把头埋在他的肩窝上，这才舒舒坦坦地叹了口气。
清兮前脚领了提着食盒的琳琅出门，太夫人同袁嬷嬷就对视一笑。
“是。”丰岳转头对向氏道：“还不上前给主母敬茶赔罪。”
琳琅拿了盒子才走到半路，就遇上了从上房过来的荷言。
“咦，娘这里的血燕用完了吗？”清兮话音刚落，她的脑袋就探到了太夫人的盅里，明明是血燕啊，可再看自己盅里却是白燕，这可是头一遭。
“琳琅也为她求到我这儿来了，我跟廷直哥哥提过，可他执意要送了勤画出去。”清兮并未说假话。
丰琉探头见那处糜红泛肿，还有衣料摩擦留下的红痕欲血，轻轻一碰，清兮就抽了口气，是痛着了。
琳琅赖不过清兮的纠缠，只好含糊地暗示这花姑同府里的几个管事都有勾搭，同爷门儿也有猫腻。
丰琉一把推开勤画，勤画一个站立不稳跌在了地上，丰琉已经穿上了衣服，“滚出去。要么你自己去让你老子娘来领了你，要么我将你交给太夫人管教。”
清兮被丰琉的手固定着头，无法点头承认，只能“嗯”一声，这时刻听来却更像嘤咛。
丰琉在心里掂量了又掂量，看清兮两手紧紧抓住袖口就知道她很在意这两个丫头，“让她两个去二夫人那里请罚，就说我说的，每人扣三个月月银。”
琳琅立刻就斥了回去，怒目道：“你胡说什么？”
丰琉的目光从点玉的身上扫到清兮的脸上，淡淡地道：“今日我要见几个客人，你改日再来寻书吧。”
清兮愕然地住了嘴，不知道缘何得罪了丰琉，一脸无措。
“嗯，我去问问太夫人，看她能不能给点玉姐姐和点秀妹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婶婶，你们就在这儿再多住些日子吧，总要把事情安顿好了，才让人放心。”清兮不等房太太请辞就先声留客了。
清兮难过地笑了笑，其实谁都不愿意长大，好在目前她还可以这样懵懂不懂世事几年，所以她特别珍惜。
清兮顿住脚步后，忽然改向朝房点玉走去，笑容满面地道：“这位姐姐，你是……”
易妈妈又赶紧道：“夫人难道没印象了，老夫人在的时候，同她表妹要好，两家时常来往，后来老夫人去了，就不怎么走动了。前些年还来过一次，可是咱们现在的国公夫人瞧不上穷酸亲戚，酸了她两句，就再也不登门了。今日也不知道吹什么风，忽然想起登门了。”
清兮咬着唇，撅着嘴走了出去，在路边摘了一朵初开的花，一瓣一瓣的撕着，心里有些烦躁，说不出的空落落。一时又想着自己无孕，看这光景也不知未来会怎样，心里又担心起来。
丰琉坐直了身体，将清兮的手挪开，“累了休息会儿吧。”
清兮这边听说丰琉往兰薰院来了，赶紧让琳琅替自己重新抿鬓，待梳理妥当了才迎了丰琉去。
“知道了。”清兮本想让琳琅去问丰琉可同她一起归宁的，不曾想他自己倒主动应了。
二夫人点了点头。
清兮因为靠得丰琉近了，他浑身男子的热气几乎能透过衣服穿到她的肌肤上，这四并居并不暖和，有了丰琉的体温，格外让人觉得舒服，清兮心里为这丝贪念添了羞涩，不自主地挪了挪往前坐想隔开些，却被丰琉喝阻，“你做什么，给我专心点儿。”
“好了，才说了你一句，就掉泪珠子，跟眼泪袋子一样。”丰琉引了慕清兮去南窗炕沿上坐，“你如今也渐渐大了，又是宗妇，怎么能再由着性子乱来，这以后阖府上上下下都指望着你料理，你再不好好悔改，让我如何放心把整个家交给你管？”
清兮脸一红，自然不敢狡辩。
琳琅大惊，“这可怎么使得，若是被人知道了，那国公爷和夫人的脸往哪儿搁啊？”琳琅简直不敢想象丰琉的脸色。
抬头又看屋内月洞门槅扇上挂的装饰，是两个花盆大的花球，十分别致，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