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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墨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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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朝夕相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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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年前,似要将其生生拖下吞噬,再试只觉崖底生出巨大。除夕夜要守岁的,便有强烈的旋涡气流将其顶了回来,探察悬崖另一侧的情形,曾有法力高深者试图飞。就是守到明,也就是新的,仓惶离去。此事流传甚广,从此再无生灵来此窥探。

司空秀蓝笑着解释:“人间的习俗呢,岂料刚飞离不远,他挣扎许久,方得以逃脱。放爆竹是取去旧迎新之意,图个吉利喜庆。皱眉思索片刻,”

磔禋,忽然展颜笑道:“想起来了,”

墨释本想先。似乎是在赤魔尊那里,但他不愿随意带不相干的外族进入本界。要是将秀蓝单独留于此处,又怕她忧虑过度,独自进山寻找解药。若因此再生变故,又是麻烦。如果把她送回雅宾,势必要听楚遥的罗嗦。由于秀蓝投其所好,连送“破砖烂瓦”,楚遥就差把她当成活菩萨供起来了,假如未将解药同时带回去,他定会抱怨墨释办事不力。

“百花山。”

黑衣人抱拳行礼道:“原来是楚夫人,失敬失敬。”

黑衣人疑道:“酿酒用的花卉,怎会含有剧毒?”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天帝见秋曼退下,沉吟半晌,忽道:“宣羽拓将军觐见。”

“哦。”

天雪叹了口气,神情渐渐的转为柔和,轻声道:‘你带着他们尽快离去罢,再迟就来不及了,其余想走的,也可以一起走,便说趁我不备逃了出来。所谓法不责众,天帝陛下不会怪罪你们的,何必为我枉自送了性命?无须担心消息泄露,留下不走的,不会活着离开异空之井了。’

不料魔帝双眉轩展,欣然允道:“好!既然肸旬爱卿如此忠心,着你带领精兵五千,入井平乱。”

天雪微笑不语,眼中流露出一丝奇异的神情。

夜虹生性柔弱,最为佩服强大不羁的人物。此次听说天雪前来赴宴,甚是好奇,无奈她不在陪侍之列,忍不住悄悄跑到殿上观望。眼见传说中的狂妄神将竟是如此美貌的年轻女子,顿觉不可思议,一时忘了小心躲藏,立刻被王母娘娘现。

杜若看赤魔尊默然不语,心知他是怀念神将,然而此事着实无从劝慰,不禁喟然长叹。

如来低声道:“阿弥陀佛。天劫现世,乃命数注定,未料托生于神界,福祸难揆。如需老衲处,敬请直言。陛下保重。”再宣佛号,径自去了。其余罗汉合掌行礼,随即扶起空胤,追随佛祖而去。

开战的钟声轰鸣敲响,悠扬不绝。比试者分别从南北两侧走至场内。

天雪疑道:“那你为何信任我?”

“爱卿何事?”

翎翚苦笑道:“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两界法力低下者多已撤离战场,留守的功法高深者却是苦不堪言,实无良策。半空中忽然出现一名神秘的青衫男子,手持长剑与巨妖激斗起来。吞天对他仿佛颇有忌惮,居然连连躲闪。我等又惊又喜,纷纷探察男子的界属,大致介于神仙之间,想是天庭搬来的救兵。先帝沉思道:‘此人身怀绝技,所使兵刃乃是昊天剑,为天界七大神器之一。神界何时出了这等人物?’我等闻言均觉奇怪,以他身手之强,为何此前神魔激战时未曾现身?但神族那边亦有不少兵士面露诧异,似乎并不认识来人。议论纷纷间,青衫男子突然飞天掷剑,双手捏决念咒,昊天剑银光乍闪,挟带雷霆之势,堪堪刺入巨妖背脊部的骨节。吞天痛吼一声,长尾摆动,拦腰卷起对手,将他甩向山石。青衫男子业已耗尽法力,猝不及防,根本无法收势,直向石壁撞去。众人齐声惊呼,天帝似是早有防备,适时腾空而起,疾将其救回。”

厅内再次陷入沉寂,半晌,墨释沉声道:“你先出去罢。”

太古时期,三皇之一神农暴毙,蚩尤率领兽族残杀人类,凡间一度烽烟四起,哀鸿遍野。任天帝伏羲命轩辕氏对付蚩尤,无奈历经鏖战,数年不胜。伏羲遂将神器昊辰剑借予轩辕,并派九天玄女下界授兵法神符。轩辕氏率军于涿鹿之野击溃敌方,且倚神剑灵力,亲身战败蚩尤,平定祸乱,问鼎中原。蚩尤耗尽余力,开辟异空之井,将残部送往异世界。这些残部逐渐于此修炼成魔。

黑衣人神情一肃:“小弟自是知晓。然其封印是你我共同完成的,此次作本应再过两千年,岂料魔星的威力如此强大,竟能冲破法力禁制。”

“荒唐!相貌不过皮囊,有何意义。”

“那或许是你们的想法,人间世俗肤浅,最重美色,尤其女子。”

墨释奇道:“那你为何戴着面具?”

秀蓝淡淡一笑:“如你所说,相貌不过皮囊。我时常独自行走江湖,若整日被看来看去,想想都要烦死的。”

“哼!谁敢随便看你?找死!”

“哎呀,好了好了,我还没着恼,你又急些甚么。”

墨释一怔,不知为何听到有人注视秀蓝,心里便觉十分烦怒。

秀蓝忽然指向远处,欢快叫道:“那边梅花开的好美,我们过去看看。”一时忘情,抓住他的手奔上前去。墨释只觉那小小柔荑绵软娇嫩,略微冰冷,不禁反手轻轻握住了她。

半山腰处,数枝红梅掩映于苍松翠柏中,晶莹白雪衬托下,愈秀美绝伦,见之忘俗。四周早已围满游人,赞扬惊叹声不绝于耳。

秀蓝颇觉惋惜,低声道:“可惜太多喧哗吵闹,辜负如此美景。”

墨释建议道:“我带你去深处观景可好?”

秀蓝面露喜色,点头应允。顿觉腰间一紧,墨释揽住她施法消失。她再次睁眼,转头四下察看,登时轻呼出声,此刻竟已坐在山顶峭壁的一株古松上。古松深深扎根于山壁岩缝,枝干横斜而出,如苍龙出海,飞纵入深翠晴空,不知经过风雨飘摇多少岁月。寒风凛冽,吹动针叶沙沙作响,摇摇欲坠。

秀蓝微感惊惧,不禁向墨释身边靠去。墨释伸臂搂紧她,轻声道:“莫怕,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她闻言温柔一笑,定下神来,举目眺望这绝顶风光。

远处云海翻涌,暮色苍茫,笼罩天穹,然斜阳未隐,金光万缕破云而出,尽染万里。百花山绵延不绝,蜿蜒无尽。从此处望去,白雪皑皑霜寒料峭,冰峰千里冷如银;漫山遍野傲梅怒放,飞红万点艳如火。相比山腰处的华英寥落,实是云泥之别。

秀蓝心怀舒畅,凝神观望,但觉生平所见美景,再无出其右者。冷风吹拂掠过,衣袂猎猎飘飞,青丝漫天逸舞。碎碎阳光洒落在她雪白的容颜上,衬得那袭银白狐裘亦失了颜色。恍若神女谪凡,冷艳无极。

墨释凝视着她,恍惚想道:“百花山的雪景果然宜人,若和秀蓝长居此处,真是逍遥乐事。”浑忘了数日之前,他还嫌弃凡人多事冷天赏雪呢。

很快过去十余日。

司空秀蓝自幼丧亲,师门教诲又极为苛严,到得近年接掌水阳宫,更是磨练的圆滑世故,深沉持重。然其毕竟只是二十余岁的年轻女子,天真之气虽被刻意压制,终究无法泯灭。

半月来和墨释日夜相处,他虽冷漠桀骜,对她却着实迁就,甚至有几分宠溺。秀蓝的孩子气和女孩儿家的顽皮娇纵俱都渐渐显露出来。她有时深夜静思,也觉自己的性子竟似大异于往常,不由暗自惊心疑虑,然而到了次日,与墨释言谈处事,还是娇憨难改。

这日清晨,秀蓝从睡梦中朦胧醒来,便听墨释淡淡说道:“老醉仙醒了,我们进山罢。”她怔怔答道:“好啊。”心里似乎并未特别开心,反而隐隐生出不舍之意。

谷中的茅草屋一如数日前那般柴扉紧闭,一位花白头的老者正必恭必敬的立于门前。

墨释道:“你醒了。”

“是,令赤魔尊大人久候,还望恕罪。”

“无妨,你尽快给本座配些醉仙花的解药。”

“是,请您进屋稍候。”老者说话间抬起脸来,面目甚是端正,一双眼睛却是极淡极淡的红色。秀蓝转念想到,他是半妖半魔之体,想必因此瞳仁的颜色甚浅。

屋内陈设简单,颇多瓶瓶罐罐。秀蓝环目四顾,忽见地上背阴处盘卧着一条巨大的黑色三眼怪蛇,微觉惊疑:“这是您豢养的毒物?”

“不错,老夫时需抽取蛇胆入酒。姑娘莫怕。”

秀蓝奇道:“这蛇承受的住?”

“不碍事的,这个不是寻常的蛇。”他似乎看出秀蓝和墨释关系匪浅,对她极是耐心。随后拿起数个玉瓶走进里间。

半晌过后,老醉仙出来道:“还要麻烦姑娘一事,醉仙花的解药比较奇特,每次必须现制,且需阴体的三滴鲜血为引,方才有效。老夫那顽皮孙女被她父亲叫回魔界,只好有劳姑娘帮忙。”

秀蓝含笑道:“老先生不必客气,这次真是麻烦您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解药终成。老醉仙道:“每隔三个时辰服食一粒,共计三次,用温黄酒送服。毒必解。”

秀蓝接过解药,再三称谢。

老醉仙笑道:“能为赤魔尊大人的朋友效劳,乃是老夫的荣幸,姑娘无须这般多礼。”

秀蓝沉吟道:“在下多言一句,老先生莫怪。此花毒性奇异,此处虽人迹罕至,难免偶尔会有游客误入。还望您能做些防护,以免不慎伤及无辜。”

墨释道:“你以后莫让此花再伤着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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