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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极度煎熬(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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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又很突然,事情生既属偶然,这足可以。并且,被告与被害人互,从案件的,法院的审判委员会还不能为法院。”

高:“我一直没理解,死刑案件必须得上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我的案情本身就有很多争议点,一审对这样的案子怎么不通过审判委员会呢?判决中却只有合议结果。素无前怨,被告产生杀人动机的理由不充分。

我说,边扶边说:“宋振岭,你赶紧起,你听我说,你这样我没法审你了。”

振平说:庭长叫,“大哥,审判长叫吴万林,他们两个人的家我都知道了。你在里面找机会往出跑,我和施龙已经商量好了,准备接应你,我们一共七个人,都已经磕完头拜完把兄弟了,把你接应出来,咱们就把李9禄和吴万林两家全部干掉,别犹豫了。给你拿的面包里有两根锯条。”

自从我回来后,号里人大气都不敢出,说话、走道都很谨慎。有怕我火的,有不知所措的。我可以想象出,号里人每过一分钟都是那样的漫长。

我看人都出去了,而审判长吴万林也跑到门外站着去了,我索xing坐在了沙上,我要看看怎么往下表演。吴万林见半天儿无人给我带镣子,他喊来另一个人看着我,自己到所长办公室去了,他是找人给我带镣子去了。

三、另外提请法庭注意的是:本案中的受害人既是本案的被害者,也是肇事者,通过阅卷大量的证据证实,案件的起因和事态的进一步展,被害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入场时,华宇、刘庭安相互搂抱着撞了被告的妻子,不但不赔礼道歉,反而哈哈嬉笑卷9页施龙证。当被告的弟弟宋振平指责二人行为时,二人yu殴打宋振平,在这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被告人及时赶到,先是制止其弟,然后向华宇赔了不是。电影散场后,被害人华宇聚集了数十人手持木棒、凳腿儿等在电影院正门口等宋等人。施龙见状,劝华宇别打了,华不听。卷8页施龙、108页胡德胜证宋等人怕打仗,出场时说:“走北面的侧门,别走正门。”在被告yu取自行车回家时,遭到被害人华宇等人的围追堵截,卷11页卢海龙、9页谢兴旺证被告是一让再让,极力想息事宁人,被害人是得寸进尺,步步紧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告人用临时带在身上准备送给武jing的军刺,刺了被害人华宇一刀,此举实属义愤伤人。对此怎么能认定被告的行为是“情节恶劣,罪行特别严重”呢?如交通肇事案,如果被害人有过错,对肇事者亦应从轻处罚。我认为这一原则也适用于伤害案件上。

“你外面有没有什么经济账?”他问。

朱佩金说:“你就帮大哥一个忙吧,大哥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别的,宋哥。你能调到我们号是我们号里人的福分,这下子好了,我们省着每天为抽烟犯愁了。”头铺说。

老庄勉强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我知道这个现实和他的身份落差太大了,他一时还难以接受。

如果这样的话,按过失伤害定罪,罪就轻了,能判缓刑。我问王焱,:“号里有星子吗?“他说:“烟和火都没有了,这几天他没提审,号里就他一个人能进来烟。

然而在取自行车之际,振平遭到近二十人的围追堵截,领头的就是和振平吵架的那位。手里拿着铁皮包着的木棍,其他人都各持利器,雨点儿般地打向振平。玉玲死死地护着振平。我再次劝阻进攻最凶的那位挑事儿者。我劝住后,转身去劝阻他人时,在跑窜中,身上带的猎刀掉在了地上,我回身取刀时,见那位手持铁皮包着木棒的小子,正举棒打向玉玲的头部。当时,玉玲正抱着振平,背对着行凶者,情急之下,我用左手拾起猎刀,迎上几步,一刀刺向行凶者的大腿部位,由于我的身体高大,且双方在运动中,一刀刺到了腹部,害怕伤及太深,急忙抽出刀来。这时迎面过来一个小子,奔振平扑去,我照其臀部刺了一刀,这人受伤后跑掉。此时,人群中一片混乱,其他行凶者被二弟振库领来的人一路赶跑,我与弟弟、妻子匆忙离开现场。

瘸子从柜台里拿出一块电子手表,向我介绍了半天。我问:“多少钱一块?”他说:“1元钱一块。我转身yu走。瘸子问我:”你嫌贵吗?现在都是这个价,你要真想要,1元钱拿去一块。”

“你可以出去了”,我说。

我说不用,都在难处,谁也不会看笑话的,再说,这两支烟,在这种环境下,就算是大礼了!我问他开庭时见没见到受害人,小戴说他到庭旁听了。我问他留没留意他额头上的伤疤,小戴说已经看不清楚了。我没往下问。

二姐夫也是xing情中人,酒越喝越高兴,话越说越兴奋。酒还没尽兴,扔下筷子,拽起我就要走。我说:“干嘛去?二姐夫。”二姐夫说:“走,见爸、妈去。他们不同意,我先给老人家跪下,让我妹妹还找什么样的?”

“那为什么要分地啊?”

那时候,和我从小玩到上学的唯一女孩儿是邹淑芳,在我家前院住,比我大八天,两家大人也很要好,有的时候玩到很晚了,她哥哥、姐姐接她才回去。有一次,她正在我家吃饭,淑芳她姐姐接她时说:“等小波邹淑芳小名儿长大了,给二姨家振岭当媳妇儿吧。”淑芳说行。她姐姐问我,我也说行,逗得屋里人哄堂大笑。

我猛然想起放到桌子上的口径枪,担心弟弟拿走惹祸,我急忙问道:“我放到桌子上的口径枪呢?”

“上铺睡一会儿吧,天都亮了。”武jing说。

朱佩金说:“有啥灵魂,人活着一口气,死了是一摊死肉。”

我说:“根据物质不变定律,人死了物质还在,会还原成各种原素飘浮在这个世上,只是没有了感知。这个道理是科学的。但世间会经常生闹鬼现象,有些现象好像科学至今也解释不了。我总认为,所为有鬼的话,那就是一个人的灵魂也没有灭。你说那小孩吓着了,说是魂离身了。晚上待小孩睡觉了,用黄纸拉拉,在门后烧了,第二天小孩就好了,你说怪不怪?”

朱佩金说:“你怕死吗?”

我说:“其实人想开了,早死晚死都是死。但我觉得哪怕活一天,应当活出个质量,活个价值。我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刚刚开始,却走上了绝路。对老人没有尽孝;对孩子没有尽到抚养的责任。如果真的这么去了,留下太多太多的遗憾!”

朱佩金说:“有时人的生死不是你个人能左右的。”

“是,他妈的。关键是我死的屈啊!如果有来生,我不当帝王,也得成富豪,省着任人宰割。人哪,想活的有质量必须得有控制和掌握事物的权力。否则,你的生存都保证不了。还谈什么质量,像现在这个人生角sè,活的多可怜。”

“是啊,做人就得做人上人。”朱佩金说。

“其实,人活着一生当中能不能成事儿,能成多大的事儿,与后天环境也有关。就拿我来说吧:生活在郊区菜社,小的时候看到最多的都是有人连初中没毕业,就参加生产队劳动了,挣工分,养家糊口。家里父母、邻里大人唠嗑儿都离不开这些话题。所以,把我的思绪,眼界都锁定在这块小天地里。当大了,才知道原来世界这么地大,而且先辈生养我们的地方,我们这群人,在地球上,都是那样的贫苦、低微。只有通过求学去走出这个圈子。而且那个年代如果人有份工作就不错了。所以,农民是泥饭碗,工人是铁饭碗,人们的想法就想当工人,“吃皇粮。”这就是当时大部分人奋斗目标。这还是我1、岁才认识到的,想变成城镇户口。通过求学这条路,我已经失去了。包括在体校打球来走一条捷径相继失败。后来沈阳军区体工队破格招我入伍,是父母不同意我去。无奈之下,又通过找对象来把户口带出去。然后再解决工作问题。结果风风火火闯了四、五年,弄到这种地方。”

朱佩金说:“这都是命运啊。”

我说:“所以说人生的起点,也就是定位和设立的目标往往有很大的关系。当农民的想跳出地拢沟成为工人。假如说,我的父亲是位将军,他的人际关系会锁定在这个层次,那么我的目标,可能也会是将军或比父辈还强一层;如果我出生在侯宝林、郭启如、马三立的家庭,我可能也会在艺术界有所表现;如果说,我的父亲是在政界展,那对我的影响也会不小。”

朱佩金说:“你的想法很有道理,这就是熏陶吧!”

“你像我和图强林业局局长庄学义接触几个月,耳濡目染,我懂得了很多。如果我要是一步步锻炼上去,也一定很出sè。正像我在体校训练期间,经常看古书,历史了解多了,难免会产生帝王之心,嗨!就是做平民难啊!”

朱佩金说:“其实,说一千道一万,环境可以改变人。”

“哎,兄弟,你有初恋吗?”朱佩金突然话锋一转,闲聊了一句个人情感方面的事儿。

“有。”我说。

“是你的同学吗?”他问。

我说:“不是。因为我不敢想。我读中学的时候,稍有点感触我认为不错的,都处对象了。,而上小学时,又太小不懂情爱。”

“那大了怎么不追呢?”朱佩金说。

我说:“这是生存条件所促成的矛盾,也是当时这个时代所促成的矛盾。我们从小到大的女生优秀的很多,可以说是两小无猜。问题是考上学的毕业都有一份工作,我去追人家,先人家父母就通不过。子女升学目的就是跳出农村,找份好工作。将来找个理想的家庭,我的身份还在郊区徘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没考上学的女生也有,可又不能找。因为我想跳出农村再带上一个,恐怕把自己的路都给堵死了。”

朱佩金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老婆?”

“当然是那种贤妻良母类型的,即贤惠又体贴,温柔的那种。漂不漂亮并不重要。容颜亦失。只要她能用心和你快快乐乐过一生就可以。这些年回过头来,仔细想一想有一个女孩,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经常想起她。其实只是一面之缘。记得十三、四岁那年,我在副食品商店排除买腐ru,当时腐ru块大,二角钱一块,如果六角钱能给四块。我拿着四角钱准备买二块,突然我右后侧衣角被人拽了一下,回头一看。一位年龄相仿,长的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在看着我笑,见我回头,她甜甜地说:“大哥,和你商量点事呗。”

我说:“什么事儿啊?”

她说:“你是不是买两块腐ru?”我点点头。

“我这有两角钱,咱俩一起买六角钱能买四块,你看可以吗?哥!”她说。

我说:“可以。”她见我同意,便给了我两角钱。四块腐ru,我让服务员分两份。可以看出来,我腐ru给她时,她很高兴。我出来取自行车准备回家时,她让我等她一会儿。不大一会儿她从百货商店出来,送给我一块8分钱的橡皮。她说买了两块俩人一人一块。原来她也想买两块腐ru,但是这个女孩把消费价值计算到了极限。我骑着自行车往回走的时候,有些后悔,忘记问她是那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了?”许多年之后,我还经常想起她,要是成年后我真能遇上她,非追她给我当老婆不可。

一个人在死亡的边缘上,没人陪你唠嗑儿时,挺难熬。有人陪着唠嗑儿吧,觉得时间过的挺快。但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更会胡思乱想。搅得直闹心。有的时候自己用拳头打墙或用头撞墙。真是生不如死的感觉。崔振东法官和律师都点拨我要善始善终,别出现过激行为。否则,多少次,我真想拼了。

临近月下旬时,心情感到特别沉重。有时脾气也显得特别暴躁。根据经验分析,每逢节ri前都会判一批。复核案件也能回文结案一批。我的案子四个月了,不排除“五一劳动节”之前结案。现在是个死刑复核,一个死缓复核案件,都是年前一审宣判的。一天晚饭后,几个死刑犯扒在铁栏杆上,隔着号喊话唠嗑儿。王江说:“大宋,快回文了,你的案子能不能赢?”我说:“不好说,既然一审能下这么大的力度,想改回来肯定很困难,再说被害人家的势力在大兴安岭是有目共睹的。”之后,我反问:“王江,你的案子怎么样?”

王江说:“一点儿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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