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触碰到木棉体温之后,“寒热作极缓。”立刻压低。“不要,竟然是寒热!眉越皱越深。立刻反手扣住,怎么说我们也相识。”
白沐离抱拳,想了想。
回池华园的路上,刚走了一半,便被一阵悠扬的笛声吸引。
无名摸摸鼻子。“该死。你该是昨晚中的毒。”
子玉拧着眉。“禀陛下,您只说对了一半。出手必然十分阔绰,若李家想要施人恩。但这丞相大人吃了多少贿赂,臣不敢说。这李家正是丞相大人。只是有一点陛下不知。”
“不想。”
“你想怎样?!”
黑衣人毕恭毕敬。“主人有令,属下不能说。主人要属下寸步不离保护公主,直至公主出宫那日。主人自会出现。”
子落轻叹口气。“无事。我只随口一说。”
子落听了他的话,将头转向他,但只是轻瞥了他一眼,目光便收了回来。没有人的身影在她的眸中驻足。风月太子身体一怔,有些气恼。在风月国皇宫中长大的他贵为太子,自小便流连在美色之中。虽不说赏遍天下美人,却也没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子落非但显然没把他放在眼中,甚至像从没看到他一样。对风月太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纵使她是凤国的公主,也不绝能对他如此无礼!所以,他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不去?为什么呀?”锦秀不明所以。就连青竹也纳闷的很。“主子,这次晚宴和以往不同。是风月国太子来朝贺,所有王公大臣都是要到齐的。”
三年的时间足够子落成长蜕变。从那稚幼的脸庞蜕变成清丽的容颜。
“你是他的女儿啊。他会来的。他也去看过其他公主了,不是么?”女子颤抖着摸着孩子稚嫩的脸。孩子只是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偌大的殿中除了这对母女,没有其他人。没有侍女,没有侍卫。原因只有一个,女子不受宠。且是被送入宫的。甚至没有人想起她们的存在。被人遗忘在角落的杂草也会偶尔被瞥到。但她们连偶尔也没有。
“好。好一个感觉。”轩辕宸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那么我履行我的话,会告诉你一切。”
“为什么?”
“你明白就好。”轩辕宸冷哼。“所以。为何?”
子落不出声,只是抬起头眼睛看着他。片刻后,轩辕宸有些不耐。“子落,你来回答。”
“恩。”子落放下本已拿起的皂角,应了声。
子落就那样站在大殿中央,长长的舞袖垂落在地上,一脸平静的开口。“我的贺礼,碧落秋鸿。父皇,福寿无疆。”
没有人现他们的互动,只是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凤主的脾气变幻莫测,凤主的手段无人能及。凤主轩辕宸是让人既钦佩又感到可怕的存在。
而子落一离开那三人的视线便马上拉了锦秀到一旁。“锦。我要回池华园一趟。你在这儿守着。”
子落点点头。不多语便钻进轿子里,厚重的轿帘垂下,隔绝了外界的寒冷。那轿子中不但垫了厚厚的棉垫,而且还放了个小巧的暖香炉在里面。子落将暖香炉抱在手中。听的外面一声“起轿”,才挪了挪身子,坐的更加稳当了些。
“哟,皇妹,这么冷的天,又这么早的出来是急着去哪儿啊?”蓦地从前方窜出的身影将子落微微一惊。
月华满溢,穿朱户,箫声毕
她,苏卿。凤国国母。集万般荣耀于一身的风后。子落之母。却从未得到过真正的快乐。直至子落降生,她才知晓内心深处的渴望。
青竹立刻直起身来跑出去。“主子,您先别动,我去倒杯水给您。”不消片刻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手中端了茶杯和茶壶。
纤长的手指拈了茶杯,凑到唇前饮下。“究竟怎么回事?我睡了多久?”
“您睡了一天了。一直都在热。”
“热?”子落皱皱眉,想起了之前自己觉得一阵头痛,躺在床上睡着了,接着便没有了意识。
“主子。”青竹左右看看,然后才凑近子落。“七殿下说您中了一种叫做寒热的毒。”
子落的眸子暗了暗。寒热。药性极强的毒。中毒者会像得了风寒一般高烧不退。因为寒热作极缓,所以不容易被察觉,从而是一种极为阴险且让人饱受折磨的药。如果没猜错,那下毒者……
“七殿下说,要奴婢把您泡在热水中,呆半个时辰,汗了您就会醒了。”
子落收起沉思,浅浅的勾起嘴角。“这么说,我欠了七哥一条命了。”
“七殿下不会在意的。可是主子,究竟是谁……”
“不许问。”子落打断她没有说出口的话。“这件事到此为止,青竹,不要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是,青竹明白。主子,您现在好点了么?”
“好多了。”子落轻点了头,“去帮我拿衣服来。”
而这时锦秀从外面跑了进来。“主子!您终于醒了,七殿下治风寒的方法还真是有用!”
子落疑惑的看看她再看看青竹,有些不解。
“锦秀,你去给主子拿衣服,准备服侍主子歇息。”
“哎。”
待锦秀跑出去之后,青竹才又低声解释。“七殿下说少一个人知道主子就少份危险。所以锦秀并不知道主子您中了毒。”
子落点点头,没说什么。了一整天热的她,此刻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好像身上的力气被瞬间抽干一样,连手指都充满了酸麻感。这种无力的感觉实在让她难受。
可是……思绪又不由自主的沉淀下来。母后,您这样费尽心机,是要杀了我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肯对我下此狠手呢?还有,七哥又怎么会知道这寒热毒。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么木棉也一定是中毒了。
“主子,您不知道,您病着的时候陛下和王后娘娘都来看过了,还有太子殿下,他们都好担心呢!”锦秀一边给子落披上外套,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白天生的事情,和众人的担忧。
“是么。”子落只是淡淡的一声。
这宫中,有几人是真正的完全可以信任的呢?
垂下眼,长舒一口气。也许,这个谜就快要解出了吧。
可是那个梦……子落摇摇头。我怎么会做那样的梦。真是烧糊涂了,乱七八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