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闻前院一阵喧嚷,“瞧着这沈家小,
刚刚还看不惯凤,两顶喜轿,出现在大厅。一俊逸儒雅的红衣男子:跟着有人声渐近,一左一右地并排列在邶莫王朝的丞,一模一样的迎亲仪仗,动作都静止了一般,一双双眼睛只死死地盯着沈家的那顶花轿,眨都不眨。
“说的也是……”
片刻之后,炮竹声歇,神色泰然,不成想竟也跟那狐媚精一个德行呐。原来都只恨不得往男,一样大的阵势排场,似乎没有丝毫的差别。怕是还分不出来哪顶是哪家,要不是一直跟着这两顶轿子。
“回小姐,似乎是大街的那一端也有出嫁喜事。拥挤的人群顿时蜂涌而去,”也不知是谁现了大街另,险些撞到了盈辛的花轿,迎亲仪仗这才停了下来。
一阵又一阵的疾风自街尾吹来,夹带着细微的砂粒,些微掠起盈辛头上的锦红绸帕。
见惯了大场面的邶莫帝都老百姓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事,老早就齐聚在帝都最繁华的大街两旁,甚至连做生意的小摊小贩都搁下生意停业一天,一并前去凑热闹。足可见今日场面之盛,气势之大。
终于,门上敲了两声,房门被推开了……
“奴婢小麦,见过夫人。”一名丫鬟稍稍欠身,接着说道:“方才薛安总管过来传话,老爷先去二夫人那里了,估计得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先去二夫人那里?一个时辰?
这丫鬟的意思是要她再继续等一个时辰?
大红喜帕下,一双垂眸盯着自己的手,“好,我知道了。”
“奴婢们在房外侯着,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不用了。折腾一夜,大伙都累了,你带她们下去休息吧。”好听的女声再次自绸帕下传来,温柔如水,听得小麦忍不住地朝那大红喜帕瞄了几眼。
“可是夫人你……”想起刚才薛安总管过来传话时,那一脸莫名的笑意,小麦就忍不住有点担心。
“不要担心我,去休息罢。”
“这……是,奴婢等谢过夫人。”小麦领命,出了新房,带着几个丫鬟出了芙蓉馆。
夜,再次沉寂。
龙凤纠缠盘旋的大红烛燃烧着,偶尔有蜡油滴下,出“滋滋……”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头上的凤冠很沉,压得整个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就在盈辛都感觉到自己快要睡着了的时候,门却陡然被人一脚踢开了。忽然的巨大声响惊得刚才还瞌睡连连的盈辛一下子睡意全无。
透过喜帕边缘垂落的流苏,盈辛从缝隙里隐隐看见了一个人正脚踏金丝红靴缓缓朝自己走来。
心脏跳得很快,掩在喜帕之下的绝色容颜忽然一片绯红。
这,就是她的夫君?
正思忖着,头上的大红喜帕却忽然被掀开了。
一张温润儒雅的俊容映入眼帘,盈辛的心忽地漏了一拍。
眼前的男子,器宇轩昂,意气风,嘴角微勾,面容俊雅。
盈辛呆呆地望着他,精致的脸上绯红陡然加重……
薛采在掀开喜帕见到盈辛的那一刹,脸上神情忽地一滞。然而那微滞的神情几乎是一闪而过,瞬间又恢复到了常态。
微敛心神,薛采开口。
不同于以往总是将和煦的笑容挂于脸上,此时的薛采脸上却满是戏谑:“夫人看够了么?要不要为夫再将脸凑近点,好让夫人瞧得仔细?”
盈辛生生一惊,这才现薛采已经真的将脸凑了过来,两人相距不到一尺。
望着忽然放大了数倍的俊容,盈辛顿时显得尴尬无比,一张俏脸讪讪的,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叫道:“夫……君……”
玩味地看了会眼前绝色盖世的女子,薛采这才退回到原本的距离。
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他冷嗤道:“我原以为夫人身负京城第一大美人的盛名,必定与其他女子不同,没成想却原来也是一样,都是见着男人就……”
话没有再说下去,薛采原本准备好的羞辱之词陡地收住,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闻言的盈辛猛地抬头,脸色已经在瞬间便由之前的绯红变成了一片刷白。
案上的红烛静静地燃烧着,偶尔出“滋滋……”的声响,衬出了此刻房中的静谧。
盈辛缓缓将头低下,两只手再次拽紧身上的霞帔,却没有作任何辩解。
逆来顺受?
薛采看着眼前女子,心中不禁冷笑:这才刚刚开始而已,她未免也太不堪一击了罢。
一室的沉默,弥散开来。
就在大家以为要就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一道柔媚的女声却划破了一室的寂然:“相爷……相爷……”
盈辛识得那声音,是凤无双。
果然,那声音刚落,房门便已被推开。
完全无视盈辛的存在,凤无双径直走到薛采跟前,一脸妩媚地搂着薛采的脖子,娇滴滴地撒娇:“相爷,人家都在外面等好久了,都等不及了啦……”
那露骨的暗示听得盈辛刚刚苍白的娇颜瞬间又变成了一片绯红。
“乖,这就过去了。”薛采低头,看着眼前的娇柔,脸上旋即恢复平时的笑意,满脸宠溺。转过头,又看了看端坐于床沿的盈辛,道:“夫人这你也看见了,为夫实在分身乏术。想来你俩同一天进门,一大一小,为了不厚此薄彼,看来就只能委屈夫人独守空闺了……”
无视盈辛一脸的讶然,也不待盈辛开口,薛采说完便轻搂着凤无双的小蛮腰朝门口走去。边走还边低头耳语,只惹得那凤无双娇笑连连……
端坐于床沿的盈辛,看着扬长而去的两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真的就是她将要相守一生的夫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