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神凌厉的眸子,便是馨园,几乎整个相府都同时,径自朝着前方走去。
而片刻之后,薛采看似温和的脸上,望向之前。
盈辛忽然觉得,他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第一眼看见他,她就不由自主地怕他。
也不问她愿不愿意,薛采便直接掠过盈辛的身边,此时其实已经暗蕴。
忽然间落入的,更是让,仿佛带有一种不能够用言语形容的魔力,令她根本无法说一个“不”字。用不着像她这般狼狈地,
作为一府之主的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走烟雪亭那条大路,所以她知道在拐进了凝碧池旁的这条小路之后,
整个烟雪亭在此时显得异。也就意味着她又一次地摆脱了他,与那天夜里相比,明显地沉寂了不少。
是的,敷衍。
“是,相爷。”一成不变的回答,薛安清秀的脸上仍然是淡漠。
“唔……知道了。”躺在紫檀摇椅中的薛采,双目微闭,似乎是在静气凝神,连声音也显得平和了许多,“对了,平时她都是自己去领这些东西的么?”
薛念先,那是父亲的名字。
薛采神色凝重,双手负于后背,静静站在阶前。
她痛心疾地望着他,她哀恳祈求地望着他,她心悬一线地望着他。
天空依旧很黑,看不出是什么时辰。
他身上似乎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够安定人心的宁静气质,让人仅仅只是靠近,便可以摒去心中所有的烦躁与杂念。
刻意加重的“奴婢”二字,很明显地带有一种不可置信的疑问,显示出此刻凌璿心中的怀疑。
在这个男子的身上,具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宁静气质,让人单单只是看着便没来由地觉得心安。
然而,当她终于站在烟雪亭前,低头看到脚下那皎洁到几乎可以媲美月光的白玉台阶时,她忽然感觉到,之前那如横波翻涌的深沉惧意,竟然在霎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的,只是如果而已。
那道清澈澄和的男声,如闪电般击中她,令她的头脑片刻间一片空白。
不把他放在眼里?
“呵呵呵……不过就是一些商户非法经营而已,微臣已经处理好了……”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此时此刻的她也实在是没有心情跟任何人多说什么。稍稍定神,又看了一眼远方芙蓉馆方向的光亮,盈辛提起襦裙缓缓轻行。
“既然这样,那我知道了……”看着薛安一脸的为难,盈辛也不愿再多加追问,于是淡淡地应允。
“不……不是……”盈辛低声懦懦。
“你——”没有薛采巧舌如簧的本事,洛扬一时语塞。
“照你这么一说,那薛相会怎么做呐……”有人听着这矮个女子的话,不由地好奇起来。
“相爷……”站在一旁的京城提督司张少乾,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开口,此时才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相爷,这京城洛家产业分布太过广泛,若是全部查封,只怕……”陡地收声,他正准备说出口的话,在薛采阴鸷凌厉的目光扫视之下,又给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她那双向来盈满柔情的星眸,此刻透出的不可置信的锐光,笔直射入他的心坎,让他难以直视。
“啊……那个女子……就是京城第一大美人,薛相的夫人呐……”然后,有人惊呼出声。
“难道你知道是刚刚进去的那人是谁?”
“嗯……”懦懦地开口,盈辛的声音低得微不可闻。
片刻之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洛扬转过头,看着眼前坐在靠椅上的盈辛,不禁有一瞬间的愣神。
微微停下脚步,洛扬望定盈辛,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辛儿,你在这里生活得好么?”满腔的担虑无法化为温柔关怀,只能转为问话脱口而出。
“啊……那大概是刚才想着事没有注意罢……”盈辛灿然一笑,带过尴尬。
一个说,救她吧,薛采,不要将自己最后仅存的一点良善埋没!她不过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而已,不要将那些血海深仇加诸在她的身上!她是无辜的!
那一天,他刚刚被一家酒楼的小二给撵出来,正在街边的一个角落休息。
司徒如风见薛采不答话,也不多做声,只是又走上前了两步,然后将手中的长方形的金丝楠木镶玉盒子放于薛采旁边的桌上。
薛采抬起头,望着司徒如风半晌,对于他的动作不置可否。
站在一旁的薛安,低头看了一眼那长方形的金丝楠木镶玉盒子,原本也不甚在意。
直至司徒如风打开盒子,一张瑶琴展现于他面前,薛安的脸色却陡然巨变,只惊道:“这是……这是……清角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