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突然说道:回忆着,看着屋顶上的蛛网?”
吕柘微微一。
慢慢的抬起头,梅郎死的时候都说,“教主,天师不是住在草地边的,怎么又搬到了这里,会说些好笑的事情哄我开心,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声音中充满了期盼,说道“只有梅郎对我好?他会讲故事给我听。谢惠大概看出他的疑虑,说道:到了里面就知道,“教主先不要问。”谢顾打开大门,让吕柘进去,说道,细封:“你们去吧!我要看红桃它们了。”
吕柘叹息着站起来,捡起一把钢刀,慢慢的在树下挖了一个坑,这一年来的经历真的让他感触万千,段正淳他们本来平静的生活在山谷里,但为了一个和他们并不想干的理想,最终落的客死他乡。还有山坳里的那些汉子,他们也许算不上是好人,他们跟随梅守玉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吃饭或者赚钱。但却成为梅守玉利用的棋子,很多人也许连为什么死都不知道。
老冯哪里肯信,用刀指着梅守玉身上的包袱说道:“梅大哥,你身上背的是什么?”
拿着包袱的汉子连忙把东西往怀里拽,喊道:“都别抢,让我来分。”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哑巴了吗?呸。你靠着那套鬼把戏害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却来为段兄弟主持公道,好,既然你说段兄弟是我杀的,那么你敢不敢在段兄弟的坟前,当着大伙的面,说一说段兄弟为什么会死。”
梅守玉大步走过来,喝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杀了段兄弟?”
段正淳拉着吕柘,说道:“教主。咱们快走吧!”轻轻一拉,吕柘竟不由的跟着他向前走去,尽管心中还有些忧虑。但脚步一旦迈开,忧虑也渐渐淡去。
跟吕柘一块巡夜的几个汉子连忙跑过来。将吕柘抱住,说道:“你不想活了。”拽着他就往后面退。院子里传来杏花的哭喊声‘救命呀!兄弟。快来救我!’
俩人说着话,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一个戴着皮帽子,穿着棉袍子的男人走进来,杏花骂道:“来就来了。干嘛踹老娘的门,要是把门踹坏了。还不冻死老娘。”男人说道:“天在冷也冻不死你,这几日也不知道有多少野男人给你暖被窝呢?弄得老子想跟你睡一觉都的寻你的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吕柘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睛四处看,见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屋子里的摆设极为简单,一张破旧的桌子放在自己旁边,门口有一个用泥土盘成的灶台,炉灶里的火还没有熄灭,不时有一缕一缕的烟从里面冒出来,碗筷锅瓢之类的东西随意的扔在灶台上,灶台上点着一盏灯,灶台的里面是一张床,床下胡乱的扔着两只鞋子,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正兴奋的运动着,两人盖着被子,只能看见一只露在被子外面的脚。
党项人的獒犬骑兵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吕柘不敢久留,扔下满地的尸体仓皇离开,夜里,四周到处都是野兽的叫声,吕柘也不敢停,只希望离的越远越好。
安定邦摆摆手,说道:“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吕柘说道:“不用,你们留在这里吧!”
梅从谏连忙说道:“上天已经降下法旨要铲除恶鬼,四方英雄自然会奉旨相助,驻守在龙川渡口的金国藩王也是上天的信徒,只要教主将上天的法旨告知与他,他就会敞开渡口,让神兵通过。”停了停,从怀中摸出一张地图,推开桌子上摆的酒肉,将地图展开,指着黄河呈‘几’字拐弯的地方说道:“细封领,你的部族现在在什么都地方?”
吕柘不想在和他生争执,说道:“外面天冷,哥哥还是先回去吧!以免受凉。”
丫头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瞪得滚圆,喊道:“别让畜生跑了。”
送走了细封吉仁父子,上楼来找天师,天师拿着一个瓷盆,不知用什么东西在盆底写字,只是写过字后的盆底毫无变化,吕柘将刚才和细封吉仁的谈话说了,最后说道:“我看他勇气尚存,所缺的只是一点信念。”天师平静的听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说道:“兄弟先坐下。”
丫头轻轻的碰了他一下,说道:“你要困了,就先睡一会。”
曾柔知道丫头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她既然说不让自己帮忙,倘若自己不走,多半会不客气,可是天师吩咐自己来照顾吕柘的饮食,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进树林不远,就见前面树林下的雪地上有一只山鸡正在觅食,山鸡听见脚步声,昂起头四处观望,丫头拉着吕柘躲在一颗大树后,取下弓箭说道:“你来。”
谢惠说道:“等教主吃剩下了我在吃。”
“不过在那里,他没有足够的牧场,还要面对蒙古人和金人不时的骚扰,部众、牲畜也越来越少,他整天都想着回归故土,但党项人的贵族已经彻底的畏惧于蒙古人的武力,只盼着蒙古人不来攻打就已经十分高兴了,哪里还肯为了他们细封部落与蒙古人开战。”
回到自己的屋子,姜丝她们正围坐一桌打麻将,吕柘闷闷不乐的走进书房,几个美女看他脸色不好,停下手中的麻将,却又不敢进来,互相对视一眼,将豆花推进书房。豆花走进来,撒娇的拉着吕柘的胳膊说道:“教主,和我们一起玩吧!”
梳洗一番,吕柘径直来寻天师,自从到过天师的密室之后,吕柘对天师就多了几分猜忌,总以为他要把权力交给自己的话是在试探自己,现在天师将所有的一切权力都交给了自己,心里再也没有什么疑虑,也想和他说说话,修复一下有些淡漠的关系。
吕柘说道:“我想攻取关中,你觉的怎样?”
看着他强忍着哮喘的样子,吕柘心中的疑虑一扫而光,这不是试探,天师真的要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自己。
天师惋惜的说道:“兄弟不用管她,她比你我都要坚强。”
火苗跳动,将外层的羊肉烤的焦糊,坐在草地上,吕柘大口的咬着,吃着自己烤的羊肉,一点也不觉的比曾柔烤的羊肉差,不由的心情大好,说道:“若是有些酒就更好了。”
吕柘被她惊醒,还没有缓过神来,丫头已经用汤勺舀了一勺奶皮子送到他的嘴边,只得勉强的吃了一口,酸酸的,倒也有些可口,只是他生气丫头不经他同意,就自顾自的闯进来,皱着眉头说道:“也不怎么样,一般吧!”
梅从谏继续说道:“金国即乱,必然无力控制陇右,党项已经衰落,纵然有心经略此地也已鞭长不及,其各部酋长又多与天师交好,因此,也只有天师能够将陇右收取。”说完了,恭敬的退后几步。
难道那张羊皮比这传国玉玺还有珍贵,但这怎么可能,传国玉玺并不仅仅是一块玉,它还象征着统制这块土地的正统,任何人都会将他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
吕柘不禁有些恼火,心想,就算你和天师熟悉,能够这样无拘无束的说话,可是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就用鞭子指着我,没有一点的礼貌。
吕柘叹息着说道:“兄弟曾经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到现在都不曾实现。哎!”
吕柘笑着说道:“你这名字很好呀!还带着一个‘花’字呢?”
葱花展颜一笑,说道:“姜丝姐姐在城外候着公子呢!不过这名字却不是我爹娘起的,而是天师赐给的。”看她的年龄也就是十岁,笑容舒展间,竟有些倾城之色,绝对配的上这个‘花’字,但前面加一个‘葱’字,就有些不妥了。
一路乘船,少了旅途的劳累,吕柘每日饮酒买醉,不知时日,不觉间船以行至崇山峻岭之间,但见直立的峭壁高耸入云端,纵然是灵猴也无法攀纵,江水从丈许宽的峭壁间奔涌而下,乱风扑面,水流湍急,行船更加的不易。十几个纤夫用粗壮的绳索系住船只,奋力的向上游拉动,岸边遍布乱石,那些纤夫着身体,将绳索套在肩膀上,踩着江边的乱石,手脚并用的向上游爬去。
杨次山被他抓住了手腕,脱身不得,想要挣扎,又怕弄得灰头土脸,有伤脸面,正好比秀才遇见兵,一肚子的才学都无处施展,此时他面对醉酒后的吕柘,在尊贵的身份也没了用处,恼怒的扭过脸去,冷哼着不说话。
叶适嘿嘿一笑,说道:“当初公子以红尘之论说与渡海大师,想不到今日竟也看破红尘,有了弃世的念头,呵呵。”笑声中,突然睁大了眼睛,说道:“公子果真能放下这红尘吗?”
旁边的路人被吓了一跳,有一个妇人怀中的孩子竟然被吓得哇哇的大哭起来,轿中露出一张女人的脸,大惊之下,也是一脸的煞白。轿前的仆人连忙说道:“小姐,不要紧吗?”扭过脸来,骂道:“这个醉鬼,快些滚开。”
原来夫人说的‘放了咱们’指的是这个。的确,韩侂胄死了,皇后娘娘控制了朝廷,也许会轻易的放了夫人,就连自己做下的那些令他不愉快的事情也可以既往不咎,从这一点看,夫人成功了,她隐忍了许多年,终于保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