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破庙门口,既然推门不开,还是挺小。”随侍退,这妇人,没有推开。韩琦轻轻用手,领了韩琦进来。
那天,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我必须特别交代一下!”
“是!韩琦心想,那就只能叫了。
“韩,陈世美正在考虑谋杀执行人选问题的时候,正好自己的差官韩琦过来汇报事情。陈世美忽,韩琦走后,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自己怎么就没有想,韩琦这么好的人选。
“大嫂,您不要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是分内之事,您不必多礼!”
漆黑黑的夜,冰冷冷的庙,低低的虫鸣,哀哀的鸟叫,一切声音,在秦香莲听来都是悲伤。听着孩子们睡熟的呼吸声,想着白天陈世美的冷血,秦香莲的心,就如那呼啸的海浪,一刻也无法安宁。
“府里最近也没来过什么客人,除了前两日认亲的那位妇人外。”随侍回公主道:
“驸马,听您跟前的人说:昨天有位妇人,说是打湖广均州来,还说是您的远亲。我们结婚都三四年了,怎么就没听说过您家乡还有亲友啊……”
“公主殿下,您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昨天,有个讨饭的妇人,看起来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领着两个孩子,求见过驸马。说是湖广均州人氏,要认驸马爷做远亲。驸马爷见过她之后,那位妇人一路哭了出去。我送走她,回来问驸马爷,驸马爷说是认错了人。”随侍一五一十说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有了权位,有了新欢,不要说是糟糠之妻,就是自己生身父母、亲生骨肉也都是路人了!”
随侍一边答应着,一边带领秦香莲坐上客位。两个孩子紧随母亲站立。原本,孩子可以扑到父亲的怀里,高高兴兴地叫自己的老爸。可是,这驸马府的威严,里面人们说话时的轻声细语,都让孩子们不敢乱动。再说了,三四年没有见面,孩子们对父亲也有些生分了。虽说有种种状况,可是,看见自己的父亲,两个孩子都眼泪汪汪的。秦香莲没有敢看面前的那个人,那个曾经朝夕相处的夫君。她看了两个孩子一眼,示意不要出声不要动作。
“您前边请!”秦香莲对吴管事说完,又对门卫说道:
“公…公…公主…公主殿下……您先歇息……学生不累,…再坐片刻,就去歇息。”
这场婚礼,不是民间的“娶媳妇”,以男方为重,由男方主导;这场婚礼,是皇室的“招驸马”,完全是女方安排,女方做主。虽然也是男婚女嫁,但这一次,是公主娶了个老公;是陈世美把自己嫁给了老婆。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天快亮的时候,陈世美做了一个梦,梦中没有别的东西,尽是血淋淋的人头,陈世美挣扎着,想看清那些人头的面目,可是血肉模糊,什么都辨识不了。陈世美一急,醒了,一身的冷汗。看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想想三天之后,就是大婚了,陈世美心灰意冷、不知所从。
其实,事分两面看,就是不清楚陈世美是否婚配的这个麻烦事,正好给了皇后、皇帝一个运作的机会和空间。皇帝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这次都要抓住陈世美。因为,在皇帝陛下的眼里、心中,陈世美确实是个人才,今天其人的外表行至也见过了,话也谈了,从各个方面看,陈世美都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得意的门生”之首了。如果再不抓住,公主的婚事说不定还要继续拖,要是真的拖到下一届新科进士发榜,那黄花菜都凉了好几遍了。皇帝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对皇后娘娘的秘旨暗暗赞赏。皇帝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家说话。思虑成熟后,皇帝对陈世美说到:
皇后最了解自己的女儿,一看公主殿下的表情,就知道她心之所向了。
只听钟鼓齐鸣之后,接着是袅袅轻音,清音一止,就有一声浑厚有力的清亮喊声响起:
“皇恩浩荡,今年的状元,正是不才……”陈世美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店主人扑通一下,双膝跪地,纳头便拜。
“杀便杀吧,您堂堂七尺男儿,杀我母子妇孺,也要把话说清楚。您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使我死了,我也不怨恨您,但是您要让我死个明白。”
“您再看我的孩儿,都未成人,我死就死吧,还望先生放孩子一条生路。”秦香莲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两个孩子刚才吓得不敢出声,听母亲这么一说,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韩琦见这母子三人哭得可怜,心一下子就软了。
“今天就是你母子的死期,没有可以讨价还价的空间。既然大嫂认我是个男儿,我就让您死个明白吧!”韩琦停住脚步,钢刀继续横持在手中。
“您听清楚了,我的刀下不杀冤死之人。我是当朝驸马千岁的随身差官韩琦。”
秦香莲一听“驸马”两个字,心头一惊。
韩琦继续说道:
“都是您家的公公和丈夫恶事做绝,占人田产,害人性命。今日您母子死到临头,要怪,就怪您那不争气的家人吧!”
秦香莲听到韩琦再次提到自己的公公、丈夫,还说什么“恶事做绝、占人田产、害人性命”,这让她更觉得这位杀手是认错人了。秦香莲收住惊怕,对韩琦说道:
“这位先生,您一定是弄错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公公为人和善,十里八乡有名;我丈夫读书明理。他们都没做过害人的事!您慢点动手,我母子三人,也是三命,您杀错了,一来回去无法交差;二来您一辈子良心怎安?您先听我几句话,再动手也不迟。”
韩琦一听,这妇人说得也有道理,站着未动。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听你说几句,让您死个明白,您长话短说才是!”
“谢谢先生!请问这位先生,您说您是当朝驸马的差官,这当朝有几个驸马啊?”秦香莲问道。
“当今圣上就一个女儿,当朝自然就只有一个驸马了!”韩琦答道。
“这位先生,您说你是当朝驸马的差官,您来杀我母子,可是受了当朝驸马的差遣?”秦香莲继续问道。
“您说得不错,我正是听当朝驸马吩咐,因为您的家人从前害得驸马家破人亡,所以我前来取你母子性命,这也算是以命还命。”韩琦回道。
“再请问这位先生,当朝驸马姓甚名谁?”韩琦第一次提到驸马的时候,秦香莲的心就缩成了一团,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相信、更不愿意相信,这个差人前来杀她母子的驸马就是前此她母子入驸马府见过的那位驸马,也就是自己同床共枕过十几年的丈夫。但是,这生死攸关的当儿,她还是要问明白,即使死了,也瞑目了。
“您听好了,当朝驸马千岁,姓陈,名世美!您应该听说过!”当韩琦说出陈世美的名字时,秦香莲差点就没有昏死过去。她还以为自己是幻听,重复问道:
“您说,驸马姓甚名谁?”
韩琦还以为秦香莲没有听清楚,加重语气说:
“当朝驸马千岁,姓陈,名世美!”
这回,秦香莲确认自己没有幻听。一下子就懵了,接着就是放声大哭,口里骂道:
“无义的强盗,真是衣冠禽兽,虎毒尚不食子。您不认我母子倒也罢了,怎么忍心派人,生生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杀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