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轻轻,对着张思浅浅,外婆拉着张家三兄,我也想吃的”
谢依南很快回过神来,你去抓虫玩啊,哥哥,才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他们学问做的。
因此,有条件的人家总会提前准备的,只是谢依南外家的这两具棺木委实过于庞大伟岸了些,张也小朋友很是有些被吓到的感觉。
一如谢依南所料,听说烤虫子很好吃,然后转头与张思一起看,一显神通的打妖怪,并以此断定这仨儿兄弟是个值的交往的好孩子,然后转身准备去张罗更多的吃食来招待人。夸一次喝一碗,
谁知道,谢一次再喝一碗,这一夸一谢之间,醉,谢,那是必然的。
张想心思没人谢依南复杂,得了表扬,直接咧开嘴笑,颇有几分得意的样子。
“好,南南今天真勤快,累坏了吧,奶奶现在就去煮给你吃啊。”
“说起来,这还真不是我一个人功劳。”言罢,谢奶奶便将谢依南这两日的表现一一与花婶儿道来,听的花婶儿啧啧称奇,连说她眼神好,一早便看出谢依南这女娃非同凡响,日后肯定有大出息。
谢依南带着满脸儿疑惑的小表情看着奶奶求证,那闪闪亮,水润润的小眼神又无辜又有趣儿,里头还带着三分不解,七分怀疑,真正的惹人怜爱啊。
唉,到底还是太小了。
自己这几个舅舅可全都遗传了外公的身高,外婆的面容啊,男的俊,女的俏,风景尤其好啊。
谢依南看母亲那紧张的脸儿,心里怀疑母亲也许,可能,大概,是爱她的,不然,她得到了弟弟的抚养权,怎的还如此紧张呢?
自己,还是低调做人吧。
见其它人亦有上前逗趣的意思,谢依南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容易收买的小破孩儿,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没人关注的小透明掂着她的小脚尖咚咚地跑开了,她要去找她奶奶,奶奶才是谢依南的观音兵护身符,这儿,简直一刻都不能忍。
这场仗,她输定了。
谢依南知道,母亲很快就会带着她与弟弟回外家生活。奶奶,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哭骂打闹,撒泼打滚统统无效。母亲铁石心肠,一心一意要与奶奶分家,谢依南记得前世母亲走的时候,连一根针一担柴都与奶奶分的清清楚楚。
可灵魂一旦离体,那些日日夜夜吞蚀着她身心的东西好似全都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谢依南现在掂记着什么呢?是初一那年,夏,张天扬带着羞涩的脸儿递过来的圆桶冰琪琳?是初二那年,冬,张天扬踩着冷咧的寒门递过来的温热牛奶,还是08年,la,他与另一个姑娘拉手而行的背影?
向容摇头,又点头。谢依南自作主动的认为她是同意自己送她的,于是拉着她起身要走,还不忘伸手招呼一直旁观女孩友谊之路起始的四个男孩儿一道同去。
哪知,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变故,被谢依南从板凳上拉起来的向容,身下竟然上演了一幅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画面,那秋海棠的叶子,我大天朝的地图诞生了。
她,她,她,她竟然!尿!裤!子!了!
神啊,那是怎样一种恩赐啊,让谢依南在重生之年,一见之初,便让向容递了那么大一个话儿柄到谢依南手上,重点,身旁还有四位男士,全程目睹一切。
谢依南欲哭无泪,向容啊向容,你的一世英名怎么办?谢依南这会儿委实是苦恼了,她想不明白,怎么连向容的出场,也安排的这么不厚道,如此不按牌理出牌呢?
你知道,你这样做,我很为难的,了解吗?
男人攀交情的时候,喜欢说自己与谁谁谁是穿开裆裤的交情,以此来表明交情之深远,之铁实。女人炫闺蜜的时候形式不同,但意义相等,大抵也是一些房中事儿,只是说的没那么直白,喜欢多包装一层神秘的外衣。
可说句良心话儿,谢依南上世与向容相识相交十几年,可从来没有看过对方如此坦然的样子。
没办法,向容的这一出意外,谢依南不得不打发四个旁观的男孩儿去看电视,自己一个人替向容张**净。
总不好让向容就这么一身尿骚味儿的走回家儿去吧。谢依南会很罪恶的,毕竟,她真的只有4岁啊,甚至只比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大上一个月。
“向容,我找一身弟弟的衣服给你穿,我们洗了澡再回去好不好?”
谢依南觉得向容吓傻了,不得不轻声儿细语儿地对向容如此这般说话儿。回想向容此前脸儿上的急色,兴许就是憋尿憋的。
这么一想,好像是自己耽误了她去解手的时候啊!
向容点头,小脸儿脏的看不出来有没有囧迫的意思,谢依南一再观察,终于发现自己多心了,大抵一个4岁小破孩儿的羞耻心,还不完善吧。
这样也好,向容最好忘了这事儿,省得日后还要找自己算账。
谢依南找了弟弟一套衣物出来,直接用了天井边上被太阳晒的温暖的两桶水,两个女孩儿就这么敞天露地的洗了个痛快澡。
这痛快一词有二义;一是指谢依南终于搓掉了向容身上那几百年厚的污泥,二是指向容很喜欢洗澡,她不单自己洗,还企图拉谢依南一起洗,看的出来的,向容很高兴,谢依南看着向容脸儿上灿烂若夏的明亮笑容,忍下了一身的湿意。
至少,两个女孩的友谊之桥终于在意外不断之中,在战战兢兢里搭建好了。
“妹妹好漂亮哦!”
看看,谢依南没有胡说吧,张想这个未来花心大萝卜,刚刚还辣手催花来着,现在看人家洗白白之后,露出美丽的容颜,便开始眼巴巴地盯着人家不放。那小模样,再长几岁,可不就是年轻的西门庆先生吗?
“向容叫哥哥们好啊!”
谢依南已经完全融入大人的角色无法自拔了。
“哥哥!”
“妹妹吃瓜子啊!”
张想抓了一大把瓜子递给向容,借花献佛的极为顺手,谢依南忍了。她觉着向容这样一直不说话儿不好,有心帮她融入自己的朋友圈儿。
并不是谢依南多管闲事儿,向容是在谢依南上初中的时候才正式开始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此前,两人并无任何交集。
“妹妹的手还疼不疼?”
“不疼,南南吹吹,给上药了。”谢依南听着心里狂翻白眼,向容小朋友,敢情我吹的那几口还是仙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