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有过寻死的举动,可是……”
“嗯,有关自己名节,再者一说出来,如何不难受,
现,却不顾绿影的感受,她都没有顾忌过这世上唯一在乎她的人的感受,而今,这个唯一在乎她的人,却甘心情愿与她一起去死。实为不妥,她还想着独?那样自私,难怪那一日林姐姐会陪她那么久,甚至到后来无意知道她的情况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杜汀兰此时觉得,只怕她是早早见,自己与林姐姐似乎有诸多相似呢!
“嘁!不就是死了将军的那个林家?咱们汴都风头正盛的还有哪。”
绿影所谓的马车,是继那红衣少年及后面丢来金子的男子之后,驶过去的一辆豪华马车。杜汀兰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是一起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走得这样急。可说人家不知礼数也不全然是,不然那男子何至于拱手呢?只是这种赔礼的方式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气愤,用金子打发事情的,不是官便是商了。
她眼快地看见旺财身后还跟着一位老者,这才反应过来是替小姐请的大夫,绿影的火气瞬间去了一半,想到自己没弄清楚缘由就凶巴巴地吼了旺财,不好意思地哼哼了几声:“是给小姐请的大夫?”
旺财想,回去是不是还是要问下自家娘,那位七小姐生母的过往?
嬷嬷想起事态的严重,也有些焦虑:“这可如何是好?生更半夜的,附近又没有大夫,可小姐的身子,怕是不能拖了。”
“姨娘,我知道一定是你,是你回来看我对不对?姨娘,你为什么不说话?”纵然再是坚强,也不过才八岁的年纪,经过这些年,她早已学会在人前撑着一张笑脸,但是夜深人静之时,还是忍不住会像别的孩子一样,哭着找自己的生母。或许是因为从小养在外边,所以杜汀兰很少会哭泣,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哭了,也许正是因为病着特别脆弱所致。
杜汀兰一直为此事心有愧疚,暗下安排绿影多备了一份,空气中漂泊着香烛的味道,冥币燃烧后的灰烬也飞扬起来,铜盆里的火光忽明忽暗,照耀着杜汀兰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那灰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那正在收拾的嬷嬷一愣,就要来阻拦:“七小姐,里边还乱着,七小姐先在外休息片刻,待老奴们收拾好再来请七小姐。”
杜汀兰只觉得心里有千根针扎着般难受,这就是所谓的打一巴掌给个枣甜吧?可为何袁氏要这么做?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明明受委屈的是她,可为何最后的最后,好似她才是那个千古罪人?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是庶女,还是一个没了姨娘的庶女?
说罢还不忘再次叮嘱:“我很快就回来,你千万不要走开。”
林芳语摇摇头:“还好,不碍事。”
这下袁家小姐明白了,杜汀兰也明白了,是在说自己。林芳语也明白了,道:“四表妹慎言。”
林芳语先出一子,然后是杜汀兰;林芳语再下一子,杜汀兰接着放下一颗白子,如此几次,杜汀兰方觉得自己落后了,看那四周,皆全是林芳语的黑子,她暗叫一声糟糕,眼睛瞥见林芳语含笑的眼,顿觉压力倍增。
杜汀兰这回看清了,原来不只是对弈那么简单,还有赌品呢。见那金穗子亮闪闪的,定然是纯金打造,至少也有二两重,宫家小姐就这样随便拿出来怡情,可见传言非虚,宫家财力不薄啊!
怪不得他总是觉得她脸色有些不好,原来是病了。
“七表姐,七表姐?”
“那怎么办?”
周慧真毫不吝惜地赠送了一个笑脸。
小袁氏也直笑说带了真姐儿一起过来。
说着自己大步上前去了。
方姨娘心下一紧,问道:“哪一个?”
杏儿道:“七小姐平日散步都是让绿影跟着,奴婢了解的不多。不过听绿影说,她们就是在花园里走走,消了食便回来。”
说着已经穿好外卦走到门口,也不管下人们是什么表情,气咻咻对小厮道:“走!”
袁氏抬头:“母亲……”
那血迹只有拇指般大小,就在其中一角的边上,还未干透,只要用水清洗一下便可。这花园左边便有一处荷塘,此时荷叶还未长出来,荷塘里空落落的,甚为清澈。杜汀兰蹲下身子,左手逮住一大半帕子,留出沾血的那块,右手拇指与食指揉搓着,不多时便洗净了。她活动了大半个时辰,额上热热的,索性将那余下的帕子也打湿了水,拧干后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原来小袁氏想的是这个!为人父母,总是要为孩子操碎了心。她这样一说,无疑戳到许多夫人的心坎上去了。
杜汀兰微笑道:“嗯,我很喜欢,不止这一道,还有那道姜汁蕨苔,那道醋溜仙贝,那道青黄豆芽,啊,还有那道酱香肘子,我也很喜欢。”
但他万万想不到女婿会说:“多谢岳父大人挂心,只是母亲有令,二弟较为适合在官场,还请岳父大人……”
她的父亲也是今日的主角,在外院与当地同僚把酒言欢,纵然袁氏想见,今日父亲恐怕也不得空的。
袁氏道:“袁家虽然是我的娘家,可眼下却不单单如此。你们五姐姐也常去,我没什么可担忧。我的母亲虽然不再管事,却是谦和之人,袁府也不会为难了你们去。只有一点你们要记住,你们出了门代表的是杜家,一切以杜家的家声为重。你们可明白?”
说罢,就见荷香端着一个桃色锦盘过来了,锦盘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大的鎏金请帖,左侧还并排摆着一封书信。
说着牵了杜馨兰的手,一面走到秋千架上坐下,道:“你还记得么?小时候你最爱和我抢这秋千。”
顾氏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思绪早已飘出老远。而安姑姑呢,自从那一日被突然袭击后,她脑子里一直存有疑惑,但这些宅院里,哪一户不是有些阴私的?安姑姑起初只当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后来好几次,她伺候在侧,总觉得那人的身形与二老爷有些相似,可是看二老爷的表情完全没有作假,安姑姑不敢骤然下了论断,只当留心观察着,顾氏经此一提,安姑姑便试探地问道:“小姐可还记得?前几日,姑爷似乎都回来得稍微晚些?”
杜汀兰查看了衣裙,这样过去请安,实属不敬。如今想要简单的擦洗干净,的确也是不太可能的。她不想再生事端,便道:“无妨,先回去换衣服,时间抓紧一点,或许还来得及。”
杜雅兰点头,与此同时命紫菱换了装。
杜馨兰鼻孔里“哼”了一声,冷然地带着翠微走在前头,翠微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对着杜汀兰福身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颜氏道:“管不住自己房里的事,不怪她这个主母怪谁?”
这就是要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