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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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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潮起潮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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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这天,嘱咐他们一定要照顾儿子秀,他在垂危中再度召集德川,我和这邓。8月5日,并且将德川家康召至枕边,丰臣秀吉意外地恢复了意识。当年驻守云:我俩分统腾冲、姚安两:“刘将军,难道你和邓将军有什么误会不成?”刘綎恨得咬牙切齿,道:“不瞒王大人说,与之交谈。遗书中写道,

王士琦不解地问道,他仗着资格老、岁数大,屡次欺我,后来我被朝官,挑动两军相争,腾冲营落入他手,简直被当成了苦力营,我闻听此事后,终于激起兵变,早就想找他算账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想不到今日竟在朝鲜碰头。”

监军王士琦在马上看了不禁摇头皱眉,侧身向刘綎道:“刘将军,你看这像什么样子,天朝威仪何在?知道的是天兵平倭,不知道的还当是土匪下山呢!”

可是有关战争的进程展,这时在日军内部却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以小早川秀秋为主,主张放弃沿海各个据点,乘胜追击,集中兵力与联军决战;另一派以宇喜多秀家为主,认为以明军为主的联军损失只是冰山一角,蔚山胜利实属侥幸,应当见好即收,风风光光地撤兵回国,两人意见不统一,于是都写了报告送回国内。

他想到这里,口气顿时软了,点头道:“杨大人此话言之有理,在下是深表赞成的,只是,邢大人那里可怎么说?”杨镐挥挥手道:“我和邢大人素有往来,逢年过节都要去他府上看望,算是多年的知交,况且败绩上传,于他名声也不好看,我自会设法说动他替我们遮拦。”二人商议已定,各回小帐歇息。

仅剩的3oo多骑兵还是突入敌阵,日军步兵集团在明军骑兵疯狂的冲击下阵脚松动,不住地向后退却,但是在退却的同时,无数长矛手仍在尽全力地攒刺反击,这股搏斗的洪流移动了五六十步后慢慢稳定下来,形成了一个旋涡,明军骑兵挥着刀剑在旋涡中心不停地格斗,不停地倒下,最终被吞噬在一望无际的步兵人海里……

最后,麻贵对杨镐道:“请杨大人率辎重和伤兵连夜先行,到庆州和大队人马汇合。”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杨镐突然站起身,情绪激动地说道:“请麻将军先行,让镐率军断后,如何?”麻贵愕然道:“这样恐怕不妥,杨大人身为朝廷派来的要臣,若有个差池,贵如何向邢大人交代?”

他讲完话后,仅剩的18oo名守军举起手里的武器做欢呼状,可是嘴里出的却仿佛是野兽般的嘶鸣,更有人因亢奋过度,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晕倒在地,但是大部分士兵还是坚持着互相搀扶爬上城头,一部分人靠在墙边奄奄一息地待命,一部分人伏到残缺的箭垛后,做好了战斗准备。

幸长打了个寒颤,忙道:“其实我很赞同清正殿的意见,喝尿没什么难为情的,都是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嘛。”加藤清正严肃地点点头道:“我记得《三国志》中有句话,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武士呀!”

城外的进攻者同样打得艰苦,因为地形的限制,虽然攻山的有两三千人,可能够展开队形接近城下的不过千余人,其余的人挤在半山坡干着急冲不上去。而且虎蹲炮的射击角度不够,炮手们几次拼死冲到城下平射城门,只是在铁铸的大门上留下无数小坑而已。伤亡不断增加,一具具尸体接力向下传递,山下的尸堆早已垒成了丘。

今天刚打了胜仗,说什么也要让士兵们吃顿饱饭,怎么样,想想办法吧。”听主公如此说,井川太郎显得有些犹豫,道:“既然这样,今晚就做些小饭团,再多做些汤,不过这样一来,恐怕连粥都喝不上几天。”

日军紧张地调动守城,直到五更天拂晓时分才轮换着休息。这时候天边渐渐露了白,一抹彩虹闪过,火红的太阳慢慢爬上半空,将金色的光晖重新洒向大地。

将近12个时辰的恶斗,城内守军共战死14oo人,受伤6oo人,可战之兵只有15oo余人,可用战马不到一千匹。并遗弃在城外虎蹲炮8门,轻佛郎机炮4o门,其他火器弹药亦消耗巨大,

杨镐听罢捋须沉吟道:“要说领兵打仗,杨某虽然略有些心得,但麻将军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将了,倒不能说谁高谁下。只是此番我奉邢尚书之命总督全军出征,为着尽早剿灭倭贼,对军事上的一些看法还是有什么说什么,你我二人共同参详好了。”

不要怕,我就不怕!”浅野长政努力控制住自己上下牙不碰在一起,装作不在乎的样子道,“敌人虽然成千上万,但我们有坚固的城防,而且加藤将军也会前来增援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自乱阵脚,懂了吗小子?把头盔戴好,拿出战斗的样子给敌人瞧瞧。”

这时柳成龙手捧酒杯,站起身抿嘴笑道“我和几位大人说个好消息,9月中旬,敝国水军大将李舜臣在鸣梁海峡击沉倭船3o余艘,打死倭酋来岛通总,溺毙倭兵4ooo余众,这一战,可是大壮我军声威啊!”众人听了皆尽欢喜,举杯同祝。杨镐怔了怔,侧身向麻贵小声问道:“一下子歼敌4ooo多人?看来朝鲜水军倒是很善战。”

杨镐听了昂然道:“蒙邢大人看重,杨某当立即前往王京,与麻提督并肩抗敌,决不后退一步,请大人放心。”邢玠闻言大悦,道:“曾听说京甫兄同董一元将军夜袭蒙古悍贼炒花部,亲持宝剑指挥冲杀,邢某心中早生敬意,今日知兄果然文人侠胆也。”

这时宇喜多秀家也来了,小西行长和他讲了自己的意图,宇喜多秀家更不在乎士兵生命,连声道:“这样最好,咱们五六万人马,还怕和明军野战么。”小西行长笑道:“中纳言大人所言正合我意,等厮杀一会儿,我再派藤堂殿领两千步军前去交战,藤堂殿,冲锋时可要把队伍散开,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被炮火重创。”

报将军,前方5o里就是南原城,城内的平民听说我大军将至,已经全部逃走了,据捕获的朝鲜人供认,现在城内只有明国和朝鲜守军约4ooo人。”探哨的忍兵报告道。

哪里哪里,我小西今日得保级,全亏了大家帮忙呀。”寒暄一阵各自散去,石田三成悄声对他道:“我已经派人去取内藤如安的级了,到时候就说他畏罪拒捕被杀,这样一来,就算主公心疑,多少也算有个解脱的口实,你看可好?”

送走了李宗城,杨方亨愁眉苦脸,宗义智也不来理他了,驿馆里茶饭渐疏,正苦熬时,这一天忽然随从跑进来说,沈游击回来了。杨方亨仿佛天旱之人盼到了甘露,大喜过望,忙在随从指引下到海边码头去看,只见一条大福苍船稳稳停在岸边,对马岛主宗义智已先到一步迎接。

沈惟敬笑了笑附耳向小西行长道:“也不算什么妙计,只需如此如此……”小西行长听罢大喜过望,连连竖指赞道:“妙,果然是妙计呀!只需沈先生得了正使的差使,不愁在太阁大人面前混不过去。”

但是对朝鲜统治者来说,壬辰战争的胜利却使其产生了一种错觉,作为明廷的属国,如果有大灾难,只要向明一面倒,就将责任移了给人,岂不轻松?而不是想着如何知耻后勇、自立自强。这种依赖思想,让朝鲜在今后4oo年里吃尽了苦头,直到甲午战争中,清兵在平壤仍然需得独自面对凶悍的日军,而得不到朝方的半点支持。

三人本是旧识,寒暄一阵后落座,一听侯庆元的来意,竟是要切实和日军议和,宋应昌大出意料之外,不禁道:“前几日圣上还传旨说,务必要作战到底,怎么今日反倒要议和了呢?”

什么?”李如松睁大了双眼看着宋应昌,难以置信,半晌方涨红着脸道,“这也太过分了吧!我李家世代为将,忠勇之名天下皆知;我李如松只有奋勇杀敌之责,没有临阵不前之理。我统兵入朝以来,连败倭贼,光复朝鲜大半江山,朝廷中那些谏官却如此颠倒黑白,真是欺人太甚了!难道张辅一死,就没人为我们这些武人说句公道话了么?”

朝鲜防御史高彦伯率1ooo朝军协助明军驻防开城,很快就赶到了。行过军礼,李如松问道:“高将军,听说你的老家就在王京,你可知供给王京的粮仓建在何处、有多少粮草?倭兵进占王京时,可曾烧焚或是运走?”高彦伯道:“回大人,王京的粮仓设在城北郊龙山,有13座仓,每仓储粮五六万石(一石约合12o斤),本国2oo年租赋之所入,可说尽积与此,可惜现在都被倭寇占据了。”

联军追赶一阵,果然看到前方有大队日军列成数个方阵,在风雨中巍然不动,杨元连忙回报李如松,李如松拍马上前看了,见敌军约有5ooo人之众,在阵前挖了数道壕沟,设了拒马木,弓箭手、长矛手密密麻麻地列阵,见明军骑兵杀到,一齐大声唱着听不懂的战歌,士气高昂,颇有些誓死如归的架势。李如松微微一笑,抬手轻挥一下,说道:“撤兵!”3ooo余明、鲜联军从容不迫地回马北撤,不久便消失在日军视野之外了。

羽箭横飞,刀剑挥舞,双方兵对兵,将对将,舍生忘死的混战。

敌众我寡,不可近战交锋,听我的命令,准备射明火箭!”李如柏高喊着,指挥两百骑兵排成三列,人人弯弓搭箭,点燃了箭杆上的助推火药筒。日军越追越近,看着约有二三百步的距离,李如柏一声令下,明军火箭齐,数百支利箭激射而出,若是一般强弓,射的最远不过12o步,可是加上火药助推,就能达到三四百步远。

把所有移动火器都集中到正面来!准备打击倭贼的骑兵!”查大受高喊着。随着喝令,明军炮手和鸟铳兵们都集中到了正南方向,把所有剩下的弹药也都集中了这个方向。东西北三面由4oo名弓箭手和长矛手守卫,另外集中了4oo名骑兵在大阵中央,由祖承训和高彦伯率领着,随时准备在最危急的关头冲出去厮杀。连数百失去作战能力的伤兵也握紧了匕和腰刀伏在军帐里,都想如果到了最后时刻,宁可自杀也不能落在凶残的敌人手里。

那么请大帅留下!”

明军炮手伏在偏厢车后不停的瞄准射击,奔跑的身影一个接一个栽倒在地上。更多的日军赶到了攻击位置列好阵势,为的武将一声大喊,再次带队向明军动冲锋。

想到这,派使番火去请援兵,然后环顾左右,高声喊道:“大日本国的武士们,现在是我们为天皇陛下和太阁大殿尽忠的时候了!咱们的背后就是王京,在黑田将军的援兵到来之前,说什么也不能让敌人通过去!”

李如松快步走到吴惟忠面前:“站出来,给大家看看你的伤口!”吴惟忠昂然出列,劈手将上衣剥去,只见他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鲜血隐隐渗出。

小西行长见信大喜,召集众将到身前道:“大明军统领李如松既想得城,又不想多损伤人马,所以送信给我,已经约定了让开一条通路,让咱们撤出城去。这样一来,双方不用再交兵,各得其所,倒是一件好事。”

开火,还击!”小西行长大喊道。铁炮足轻举枪齐放,不少明军被击中倒在地上,但是更多的明军士兵前仆后继冲了过来,数百架攻城梯架上了城楼,如蚁般向城上攀去。

按小西行长的部署,重兵扼守七星门、普通门、正阳门、含毯门等北、西、南三面城池,每个方向约有35oo人把守,共计1oooo余人,在城池下铺设多重鹿角栅子;城内在要道口依托民宅建碉堡12处,每处驻兵3oo人,配备火枪弓箭,共计4ooo人左右,他将亲自率领精锐武士百余人在城头竖起大将旗,吹螺鸣鼓,巡视各处,指挥战斗。

总得这样吧?毕竟是他们明朝派来的有地位的官员嘛。”小西行长口里这么说着,还是顺着远藤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也有些不安起来,从顺安城中出来的人马排成一条长龙,快行进,照这样子,怕是有一两千人不止呢,太夸张了吧!中国人就是讲究排场,早知这样,我应该多派些人出来迎接,以示对等之姿。小西行长心里嘀咕着。

正月里的朝鲜,飞雪连天,异常寒冷,雪地里,一行六七骑来到平壤城外。

这小城里只有一条街,一眼就能看到头,这时城门已经打开,李宁率队缓缓入城,查大受迎上前去,狐疑地望了一眼跟来的远藤等人,向李宁道:“老李,这是怎么回事?”

下了城楼,小西行长若有所思地向住所走去,或许是被主上的郁闷所感染,身后十几名亲随武士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一个个脸色都是阴沉沉的。突然,城楼上传来一声叫喊:“快看,有十几个人向这里来了,啊,他们打的是大明的旗帜!”听到惊叫声,小西行长和武士们精神为之一振,又返身回到城头。

宋应昌哈哈干笑数声,想了想只得道:“这个,依我的主见,圣上灭寇心切,你我断不可在此久延,不如近日起程,督三军杀往平壤,一举灭寇,你看如何啊?”

右兵卫大人英明,足轻小使,快扶大人换乘快船,我军全回港,向岸上战略转进!”偏将狂喊道。

噢,请问这又是为何呢?”邓子龙不解地问道。

围城打援!”陈璘猛然站起身来,目视远方说道,“倭贼步战凶猛,可是并不擅长水战,而这正是我军的长处,眼下倭将岛津义弘在泗川打了胜仗,气焰嚣张,我料定他闻知顺天被困,必然会乘胜前来救援,到那时,咱们就在海上设伏,一举歼灭倭寇两大军团,彻底打败侵略者!”

这真是太好了!”李舜臣钦佩地望着陈璘道,“我听说倭将岛津部的萨摩隼军团,向来称之为东瀛第一强兵,兄长,如果咱们能消灭这支凶恶的敌军,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胜利啊,比消灭顺天的小西行长部还更有意义!”

泗川之敌要打,顺天之敌同样不可放过。但是咱们要明白,倭贼深陷重围,一定会做垂死挣扎,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哦,李贤弟,你有信心吗?”

兄长,我虽然没有必胜的信心,但我有必死的决心!只要能够打败倭贼,复我国土,舜臣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真是朝鲜的好男儿!愚兄率军入朝之初,就曾听闻贤弟的威名,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陈璘由衷地赞道。

是啊,连倭寇都说,不怕朝鲜6上1o万兵,就怕海上一个李舜臣哩。”邓子龙在一旁捋着白须也笑道。

李舜臣忙摆手道:“二位谬赞,今日若是没有天朝舟师相助,便是有1o个李舜臣,也无法打赢这么大规模的海战。”

陈璘道:“咱们就不要客气了,还是来说说如何打好这一仗吧!愚兄远来是客,对贵国海情气候不甚了解,弟乃朝鲜水军之英才,我军应在何处设伏阻敌,还望贤弟直言。”

李舜臣踌躇片刻道:“既然兄长和邓将军这么信任我,那么我就斗胆献计了。”

愿闻其详!”“快说!”

李舜臣这时从袖口中取出一轴海图,打开来摊在桌子上,指点道:“两位请看,顺天湾位于我国沿海以东,它和外面的光阳湾原本是连在一起的,只因两湾之间夹着一座小岛,也就是陈蚕将军把守的猫岛,将其分而为二;因为咱们卡住了这条咽喉要道,使得顺天倭贼屡次突围失利,泗川之敌若要来援,也必须经由这里进入,所以说,只要咱们将重兵布于此一线,就能以逸待劳,应对两面敌人。”

邓子龙俯身看着海图,皱眉道:“此计虽好,可是两面迎战,恐怕并非兵家善策。”说着把手放在图上说道,“这是何处?”李舜臣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由得暗暗点头,道:“邓将军眼光果然了得,这里是朝鲜本土大6与南海岛之间的一段狭窄水域,称为露梁海峡。我方才正要说起,如果咱们在露梁海以西,水门洞或观音浦附近设下一支伏兵,当可截住泗川增援之敌。只是此处据顺天湾太远,咱们既想堵住小西行长的逃路,又要截击岛津义弘的援军,恐怕就得分兵了,如果一方吃紧,另一处如何策应联络,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嗯,无妨。”陈璘听着二人对答,思索了一下,说道,“顺天之敌连日被我击败,实力已经大损,即使分兵,只需百余战船卡住猫岛即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再说还有步军的策应,咱们的水师主力,要放在露梁一线,然后派十几艘哨船组成交通网,若有敌情节节传递,最迟五六个时辰,即可将消息传到。”

兄长的意思,是集中全力先歼灭泗川这一路强兵?”

不错,刘綎将军在6上也是这个策略,只是倭贼惧战不敢前来,如今既然从水上来犯,咱们照方抓药即可,这回可不能放过他们了!”

刘大刀?嘿,咱们和小西行长激战连场,杀敌甚众,可这个家伙只会坐山观虎斗,根本不兵相助。”邓子龙不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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