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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见证 1 第五章 蝴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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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瘦小身子套着异常宽大的官服,我极力作出严肃表情,忍住笑意。这大功劳定是落在你身上了,这个县令真当得荒唐。这付小心,一颗小小脑袋问话间,如若生差池。小生尽为大人顶了,巴不得他们能得报应,当下拍着胸脯说道:“大人,你放心吧,有我领路,又想及在堂上他曾极不负责。前前后后说,本来自己极憎恨盗。”

我混在人群中只往里走,却被那将领喝住:看什,“你,就是你。过来这边。拿指头指指自己,”我诧异看着他。那将领点点头,肯定道:“没错就是你,到墙边来。”

王勇叹口气,扶起被自己救下的老人,又开始了愤慨的咒骂,一边猫着腰前进,终于也忍不住要去抢两件衣棠,以替换身上到处是洞的百衲衣。

军师唤门而入,上百名钻墙过壁、打家劫舍的盗贼吵吵嚷嚷围拢了来,嘻笑着围观这位被捆住双手的瘦羊。我当然不是肥羊,落魄成这样子,任谁也知道榨不出几滴油来。

这成了惟一的信念,支撑我寻找她的动力。甚至,我还认为这是自己存在于南宋的理由。

哦,一起回来的还有那辆倒霉的车,以及车里装着的几百本书------赖以起家的几百本工业书籍。

在大风里,听着心跳的声音,我溶入那男子身躯,与他合二为一。于是,女孩绸缎般细滑的青丝便在我手指间穿行,鼻翼里钻进她的淡淡清香,眼睛里是她惊艳的秀脸。快乐和柔情如汩汩流淌般的溪水,不断徘徊涌动,幸福的感觉刹那充满心间。

那眸子明亮如天上清丽婉约的月光。

在杨霆府中待了三天,他头一日便我百文会钞,充作零花钱,为了稳住我,还安慰道:“子清此番立功,本衙忘不了的,暂且在身边当名师爷,如有机会,定为你谋个出身。”可我怎能巴巴回到南宋,就为当一名帐房师爷?也不说什么,私底下却在寻找再次出逃的机会。

真是苦不堪言啊,呆坐杨霆分我的小屋内,看着面前几大本需要抄寻的衙狱口供,心头就不禁火气:回来就是让我干这个么,让我成天价抄抄写写?又把恼火在梦里女子身子:瞧瞧,接连在梦里召唤,出车祸后的最后记忆也是你的眼睛,而这一切尽是安排我当师爷?一生气,猛地揪翻几案,那些纸张便象飞翔的蝴蝶,扑满整个屋子。

在这瞬间,脑中同时飘飞梦中女子泪水化作的彩蝶。不停飘飞,眼前上千张散荡的白纸也幻成蝴蝶,漫天的飞舞。怔怔看着这一只只蝶子摇摇荡荡,情不自禁陷入深沉迷惘中。

阵阵失落涌上心头,汹涌澎湃,来回流淌冲激,一时竟觉一股尖刻而锐利的酸楚穿入眼眶,忍之不住,泪水脱眶而出。

透过眸子薄雾,飞扬的蝴蝶又突然变回那女子一滴滴伤心欲绝的晶莹泪珠,被透进屋子的阳光渲染,泪珠闪着金黄色的光,便在天上地下散漫开去。

看着面前奇异境像,我终于在这窄小房间里放声大哭。那女子的哀愁,她的忧伤,她临别时“永远”的呼唤,刹那间利刃般刺进心里。我抵抗不住她凄婉哀伤的双眸,我无法埋怨一个无力无助的姑娘,我要去寻找她,实现自己关于永远的承诺,即使那是一个永无尽头的幻觉之路。我阻止不了自己,无数次的梦境已深蚀心底,刻下的烙印再也消磨不掉,还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强迫自己:快去,快去,承诺不能忘却,这是你的使命。

我便抱着这个使命再一次进行仓猝的逃离。没想到刚偷偷摸摸溜出城门,便在一处凉亭下又见遭打了十大板的小贼。他抱腿蹲在亭栏杆上瞅我,笑嘻嘻露出一口洁白细牙,满脸都是狡黠模样,“嘿,就猜到你要跑,在此等你好些时候了。”我奇道:“刚打了板子,小子不去养伤,在这等我干嘛?”

他站起身伸个懒腰,竟似乎全身无羔,不回答我话,说道:“别叫我小子,本公子姓权名林杨。你呢?”我说过自己名字,问他:“为何等我?”权林杨一边陪着我朝前走,一边说:“瞧着你有趣呗。”

真是不打不相识,有他相伴而行,倒少了许多寂寞。小心避过盗贼出没的地域,俩人在江南大地攀爬,一入乡镇逢人就问:此地或者周遭附近,可有一位清风明月般的秀丽女子?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我,除了看待疯子般的眼神、厌恶的拒绝,便只剩下摇头。

他们都在摇头,甚至他们还怀疑我是无耻的登徒子。我理解这些人,在男女之别极是分明、礼防极为严厉的南宋,我的行为确实难以让人接受。

权林杨总在这个时候不遗余力地嘲笑,“没想到奸诈的徐子清还有钟情一面,嘿,我说,是不是那女子欠你银钱,使得你满天下找她还钱呀?”理都不进他,我没有死心,即使知道只在乡村寻找,希望会更加渺茫后,我仍固执地一日复一日追寻那个梦,仍旧企图兑现关于“永远”的承诺。

随着我俩的奔走,台州府周边开始流传一个男子的故事,一则是好的,一则是荒诞无稽的。这个叫徐清的男子,曾带人灭了一帮悍匪;还是这个徐清,为了一个姑娘,满天下疯癫地寻找。

消息象长上翅膀,流传的度远远过行走。到了后来,只要报出自己名字,不用再往下说,面前的人便会笑着摇头,尔后同情地劝慰我:“止了吧,回家吧。”还有好心人,或许他们念及我曾做下剿匪壮举,递来些银钱或吃食,然后接我到他们家中借宿。

一如疯癫样的行为,停止不下来的追逐成了一种折磨我的精神疾病。我知道固执是一种病,可我无法摆脱它,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寻找。于是,时间在手指间慢慢流逝,梦和承诺却离我越来越远,飘飘荡荡,在心里成了一个遥远的传说。

这一日顺着官道漫无目的往前走,杨霆给的一百文会纱用尽了,道旁生长的大树尽是些榆槐柳树,果子也没有一颗,连着一天半时间点滴未进,只把自己饿得走路都有气无力。延延沓沓边走边歇,喘口气都觉着费力得很,权林杨在一旁埋怨:“叫你走山路吧偏要行官道。哼,在山上我还能打两只野兔子吃,现在可好,水没有喝的,果子也没一颗。”这倒也是,这小子身板极灵巧,一路上都是他捕获些小兽小禽,来扛过漫无人烟的荒野之地。有时我便奇怪,小小一个人儿,吃得比我少,却跑得比我快,精神头也好过我。问他吧,他却说:“家传之学,不足为外人道也。”想着,我拉他找块石头坐下,这时从背后传来连番脚步声,回头看去,一群逃难之人,带着花花绿绿的包裹,携老牵幼迤逦而来。

坐在石头上看着稀稀拉拉的队伍从面前经过,在心里叹了口气:唉,比我困苦的人多了去了。前方战事吃紧,几十万难民们为了躲避野蛮的元兵,纷纷逃往远离战火的沿海一带。这批人不知是我遇到的第几拨,也和以前遇着的一样,小孩哭泣,大人枯槁,老人濒危,个个憔悴惶恐,尽把对未来的不安写在焦黄脸上。

天下逐鹿百姓遭殃,弱势的老百姓只能汝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叹息着站起身,拉了权林扬跟着他们前进。

这伙人都从襄樊逃来的,和他们同道相行时,从一黄脸大汉嘴里,还知道吕文焕守襄樊越来越吃力,前些日子他派部将突出重围,上临安请求支援。可是贾似道却称国境空虚,为巩固京畿城防,不能重兵救之,请文焕公国奋勇杀敌,将元军坚决阻在江北。待朝庭稍事休息,整备军事后,马上来援。

此消息一经流出,襄樊一地百姓无不痛骂札贾似道,皆曰奸相妒忌吕将军威名,竟以国事为儿戏,行挟私报复之实。与此同时,大宋叛将刘整提水军四万,增援元军大帅史天泽,一举在汉水击溃吕文焕的舰队。这样一来,百姓们都知道襄樊再保不住了,于是带齐家当,开始了浩浩荡荡的逃离。

这汉子叫黄思义,倒也好心,听我肚子老是咕咕叫唤,从怀里掏出张硬的薄饼,笑着说道:“天下难落人皆是一家,兄台暂用些干粮填填肚皮吧。”我看他两眼紧盯手中饼子,神情很是不舍,便回道:“没甚大不了的,黄兄还是自己用,我嘛,却还抗得过去。”

黄思义听我如此说,将饼子撕成两半,叫我与他分用。这薄饼不知在他怀里放了多少天,已硬得象块石头,权林杨许是饿得慌了,一把从他手上夺下,又分我一半,道过谢大口吃起来。

也许太过狼吞虎咽,惹得旁边行走的路人笑出了声,一边说道:“你们慢些,别呛着自己。给,我这有水,倒可用些。”此时正困难地咽下坚硬饼子,听说有水,看都不及看说话人一眼,立即接过水囊仰头就喝。

真如久旱逢甘雨,和权林杨就着水几口吃完了,待要将囊袋还回时,却见到口子处沾了一圈饼屑。讪笑擦干净,方掉头看他,说道:“惭愧,受兄台好意,竟将囊子弄脏了,报歉得很……”话还没说完,便现笑着看我之人哪是什么兄台,一个浓眉大眼姑娘巧巧站在眼前。

这姑娘体格壮实,身高与男子相仿,一根粗黑辫子盘在头顶,着一袭翠花单衫,下套一条常见的黑布裤子,再仔细看下去,一双脚竟是天足,毫不见缠过的痕迹。又看回脸上,一双浓眉下,丹凤大眼炯炯有神,鼻子嘴唇也精致,竟生得标致得很,配着修长健美身材,浑身便透出一股呼之欲出的活力。

她被我如此无礼观察,却不生气,只有趣盯着我。权林杨走我身边,此时干咳两声。受他提醒,我赶紧将水囊还给她,一边道歉:“先将姑娘物事弄脏,又称呼得错了,对不住对不住。”

姑娘笑着收回囊子,摆摆手阻止我的道歉,说道:“无防,都是落难的人,心头都忐忑,哪有意留心细节。”我也笑笑,打了个揖,不再说什么。

现在总算吃饱肚子,心情顿时好起来,便在行走中与众人东拉西扯,摆谈开去。没想到黄思义和那姑娘知道的东西也不少,天南地北都晓得一些,一伙人边说边走,一时间话意融融。

聊天中间,得知姑娘姓袁,小字琴子,却不是襄樊人士,而是自江北元占区来,因江南有亲戚在,自家又被鞑子毁了,说不得来此投靠了。顺带还介绍幸存的堂弟表兄。一共三人,也和她一样高大健壮,都憨笑着与大家打过招呼。

黄思义也说他的身世,却把我吓了一跳,原来这人竟然是大科学家沈括第四代徒孙,不过听说元军至处遍掳工匠,又觉襄樊必破,因之早早逃出。

轮到自我介绍时,不等说完全名,两人呵呵笑起,点着我叫道:“徐子清,徐子清,痴情男儿啊。”尔后又摇头遗憾地告诉我:“抱歉抱歉,我没见过你的姑娘。”幸好见得多了,我也笑笑,不觉失落,对他们玩耍似的语气也不以为意。再问权林杨,这小子却不知溜去哪了。

往后三人越聊越是投机,其他逃难的人也渐渐围拢,加入到谈话当中。一会儿论及局势,一会儿唏嘘自己命苦,热热闹闹没了先前的烦忧沉闷。

难得有人同伴,我不觉开始卖弄自己远他们的见识,就算蒙古人无往不利的原因,也分析得头头是道,直把他们听得接连点头。袁琴子问我:“相公此样见识,何不献与官家,必谋得出身的。”同行三名亲人异口同声皆称是,似乎极看重这个。

我便笑他们:“姑娘的兄弟热衷仕途么,可是家中出过大官,现在又想重荫门庭了?呵呵,我可不想入仕,去受那看管起来的约束。”

袁筝子叹了口气,惋惜说道:“只遗憾白白浪费满腹经纶。”我笑着不说话,黄思义反帮着驳她:“做官有什么好,候门深似海,更别说现今局势乱如麻了。”他回头又问我:“子清相公,那你推测一下襄樊可否真的会沦陷?”这人还是思乡,绝不愿自己家园被毁。

我肯定地点点头,斩钉截铁说道:“襄樊必被破,吕文焕必降。”袁筝子和黄思义同时叫起来,“这怎可能,吕大将军守城四年都未有降意,现在如何会降?相公瞎说。”

“不相信?”我低头算算时间,现在是咸淳七年,也就是公元1272年,再回忆史书上记载的‘襄樊之战’于1273年以吕文焕投降而结束,于是抬起头肯定回答道:“看着吧,最迟不过明年三月,吕将军必降无疑。”此话脱口说出,不但这两人对我说得如此确凿大摇其头,周遭十数人更加指责我荒谬,而后又纷纷抱怨我想要击破他们返回故土的希望。

我哪肯服气,史书写得清清楚楚,吕文焕于1273年三月,向史天泽献襄樊,以此保住全城百姓和几万宋军性命。于是和他们争辩,说明襄樊一无外援,城中也缺医少药,现在更失去水军之持,如果史天泽再加紧心理战,恐吓满城人民,让其军队失掉作战意志,那么,即便吕文焕不降,其部下最终也会逼他献城。

也许现在元军便在做这些事吧,听我将事实与理由分析得清楚透彻,身边的人尽皆低下头,再无一人反驳。刚才的热闹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默默往前走着,都陷入伤心和愁思当中。我也不说话,直后悔自己年青气盛,竟毫不留情粉碎他们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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