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气得几乎吐血,侃侃而谈?
看着胤禛神色冷峻,这两年你不宜,商量银子的事。万分后悔将找宅子的事,有多少给,”
他口才极好,饭桌上说起扬州的种种风情,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胤禛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累了就去歇着,太医说了,转头去找贾母。站在一旁的胤祯脸,最后变得铁青——胤禛的这,让从未去过江南的贾环听得向往之极。
虽康熙的谎话编的极圆,她们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康熙会把别人的儿子纳入族谱、正儿八?但是平妃的儿子是真死还是假死又如何瞒得过德妃这等宫中老人,是以只当贾环是康熙的私生子罢了,日子久了,大多也都是这般想法,皇室中除了知道真相。胤祯自然也不例外,是以对这个私生子的弟弟不免有几分轻视。
身为男人,最大的梦想是什么?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而胤禛,亲手服下从此断子绝孙的药,将唾手可得的天下拱手让给他人……
若换了别的事,既然胤禛不愿他知道,不用说贾环也会回避,但是此刻关系胤禛的身体,却由不得他了。
贾环哼道:“也就是阿玛和四哥……旁的人要吃,还要看我高不高兴弄呢。”
这样想也想不到的好事,贾环哪有不欢喜的,原准备在贾府住上一晚便回庄子,此刻也不提这话,难得勤快一次的给赵姨娘张罗起来,因只是扶妾侍为平妻,是以并未请客,只寻了个吉日,阖府聚在一起庆了庆便算礼成。
贾环道:“老爷子那么生气,是因为他看出来你是故意的?”
贾环把了脉,才扶他起来在桌边坐下,亲手给康熙盛了汤,又给自己弄了碗粥,便在康熙对面大大方方坐下来吃饭。
胤禛并不答话,接过他手上的瓷盘放在案上,拉着他便走。
胤禛对他的话恍如未闻,康熙却面沉如水。
“太子!”胤礽嗤笑一声,并不就此多说什么,又叹道:“说起来,这宫里只有我和环儿血缘最近,皇额娘和环儿的母妃平妃娘娘是嫡亲的姐妹,我生而丧母,小时候得平妃娘娘照顾良多……众兄弟中,只有你我二人血缘最近,而且也只有我和环儿相识最早……我始终不懂,为何环儿对我成见如此之大,我几番示好,也不能……唉……”
一声脆响,碎裂的瓷片滚了一地。
胤礽勉强笑了笑,咬了咬牙,继续说下去:“……老三的奸计怎能得逞,百官怎会弃儿臣而去,是以别说是群臣,便是老三,儿子也绝不敢心存怨恨……”
贾环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又睁开,道:“四哥,那样的话,岂不是八哥日后再也没有了登上皇位的可能?”
胤禩笑道:“环儿多虑了,当初贾二小姐与孙家的婚事虽不成,但是你那一句‘未来的姐夫’却是出口了的。不管嫁到哪家,有个做郡王的小舅子在,谁敢放肆?”
贾环道:“八哥说你骗了老爷子,骗了太子,骗了天下人,可是,并没有说你骗了我。”
比如设计废太子还有复立太子,在胤禛和胤禩口中,仿佛简单的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对贾环来说,却是难如登天。
此话一出口,便有一个洋人站了起来,开始说话。
于是胤禛闭嘴。
贾政道:“这是抬去山上施给过往香客的凉茶和绿豆粥。”
含笑招呼:“阿玛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用过早饭了没?”
胤禩看了他一眼,道:“吃过饭的话我们还用这么早过来?”
众人脸上都不由露出同情之色,胯1下的马也慢了下来,卢翼脸色一寒,不悦的冷喝一声:“走!”
贾环辩道:“我又没离他们这么近!”
康熙道:“你是皇子,又是郡王,京城里除了你几个王叔就数你最大,便是你那几个王叔等闲也不会来招惹你……在京里别乱欺负人,更别给人欺负了去……朕出去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偏偏你又不肯跟朕一起去……”
胤禛心不在焉的看着书,道:“老爷子让我给你带句话。”
王禄大喜:“是啊是啊!”
“这是老爷子有意为之,你去解释什么?不光是宫里,便是贾府也是一样。老八已经交代过贾大人了,这会儿,除了贾大人,便是你姨娘还有老太太也只会当你是掉过包的……”
贾环微微一愣后恍然道:“哪有你这么笨的,我走先的,现如今又轮到你,本来要比你多一个。”
这会儿四周已经围了不少的人,贾环又有意放开了嗓子说话,话音刚落,周围便是一阵窃窃私语,丝毫不掩脸上的鄙夷之色。
贾环怒道:“他下旨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会不会不高兴?”
贾环乖乖闭嘴。
贾环心下感动,这些银子,也不知赵姨娘攒了多久才攒下的,因怕他少了花用,便毫不心疼掏出来,当下道:“姨娘,你留着自己用吧,我有的是银子花呢。”
“嗯,是好事。”胤禛道:“离我的目标更近了一步,当然是好事。”
“好啊,”康熙怒极反笑道:“朕准奏!朕赐贾环鸩酒一杯,你去传旨吧!”
贾环终于被吵醒,睡觉到半夜被吵醒的经历,他一共就两次,两次都为了弘晖,第一次也就罢了,天花什么的不能耽误,但是做个噩梦也吵他,真过分,不知道他要多睡觉才能长的高吗?含糊道:“……做什么?”
贾宝玉一改以往只爱穿鲜亮衣服的旧习,穿了件素色的衣衫,神色间显出几分落寞。
“弘晖,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天花?”
胤禛却并不否认,苦笑道:“若不是环儿着实不喜欢太子,太子对环儿又心思难测,我保他上位又如何?”
“也去睡了……”
贾环啊的一声站起来:“怎么会这样?弘晖没有种痘吗?”
王禄为难道:“虽然没有,可是老爷子下了死命令的……环三爷,这附近山里好玩的东西多着呢,您就多玩几天吧,很快就能回去了……”
贾环沉默许久,道:“谢谢四嫂……弘晖是个好孩子,我一直很喜欢他。”
胤禛奇道:“想什么?”
“哦。”忙小跑跟上。
正要让出去先他们整理,却听贾环一声惊呼:“四哥!你怎么把我辫子解开了?!”
贾环瞪大了眼睛:“和我们家有关系?我们家和太子有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胤祥失笑道:“我说呢,环儿天天蹲着荷塘边上看他那些鱼苗,这次终于忍不住要下去捞了……只是那些鱼苗现在还没有豆芽儿长,这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贾环进了院子便不敢再出声,若是惊动周围的下人来围观便不妙了,老老实实被胤禛牵着进了自己的卧室。
贾环并不坚持,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半刻钟之后,呼吸渐渐悠长起来,胤禛摸摸他的额头,替他掖了掖被子,放下帐子,又将窗子开小了些,才转身出去。
才走了两步,忽然左手一空,包袱轻轻松松掉到胤禛的手上,胤禛将手上的鱼篓递给过来,道:“东西给我,你拿这个就好。”
为自己难得记得的两首诗暗自得意片刻,又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面有嫩藕,上面有莲蓬,中间再种上菱角儿,水里养上好吃又好看的鱼……兴致来的的时候,划一条小船,隐到藕花深处,左手摘一把莲蓬,右手捞一捧菱角,若是困了,摘一片荷叶盖在脸上,一觉睡到日西斜,若是不巧下了雨……”
贾环不满道:“你们才不要总把弘晖当成大人,他到底只有八岁。”
“朕八岁的时候,已经登基了,可比他现在累的多……何况朕不是还答应他每月和你出来玩几天吗?换了其他的皇子皇孙,一年也不过歇三日罢了。”
贾环指着在地里干活的弘晖:“这算是哪门子的假啊?”
康熙不以为意道:“能出来松快松快便不错了,朕看他倒是高兴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