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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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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二章 九月授衣 第六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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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扎休息时,“骠骑将军远,”李息又笑曰。大单于你一定会,他们明天一早就到河对岸。走失了四百五:我清点了一下,”——奇怪,自己从未在她面,用过晚膳再说吧。”

这些狂喜的语言没有让伊稚斜感到欣喜,倒是让他的心重重的停顿了一下,他的脑海不断被这句话折腾着:“我就知道哥哥罪不至死,”

“按约定!弟兄们也鞍,还是先下马休息,甚至连如何惩罚的内容都没有泄露!她怎么就知道了?可未免也猜得太,姑且算是她猜的!也许,这个女子不是简单的货色,准是做了什,她背着自己!

霍去病直起身子,他心愿得到满足,脸上便也隐然有了笑意。只听他大声道:“匈奴人来归六万余人,那臣就要一万人吧!”

且说刘彻既然表态要朝臣畅所欲言,其中一个年轻的郎官便欣喜的道:“这是好事情!证明我大汉威风远播,匈奴人不敢争锋,唯有俯称臣!”

闻听仆多的话,那小吏面有仰慕之色,微微有些激动的道:“可是随骠骑将军出塞的辉渠侯——仆多侯爷?”

“那当然了。自从河西第一战,他和同伴高不识追随小侯爷以来,只要是人在长安,每日都要涎皮赖脸的分享小侯爷的菜饭——你说,亲不亲近?”

屈大伯立刻就明白了,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小侯爷耍的伎俩,现在才是小侯爷的真正用意所在,他便也装出傻乎乎的样子,不解的道:“谁?”

“是啊!我们无能,没保住河西的牛羊,可是我们终归没有丢掉一寸土地!而大单于那边,护卫王庭的职业兵不下二十万,自从汉朝出了个卫青,仗是愈打愈败,土地是愈丢愈多,连肥沃的河南之地都没保住!所损失的牛羊,都是百万计以上,怎么就没见大单于惩罚什么人!”休屠王越说越气,越想越委屈,不免牢骚更大:“要拿人开刀,祭告昆仑神,那也不该是我们!大单于一碗水端不平,我也不服!”说到此处,休屠王气得“哧呼哧呼”的喘息,激动得再也说不下去。他这些才落口的话,更进一步的刺激了浑邪王。浑邪王也觉得胸闷得紧,便扯下裹在颈项间的毛皮围脖,恨恨的将那东西摔在地毯上。次后,浑邪王阴沉着脸,烦躁的走来走去,他苦苦思索:究竟如何做,才能消灾去难,保全性命呢?不曾想,就在他冥思而不得其法的时候,一个奇异的念想冷不丁的窜进他的脑海——随之,浑邪王喜上心头,几乎忍不住要附掌称快: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大单于既然要用那么阴损的法子置他们于死地,他们为什么就不可以如此还击呢!

伊稚斜正为河西二战的溃败恼怒不已,全副心思都在考虑对策,自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忽然一双柔软香腻的手蒙住了他的眼——他先是一惊,随即便不由自主的笑了:敢和他调皮捣蛋的,除了心爱的脂嫣,还能是谁!

可两老往她脸上一看,那暗红色的疤痕,鲜明得就像是才被鞭子抽打过——这哪里是水洗就可以洗得去的呢?于是,两老愈加悲伤,以至于大声抽泣起来。花蕾无法,只得开门取水,自去洗脸。

一时,其余众臣都反应过来,忙加入贺喜的行列,齐齐整整的道贺之音便响彻殿内,翻出窗页,爬上瓦楞,直飞云霄,一扫几天来笼罩在未央宫上空的阴霿。

然而其他的匈奴人对伊即轩的忧虑嗤之以鼻——他们不懂得什么是杞人忧天,可他们懂得什么是闻风丧胆,于是便一致认定伊即轩是被霍去病吓怕了。伊即轩为此苦恼万端:他对自己的直觉愈是信赖,就愈为匈奴人即将面临的不利局面感到揪心。然而对着普遍的盲目乐观,他还真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他只能是颓然不安的猜测着:霍去病,你究竟到了哪里?要从哪个方向起攻击?

“什么门道?”

这个时候,就是要他李抉跪地求饶,叫霍去病一声“爷爷”,他都干了。奈何,他不出音来,只能是拼命点了点头。霍去病这才提起脚来,蔑视他一眼,再扔下一句话儿:“这样的事情再生一次,本将便拿你的人头祭旗!”末了,他示意徐自为,卫山,还有那挨打的士兵与他一同离开,找军医上药包扎。

次后,他把目光转向诸王,道:“刘彻为达目的,已决意另辟战场,以转移我们的视线。他可能从陇西出兵,也可能从北地出兵,还可能从右北平出兵。切记,不可糊涂应战,白给他占了便宜!你们只要准备好,谅他刘彻的花招也不能把我大匈奴怎样!”

“将军竟然不和我们一快用军营里的饭菜?”

平阳长公主瞟一眼卫长,便想岔开话题:“妹妹果然是在说笑,不过这话不招人爱,咱们还是那边看鱼去吧。”

听霍去病如此说,曹襄自知失言。过去,霍去病常带花梗到平阳侯府,曹襄对他印象颇深,想到他已战死,不由得心思沉重。他缓缓走过来,把吊坠还给霍去病,惆怅的道:“唉,可惜了这孩子。可惜了这做坠子的人。”

赵信见大单于火气过旺,便缄默不语,只跟在他后边候转悠,候着他平静下来。没人宽慰,也没人碍眼,伊稚斜本该痛快骂一回的,但一想到西线吃紧,便连骂的心思也没了。他唤过赵信,道:“你带两万骑兵,马上赶过去,把霍去病的人头提来!我就不信制不了他!”

远远的草坡顶上,一群军队从天而降。他们自四面八方滚滚而来,似蚂蚁般密集,仿佛来的是千千万万,数不胜数。初时,焉末人以为来的是匈奴人,心头虽惧怕且疑惑(猜不出他们为何而来),但还心存侥幸,以为只要像往时那般交涉纳贡,便可保得整个族群如往昔般苟延残喘;然定神细看,却现杀手尽是些从没照过面的人。于是,这恐惧便如千里决堤,荡尽人心。就在极度的恐惧中,还是有部分焉末人不甘心被屠杀灭族的命运,他们操起家伙——哪怕是无畏挣扎,也预备殊死一搏。

赵信本来还有点顾虑,但想到霍去病也就只打过一仗,而且还是靠偷袭得手;又据现在的情报来看,他霍去病不过是一介莽夫而已,因而心底不免把他看低三分,便也像大单于一般乐观起来:“大单于说得对。虽说我匈奴的休屠王部和浑邪王部只是半牧半攻的兼职兵,但以逸待劳,总比劳师远征的汉军强。汉朝人的祖先说过‘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就算他汉军军备再精良,等他们累死累活的到达西边,准没什么战斗力了——何况还是那么个嘴上无毛的小子作统帅!”

三人欲行君臣之礼,刘彻则挥手赐坐。在这个过程中,霍去病向舅舅示意过后,敬重和倾佩的目光便集中在博望侯张骞的身上。张骞原是刘彻幼时的伴读(陪伴公子王孙读书的小孩),后任郎官。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也就是霍去病出生的第三年,刘彻无意中由一名匈奴俘虏口里得知西域的大月氏国和匈奴有世仇,不仅其国王被匈奴人杀死,就是他们的国土也尽被匈奴人占领,便想联络该国共同对付匈奴。于是刘彻昭告天下,要寻觅一个有胆有识之人率众穿过匈奴腹地,奔往大月氏国。当时众臣及天下百姓皆畏惧匈奴强悍凶狠,独张骞敢来揭榜,以弱冠之龄率百号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使西域。然西去不远,便撞在匈奴人手中,足足被扣留十年。张骞在匈奴娶妻生子,受尽屈辱而不改初衷。后趁黑夜风高,携妻儿和副手甘父逃了出来。历经磨难艰险才到达大月氏国。不想大月氏国上下贪图安逸,没志气再找匈奴复仇。不得已,张骞只好回国。不料回来的路上又被匈奴人俘虏。然不管在哪种危险屈辱的情况下,张骞始终不渝的忠于自己的使命。他整整历经十三载风霜,饱尝苦辛,万里跋涉,才于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回到汉朝。当时朝野震动,民间叹服,刘彻以最高规格的礼仪为英雄洗尘,随即便官拜太中大夫。张骞是中华民族走出国门看世界的第一人,他带回来的知识让整个大汉朝大开眼界,然他最感动时人的却是他百折不挠的民族气节;而对刘彻来说,张骞为他打开了一道全新的大门,给他的雄才大略找到新的方向,有了最好的挥空间。然刘彻的大多数臣子跟不上他前进的步伐,因此才有今天朝堂上的争论。现在,待三人坐定,刘彻便开口道:“你们说,不必有顾及:这一仗,打,还是不打?”

霍去病的一席话,说得苏建大为震惊,他看看儿子,又瞟瞟霍去病,愣是半天也没明白过来。苏武避开父亲充满询问的眼,低下头,心里直叫惭愧。他自幼才思过人,无论学什么,只须半心二意,便可融会贯通。他素来偏爱儒学,奈何出身将门,父亲一门心思就指望他和其他兄弟一样子承父业,因此他不得不装出爱习武论兵的样子。幸亏他资质过人,常以巧力胜武夫,因而这十几年来,凡见过他的人都交口称赞他剑术人,从未有人能现他的真心所向。偏是这霍去病,只跟他较量半盏茶的时间,便看得这般透彻,如何叫他不羞?何况霍去病身披几十斤重的盔甲,比之轻衣薄衫的自己,无论出招收手,还是翻腾跳跃,都更灵活潇洒,轻盈如燕——这再比,自己还能不羞?然他更感动的是大名鼎鼎的冠军侯原来跟本不像外人所说的那样冷酷傲慢,在他冷淡安静的外表下,反而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这,不免又让苏武感到吃惊。

随着距离的驰近,霍去病惊讶的现,从树林里出来的人竟然就是在“三步醉”里一块喝过酒的那个大汉。他有点欣喜,对方认出他来,也有点欣喜,两人以最快度赶到起争执的地点。看到援兵到来,花梗高高的提起大雁嚷道:“侯爷,这只大雁身上没有箭,只是两眼流血,该归谁呢?”

霍去病笑了,他从来就不喜欢一边倒的比赛,对手越强,就越能激他的求胜欲望。比赛虽还没开始,他就感觉到了征服的快乐。

说罢,小去病努力的踮起脚,就在他把花插在母亲的髻之时,母亲的热泪滚滚而出。她一把抱住儿子,呜咽起来。

此时,琴音轻扬,换装后的卫长公主踏着乐声袅袅亭亭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汉朝人尚墨,他们把红与黑视为最尊贵的颜色。卫长此刻穿的就是这么一件两种颜色搭配得恰到好处的曲裾深衣:艳艳的红为主色,黑色的凤纹饰边,再加上金珠翠玉的巧妙叠饰,卫长如下凡的仙子:矜持高贵,优雅出尘,美到了极致。

北风愈吹愈紧,在它的怀里,藏匿有更莹白的东西。人们还没来得及觉察是什么时,那些莹白的精灵便从空中纷纷扬扬的飞飘而下。不多会,房子白了,树白了,大道也白了。路人愈缩肩耸背,忙忙的往家赶。独司马迁当街站立,怅惘若失。

看着少年的生气勃的样子,刘彻的赞赏和喜爱之情完全不可掩饰。少年跑马到他跟前:“陛下,我要这匹马。”

少年眉毛一挑,声音不高不低:“大汉票姚校尉,霍去病!”

远处的汉军老早就望眼欲穿,心都提到嗓间,一见将军的信号终于来了,哪里还按捺得住,忙拨出军刀,狠踢马腹,如一群觅食已久的狼群,电闪雷鸣般扑向猎物。霍去病的军刀继续在空中比划了两下,他的骠骑军心知肚明,在急奔驰中立刻兵分两翼,迅将不肯降服的休屠王部包抄起来。刹那间,狼群凶猛,狼啸起伏,刀影晃动,白光闪寒。站在边上观望的浑邪王部,眼见汉军手起刀落,溅起的每一片血花都是同胞的鲜血,多数人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他们闭上眼,塞上耳,但震天的杀声却固执的拽着一声声哀鸣,连绵不绝钻进他们的耳眼,久久的在耳畔回荡不去!是的,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强者存,弱者亡;自不量力,只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昆仑神为所欲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汉朝人硬朗伟岸,昆仑神在一次次的交锋中,数次被击倒在地!既然强弱形势的转换不以昆仑神的意志为转移,那就允许他的子民自己选择生存之路,就像过去那些被大匈奴征服的西羌人一样——他们,亦选择臣服强者!

一顿饭的时间过去了,战场上横七竖八的躺满匈奴人的尸体。在血的教训面前,休屠王部实实在在的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纯粹是拿鸡蛋碰石头,自绝生路!幸好悔之不晚,苟活下来的人为求保命,忙丢盔弃甲,爬下马来,屈膝服输。

霍去病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再次举起军刀,号令收兵。汉军素来军矩酷严,眼见骠骑将军军令既出,怎敢不听?因之,他们立刻撤出战场,赵破奴忙安排人去清点斩数目,自个也想乘机去战场上翻捡东西,哪知骠骑将军立刻差人将他揪到身边。原来霍去病另有一番考虑:目前虽然干净利落的摆平了突事件,但是押着几万匈奴人行军几千里,难保他们不在半道上再生叛逆之心;不如现在就单送浑邪王一人上长安,那匈奴人群龙无,日后就是再想反,没了主心骨,料他们也成不了大事!

赵破奴见将军面色慎重,自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婉转体贴的把将军的话翻译给浑邪王听。浑邪王为张显自己诚心归顺,自然同意了。霍去病立刻把高不识和仆多叫来,安排他俩带上百余名亲兵,即刻护送浑邪王到达金城渡口,再叫大行令李息安排车马,妥当而迅的将浑邪王往长安。待安排好这一切,目送浑邪王等人远去,霍去病才略略松口气。卫山便喜滋滋的来报战果:“将军,我们共斩杀了八千四百三十五人,我们自己则没有任何伤亡。”

霍去病满意的点点头,又吩咐道:“赵破奴,领弟兄们整顿秩序,咱们马上带匈奴人过黄河。”

“将军,是不是先点一下匈奴人的数目?”

“不急,过了黄河再说!”霍去病断然拒绝,他心里隐约有个感觉:此地非久留之处,越早离开越好!因之,他舍不得把时间花在这些琐事上。赵破奴等人见将军执意要快走,只得顺从。很快,赵破奴领着卫山和徐自为将匈奴人整顿好秩序,便依来时的路线,缓缓东行,直往金城渡口而去。

霍去病这一次没有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他选在队伍的最末处压阵。彼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霍去病眯缝着眼,眺望一下高远的天空,待他低下头时,则听到附近的汉军在大声喝斥:“小兔崽子,你拖拖拉拉的干什么!”

霍去病循声望去,但见被喝斥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那孩子没有马骑,正一撅一拐的艰难走着——显然,他受伤了。霍去病催马过去,本是想问问究竟,哪知附近的匈奴人会错意,以为他要对那小孩施加处罚,立刻就有个成年男子挡在孩子面前,叽叽呱呱的恳求着。霍去病自然听不懂他们的话,他的注意力被那男子的脸所吸引。这男子的脸上有个大大的伤痕,看着挺眼熟,想来此人应该在战场上和自己交过手。疑惑间,赵破奴及时赶来,在听过那人的话后,忙替将军翻译。原来此人是休屠王下辖的部落小王伊即轩,那孩子则是休屠王的长子日磾。霍去病还来不及说什么,那个叫“日磾”的孩子却嘶声力竭的大叫起来。听罢孩子的喊叫,赵破奴立刻变了脸色,他扬起手,就想狠狠的刷孩子一鞭。霍去病拦住他,道:“那孩子说什么?”

看着将军固执的眼,赵破奴恨恨的道:“将军,这小兔崽子找死!他口出狂言,竟然宣称以后一定要杀了你!”

霍去病顿时“呵呵”笑起来,他底下头,仔细打量日磾,只见孩子满脸憋红,眼里尽是愤恨——显见,他是真的对自己恨之入骨。霍去病催马来到孩子身边,探下半身,捏住日磾俊俏的小脸蛋,一本正经的道:“只有够强的人,才够资格挑战我!”

说罢,霍去病的手滑到孩子的胸前,顺势抓住孩子的衣襟,他突然用劲,那日磾竟然被他提了起来。众人皆大吃一惊,以为他要取孩子的性命——伊即轩待要抢上去拼命——却不料,霍去病已经平平安安的将孩子放在自己的马上,和他共骑“骝紫”。日磾受惊不小,他回过头来,呆呆的看着霍去病,不知这个汉朝人想玩啥花样。忽然,他觉得右耳又酥又痒,那霍去病正贴着他的耳朵温柔的耳语。日磾不懂汉语,自然没领悟其中意思;可是在这一刻,他记住了这张英俊而强悍的脸,还有那不知该怎么理解的温柔笑容。

赵破奴也呆了,将军的耳语被轻风吹了过来,在他脑海反复回旋:“我等你变强!”

为什么,将军要对一个想杀自己的人这么说?而且还是用那么快乐而温柔的语气?赵破奴百思不得其解,他只看到将军带着那孩子飞快的往前奔,于是,他也只得抛下疑问,直追将军而去。

追着霍去病的远不止赵破奴一人,那些从漠北王庭赶来的匈奴骑兵亦在苦苦的追着。当他们看到被鲜血染红的草原尸横遍野,心冷了,疲惫了,绝望了;以为终究是来得太晚,一切可能尽成泡影!就在众人颓废丧气时,独乌维不甘心,他从马背上跳下来,仔细的观察散落在地上的马粪。过了一会,他大声疾呼:“上马,往东追击!”

“左屠耆王,你想干什么?汉朝人已经走远,弟兄们又疲惫不堪,你还想怎样?”赵信满心沮丧,忍不住抱怨。乌维受到刺激的眼闪烁着绝不服输的硬气,他恨恨的道:“那些马粪外表虽然干了,但是里边还是软的,这就证明汉朝人去得不远。而且他们还押着几万昆仑神的子孙,又能跑得多快呢?他们办得到的,难道我们就办不成么?”

赵信注视着乌维稚气的脸,心里很受震动:是啊,这孩子说得有理!现在还有一线希望,还来得急!

想毕,他忙号令部将振作精神,沿马粪散落的方向追去。一路清风拂面,赵信的脑子也越来越清醒:没错,机会确实还在!汉朝人要稳妥的把数万人渡过黄河,难不成会傻兮兮的用船只来装运?不,他们一定会用更实在的法子,一定搭建有浮桥!

带着这点喜悦,赵信和他的部属们体内彭湃起伏着不可遏制的激情,上上下下同心同德的奔向金城渡口!也许是精神力量起的巨大作用,这两万匈奴人的度快得简直可以与狂风媲美。转眼间,他们不止看到了黄河,连黄河对岸才修筑了一半的城墙亦眺望得清清楚楚。那边的汉军本是押着归降的匈奴人缓缓行走,然突见对岸尘土飞扬,数不胜数的匈奴骑兵从天而降,不由得一时失去控制,陷入慌乱。尽管士兵的慌乱立刻就被为的汉将阻止了,但这种情绪还是波及到修筑城墙的平民身上——如若不然,那些个汉朝人为什么奔走呼告,短时间内就消失在城墙背后呢?呵呵,准是无所不在的昆仑神开眼了,让他的子民抓住了这个绝好的机会!瞧,汉朝人虽然全部渡过黄河,但是那座浮桥还没来得及拆除!它就结结实实的横躺在黄河面上!

昆仑神的勇士们一下子萌生出无穷的力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他们呐喊着,奔驰着,全心全意的朝那坐浮桥冲去!

浮桥的尽头,立着一位年轻的汉将——此将领正是刚才制止骚乱的那位——彼时,他安详而专注的看着涌动的匈奴骑兵如汹涌澎湃的浪头一波一波的打来,其面色冷静得就像在旁观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待第一批匈奴骑兵踏上浮桥时,那汉将的身后立刻涌出大群人,这些人分明就是刚才逃难的汉朝平民,不知他们怎么生出勇气,敢赤手空拳和大匈奴的勇士们斗!不对,他们不是赤手空拳,而是手里端着坛坛罐罐,正一窝蜂的把里边的东西泼在浮桥上。紧接着,又一人拿出火把,递给那汉将。赵信愣了一下,一股浓浓的油脂味随风直扑他的鼻子,他预感不妙,忙高声止住冲动的部将们。可惜晚了,还是有百余名骑兵已经冲过浮桥的中央——说时迟,那时快,对岸的汉将把火把往浮桥上一扔,“嘭”的一声,火苗高高窜起,似要冲天,紧接着,花苗以不可思议的度追着流动的油脂往对岸弥漫,整座浮桥刹时内变成一片汪洋火海。那些轻敌冒进的骑兵们,或是惹火烧身,或是掉落黄河,在“噼噼啪啪”的燃烧声里,夹杂着凄厉的惨叫,令人耳不忍闻。余下的人慌作一团,赶紧趁火势还未延续到自个身上前,连滚带爬的退回岸上。

赵信无力的仰望苍天,眼睁睁的看着浓烟翻滚,火光冲天,他心里真是又悲又苦:原来,昆仑神还是挺不过这道坎!

乌维恼恨至极,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他恨恨的指着对岸的汉将,问道:“右谷蠡王,他是谁?”

半晌之后,赵信才气若游丝的道:“他就是大汉的骠骑将军——霍去病。”乌维死死的盯着对岸看,在凶猛的火势中,霍去病的身影变得影影祟祟,不甚清楚。但是,乌维还是不肯移开目光,他固执的看着,咽喉处充塞着滚烫的怨气,肠内捣鼓着辛辣的仇恨,这些一齐化作了解不开的结,将他的心堵得万般难受:他不信!他实在是没法相信!就凭这么个影影祟祟的影子,他怎么可能是“苍狼”!而且还是苍天派来灭杀大匈奴的恶狼!

然而,不管乌维怎么样咬牙切齿,那影影祟祟的霍去病还是看不清楚,以至于他就带着这样的模糊幻化成一团魔影,潜伏进乌维还没长开的心,也潜伏进那孩子身后千万颗饱经战火捶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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