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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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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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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密知道过小姐的脾气,出落的越漂亮了:“晴侄女多日未见,昨日已离开江夏。”

正德慈祥的笑着说道:“三小姐稍坐片刻,见她面上变色暗,柳夔今日和我已谈开了此事,彼此再不追究什么。”他可说是看着司空晴长大的,对她仿似自己孩子一般的疼爱。

司空晴疑惑的看着他,司空玉得意的说道:“纳兰有公事在身,让属下去教训教。想来定是忙着寻个可心的姑,竟这么久没来看望。不过柳家也甚可恨,竟有意不提纳兰给你下药的事情,好似突然清醒了过来,可你哥哥我心里一颗,记起几年前和唐门大公子唐映泉有过一面之交,蒙他看的起,他说只要服下这颗雪玉丹。送了我这颗解百毒的雪玉,世上不论谁家的毒药都可以解。唐家大公子的话自然不是吹嘘,妹妹你快服了吧。”

杜希搔搔头说道:“原来是有个陈伯一直作这活计,可是最近一阵子太守去了,城里也没了公事,又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找得到他。”

杜希也上前一步施礼说道:“将军大人,小的昨夜已安葬好老张等人,把那个活着的鬼子关在牢中,又通知了弟兄们,他们今早就来为大人效命,现都在厅中等候吩咐。”杜希此刻把纳兰就当神仙一般看待,昨日目睹了这位年轻的骠骑将军神威,他打心眼里佩服的五体投地,只觉的能为纳兰当差是无上的光荣,只要跟着将军,没什么办不了的事情。那帮凶神恶煞以前谁都奈何不了,结果将军一到,只一刀就把他们宰了,所以每件事情他都拿出十二分气力去做。

纳兰听到倭寇人数不多,心里略定。若是只有四五人,或者再多几倍,自己到也应付的过来。

纳兰连忙说道:“我怎能不知那,只是。。。”他见绿萝这么直接,到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绿萝不知他为什么说到一半停住不说,着急的问道:“只是什么?莫非公子不愿意让绿萝陪伴一生?”

饭后已是掌灯时分,绿萝送皇普柔回她房中休息,纳兰趁着片刻的安宁,用心思考如何着手为皇普柔医治。适才把脉虽然知道了她症结所在,但是此症知易行难,否则也不会拖延到如今。皇普柔阳跷脉断于风池,宛如满是生机的一株绿树,偏偏长了一截枯枝。若是因为虫蛀病蚀还可医治,但和主干的脉络断了联系,再怎么用药都是无用。不过纳兰说尚可试试却非虚言。他的武功来自太极经,和江湖人士练功法门全然不同。旁人不论修习各种武功,内力的增强都是出自本身,每日运功不懈,日久方可有成。纳兰功力虽也是一点一点得来,但他内力却不是出自丹田气海,而是吸取世间万物无穷的生机转化而成。日月星辰,风雨雷电,苍松翠柏,飞鸟游鱼,无不有着自己的生命,每日散无尽生机,可世人只能观之具象,难悟其背后的真意。想那一株幼苗怎能无端变幻成参天巨木?几只倦鸟如何在世间不留痕迹消亡?这其中自有生机在流转不息。纳兰就是由浅入深的,自薄到厚吸取着天地间无穷的生机,才以弱冠之年有此功力。因为这份内力相当于凝结的生机,所以他想以内力冲破皇普柔经脉中断之处,虽然不能因此让这份内力修补好她经脉,但是在自己生机的触动之下,两相作用,皇普柔经脉断处必起变化,若是因此可以激此处经脉的成长,则皇普柔双眼复明有望。只是纳兰从未遇到她这样情况,虽然心里想出这个法子或可一试,但一来恐皇普柔体质不能经受住如此大力的冲击,二来这生机乃是天地自然之道,自己强要逆天行事,恐在她体内留下隐忧,所以要万般慎重。

郭啸川当然不敢这样自居,但纳兰已示意让自己不要在此小事上纠缠,也就忍住没开口。他今日险些丧命,幸亏纳兰及时出现才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心里对这位将军很是感激,也佩服他如此年轻就有这等身手,现在见纳兰又如此平易近人,比之蒋泌之流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道要是在他手下做事,也能不负此生了。

皇普柔就这样来到福州。她知道纳兰去兴化必须经过此地。晏修在密信中已经告知纳兰的大概行程,而她还不知道如何寻得纳兰,所以就每日在刺史府门外等候。

绿萝心中欢喜无限。当着这么多人,纳兰牵着自己的手,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情那。她满足的半依着纳兰,随着他来到厅中。

介子武进到福州城里面,找人打听清楚了招兵的地方就在刺史府旁边。他这次还真来得是时候,要知道朝廷招兵,并不是随时都有的。一般只入冬之前才有一次机会。可不知为什么,前几日福州刺史突然贴出告示开始招兵。介子武连忙赶去。

他从望仙楼返回柳府途中,已经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明白个大概。司空家和柳家自来井水不犯河水,司空玉犯不着暗中对柳夔下黑手,只有地神教背后指使,司空家才会因为要经营各地的赌场,不能得罪地神教,才下套收买了田涛。现在事情败露,司空玉眼看一切线索都指向司空家,不得不掐断了谢雄这条线,又唯恐自己继续追究,所以连忙通知地神教早做打算。不过纳兰也不得不佩服对方手脚利落,做事干脆。这许多妇孺被解救,江夏百姓就能心安;可拿不到地神教手下就没有人证,无法抓他们归案;司空玉又把一切罪名扔到谢雄身上,而谢雄肯定再也找不到了,这样就可以给各方一个交代。自己再想深究,一来无从下手,二来也没有时间多在此逗留。这案子看起来明明白白了结,其实暗里还是拼个平手。地神教没有得逞诡计,自己也拿不到对方把柄,就只能这么窝窝囊囊的过去。

纳兰刚进入屋内,就觉一股刺鼻的味道冲了过来,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纳兰性喜洁净,偏是行医治病所见所闻多是肮脏污秽,他虽然心内不喜,但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病中之人难免如此的。所以他无半点厌烦,只是养成了轻轻皱皱鼻子的习惯,仿佛可以不再闻到似的。

翠羽只觉浑身烫,若不是如烟和妹妹都在身边,定会紧紧抱住眼前人,不舍得放开。她唯恐自己再待下去失态,就不待纳兰开口抢着说道:“绿萝知道那处地方,让她为公子指路吧。翠羽今晚不胜酒力,失态之处请公子多多包涵。”说罢不等纳兰开口,转身快步离去。绿萝见姐姐和纳兰如此,只看的脸上烧,连忙低下了头。

纳兰吩咐小二上几样拿手的小菜,再来一壶好酒。小二答应一声刚转身要出去,却见门外进来两位小姐,一般美貌一样服饰,把他看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样的美人平时一个都少见,今天一下出来两位,且还是一模一样,他想上前招呼可都迈不开步子了。

纳兰待柳夔出门开口道:“公子肯做保人,真是柳家之幸,否则此事还真不知如何解决。”他知道司空玉必然是为了要回妹妹而来,只是不知他耍的什么手腕,竟然让连公主面子都不给的孙轻墨乖乖听话。可现在他也不打算直接交出司空晴。案情不明,这线索还在她身上,自己问都不问一句就转眼放走,那再抓回来可难了。再说,事情摆明是司空家幕后指使,否则小小一个谢雄怎敢造次。有他纳兰在此,容不得司空家唱了红脸再唱白脸,被他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孙轻墨犹豫片刻,起身说道:“公子肯做人证,自然可以担保柳夔出来,只是一日未寻的真凶,柳夔也要担一日的嫌疑。”

依依和如烟被司空晴制住,俱是大惊,唯恐她伤害相公,可又无法可施,只得一起睁大双眼,带着惊恐看着司空晴一步一步走向纳兰。

司空玉摇摇头,心道:“怎么纳兰此人既是驸马,又是柳家姑爷那?可真莫名其妙。”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问题时候,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他起身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子,心内思索:“眼前之事,看来避无可避。田涛此人已然被纳兰拿住,肯定此时早已知道幕后必有司空家主持,否则也不会旋即登门来找谢雄。无论怎么样,司空家是必然牵扯进去了。可如此一来,老爹那里怎么交代?平白得罪了这么一个无端的大敌,司空穆图岂不是更加不能传位给自己?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和纳兰为敌。那直接供出地神教,看来也不妥当。事情做都做了,再翻脸卖帝释天一次,不但于事无补,反倒把维持许久的一个强援得罪。”司空玉左思右想,找不出一个好的办法,不由更加烦躁,突然看见谢雄也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等自己拿主意,心里猛然有了计较:“事到如今,也只有丢车保帅了。只有去了谢雄,方可把一众事情推到此人身上。死人是不会开口的。再说,这人跟自己太久,也是该休息一下的时候了。”

纳兰知道司空晴答应听命,心内舒了一口气:“还好,这死丫头不是万般倔强,否则今日断难生离此地。”纳兰手指不离司空晴咽喉,身子却转到她身后,好似从后揽着司空晴一般,两人就这样迈步出了谢雄的宅院。

荀凤夕却有过人之能。他一剑在手,立显宗师气派。昆仑的风魔剑法施展开来,连绵不断逼紧纳兰。荀凤夕一上来就毫不留手,力求一剑将纳兰拦腰砍断,好解心头之恨。因为他也知纳兰功力深厚,竟不在自己之下。闯荡江湖以来,他是次遇到这般功力的对手,自问无必胜的把握,所以才要借助现在的形势,言语中暗示纳兰看不起司空家,好激起司空晴的怒意。如有她帮手,再有这许多手下在旁,纳兰势必难以抵挡。如此,则今日就是他毙命之期。

纳兰稍感诧异。他一直盯着司空晴,虽然她脸上愕然的神色一闪而过,却还是逃不过纳兰双眼。纳兰不由有点疑惑,看来司空晴也不识得此人,难道来人竟不是司空家的?他却不知此人虽不是司空家的,但却比司空晴更恨纳兰春水千倍万倍。

司空晴心细如,见谢雄如此老道的人物面带慌张,不似平日的泰然,心里奇怪,更何况她此来就是为了寻找那踢场之人。看谢雄如此紧张,莫非赌场已然被。。。。。。司空晴起身说道:“既然是谢先生旧交,若不请进来喝杯茶岂不是失了礼数?”遂吩咐报信之人:“有请纳兰公子。”

于是帝释天找上司空玉,让他帮自己寻找柳府内线;再命朱鹤,一旦柳夔入狱,就由朱鹤出面新建一家船运商号,尽量抢夺柳家的生意,再引的柳家船工转投过来。柳府如此祸不单行,资金周转必然困难,很可能会变卖一些船只套取银两,如此则所费不多,但尽得这大江上的客运能力。自在如来也可坐拥这大江之险。进可攻,退可守。朱鹤的公子朱元卿正是自在如来挂名的弟子,朱鹤一家早已暗中投入地神教一方。所以帝释天一番吩咐,朱鹤连忙暗中准备。

纳兰心想:“别说十万,就是一两银子我也没有。”他自从到了柳家,就换下那身行头,一直以来都是如烟在身边,自己再没有掖过一个铜板。后来一路从京城回江夏,又有绿萝前后打点。所以现在的纳兰,身无分文,囊空如洗。

管家是办事的老手,纳兰吩咐的事情他即刻遣心腹手下办妥当。要查几个船夫对他来说还是易事。所以一旦有了消息,立刻前来禀报纳兰。

纳兰连忙答道:“所有妇孺皆是上的客船,就此失踪。可是茫茫大江之上,平白无故如何能不见踪影?纵是我欲做此事也是千难万难,何况连续生八起。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此事定有柳府的人参与。由此入手,当可抽丝剥茧一般找出真凶。”

孙轻墨摆足了官威,开口道:“刁民竟敢无理取闹。适才本官眼皮底下你连伤四人,这里在场众人都是人证,你脚下那把刀就是物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不成?”他这番作为就是要吓唬纳兰。象平常百姓,只要他一开口,没容他呵责下去,就已然惊惧跪服在地。所以他暗自得意这身官皮。披上就是大不一样。威风面子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可惜这皮还不够大,只能在江夏一地威。要是这番差使办好了,丞相一开恩赏自己个刺史当当,那可就威震一州了。

纳兰拥着如烟,略一思索开口道:“此事虽是麻烦,但却也不难办。”柳夫人听纳兰如此一说,只觉得一块石头落地。柳夔临行前已然交代她务必唤纳兰回来主持,她自来信老爷的话,也知纳兰非是常人,见女婿如此开口,她已觉事情有望,再不似先前一团乱麻般理不清楚。遂展开愁容,看纳兰如何吩咐。

如烟如何不知昭阳话里带刺,但她却也心里无愧。心想若不是你和相公出城游玩不归,自己怎会独自一人出去寻找,全是因为你的缘故才有如此结果。算来我还是你的恩人那。现在你满意了,却还要职责我的不对,这也欺人太甚了。她心思一转有了主意,随即盈盈走到纳兰身边,拉住纳兰一只手臂轻轻摇晃,面上一时梨花带雨,已是泪珠滑落,带着哭腔说道:“相公,都怪我不好,若是我老实在金姑娘家耐心等你,怎会惹出这许多麻烦。都是如烟不好。”

颂帝略做姿态,勉强说道:“言之有理,就依丞相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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