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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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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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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听纳兰还要去杀敌,

皇普柔心里也在为纳,只得流泪为他担心,只能靠他手下那些官兵,知道劝阻不了,可看到纳兰紧绷的。不由扯了扯他衣袖想要阻止。可这帮兵丁皇,知道没几个能顶用,否则兴化地方也不至于屡屡遭劫,连官兵都被打的再不敢来。纳兰虽然武功才学俱是过人,可这平倭不是两人江湖寻仇那样简单,纵是他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抵挡的住那么多倭寇,一双眼睛似要喷火一般,倭寇作乱多年,自有他凶悍的地方,虽然纳兰一到兴化就开始招兵买马,但短短几日,临时抱佛脚。能训成个什,可是难成气候。

羽柴藏此时才明白自己不知何时被纳兰已经看破了,现在纳兰拳头正在自己眼前飞的扩大,不过他可没时间去想自己哪里露出了,而流风斩一击不中,已经难以及时收回,总算他功力了得,就在纳兰将将打到他身上时候,羽柴藏脚下运力侧身翻下房去。

纳兰立刻披上衣服冲出屋外,只见一个小校正满脸焦急的站在院内,看到纳兰出来连忙行个军礼说道:“禀告将军,海上现几艘大船正向兴化驶来,上面没有任何旗号灯火,若非今夜月明,哨位还不能这么早现。以现在度推断,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海边了。”

郭啸川和介子武一齐点头,暗赞纳兰的心思周全,虑事无遗。

掌柜的开的是酒楼,迎的是四方来客,他早从食客口中风闻金陵大王子的名声,知道此人豪爽好客,又没有王公贵族的高傲,在金陵一地甚得百姓喜爱,所以才送他逍遥王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随手一锭金子的打赏可够自己忙活两月了。不知道今日是不是祖宗显灵,竟然先后有贵客光顾,他连忙收起金子一连声的道谢,然后飞快的跑去楼下吩咐伙计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全部的手艺好好伺候贵人。

纳兰看着绿萝捉狭的样子,似足了翠羽当日,不由面上一红,抢到她跟前一把揽在怀中,深深在她唇上吻下,让绿萝再不出半点声音。

纳兰见他一脸疑惑,安慰道:“蒋大人,你尽管放宽心。这房契不是我偷的抢的,是正大光明的赢来的,你尽管去为我卖掉,若是有谁找事,你就把一切推到在下身上,万事有我担待。”

丁密这才记起小姐是好像是言语中说他是驸马,可自己根本就没在意,驸马怎么能这么寒酸,竟然连个随从都没有,还跑到福州赌场来骗吃骗喝。他只当是小姐开玩笑,冲着纳兰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要是驸马,我就是当朝宰相了。”他身边的手下也哄笑道:“老大别跟他磨牙了,让我们把这小子从窗口扔出去得了。省得在这碍眼。”

纳兰万没想到在此遇到司空晴,一时两人俱都错愕当场。司空晴也是吃惊,她自那日离开柳府就再不想听到纳兰任何消息,自不知他此时正在兴化平倭。瞬时的吃惊过后,司空晴到心中暗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有机会报仇。现在她已经知晓纳兰的把戏,自不会再次上当,所以到换上一副笑脸说道:“我说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来天赐福挑战,原来是纳兰公子你啊。难怪难怪。”

正德略有吃惊,因为他知道司空家实力,单以财富来说,司空一家绝对是位列海内前十。又有荀凤夕这样的高手相助,谁还能给司空晴气受?所以关心的问道:“晴侄女且莫着急,有话慢慢说,一切有老衲为你作主。”

司空玉唤来手下,命他去请江夏最好的郎中过来给小姐诊治。手下领命去了,司空玉转身偷笑。他本来可以说这药丸就是纳兰给的,这样更可以让妹妹放心,不过他见司空晴对纳兰满腔的愤恨,觉得大可以利用一下,不能轻易让她和纳兰和解,所以随口胡诌是唐映泉所给。反正也不用担心穿帮,司空家和唐家基本没什么来往,只要妹妹没事,岂能再去探究这药丸是不是真的是唐门的。

纳兰问道:“谁知道太守府中是否有附近海面的地图?”

绿萝和皇普柔两人听到院中有人说话,也醒了过来,不过这里是太守府的后堂,不是办公事的地方,两人也就没有出来,现在听到纳兰马上就要出去,绿萝连忙出屋走到纳兰身边道:“公子用过早饭再去吧,不争这一时片刻的。”

羽柴藏深的柳生十兵卫真传,一身武技甚至比师父年轻时候还要厉害,所以十兵卫对他最是喜爱,在出师那日,更是把自己当年称霸武林的流风斩送给羽柴藏。而羽柴藏也没辜负这把宝刀的名望,短短几年时间历练,就在扶桑每两年一届的武道会上过关斩将,一路杀近决赛,终于赢得扶桑第一高手名号。

绿萝见纳兰终于开口承认了这段感情,心里满是欢喜,顿时觉得今晚的月色都似比往日明亮几分。她知道纳兰担心依依和如烟,低低的声音说道:“公子不用担心,今日柔姐姐已然说了,绿萝没有正室的命,既然这样,绿萝又怎会强求。只要公子疼我爱我,已是不虚度此生了。”她声音越说越小,若非纳兰功力精湛,最后几不可闻。

郭啸川连忙回道:“说来还都亏将军今日救了我们二人性命,在下甚是感激。”他见纳兰摆手一笑,知道对方不愿他再如此俗气的谢恩,急忙继续道:“那介子武老弟身手如此高明,又是将军的朋友,自然一切都办的甚是妥当。只是我朝军法严密,所以他只能从校尉做起,日后凭他本领,自然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皇普柔并不担心自己猜错,随便怎么说,那番话都讲的过去。她知道纳兰有两房妻室,其中更有一房是当朝公主,虽然感到眼前这个姑娘对纳兰的深情,可无论如何是做不了正室的。剩下一番都是好话,只是为了惹纳兰过来跟前。

蒋泌见纳兰没为自己介绍他身边那如花似玉的姑娘,心里更对他存了一分轻视,只当纳兰性喜拈花惹草,办正事的路上还不忘风流。不过纳兰不提他可不敢问。两人一番客套过后,纳兰开口道:“蒋大人想必也看到邸报,在下奉旨去兴化平倭,可赤手空拳总是难以成事,所以要暂借一千兵马。刺史必是准备妥当了。”

介子武打的这帮兵丁各个带伤,火气也消了大半。他知道事情不好,自己非但不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反倒把朝廷的兵丁打了,这可是大罪,搞不好还要牵连到老娘。他此时也无别的主意了,转身就要逃走,离开这里越远越好。郭啸川哪里容的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许多兵丁怎么说也是自己手下,这人伤了人就想跑,天底下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纳兰听绿萝口中有自责的意思,连忙开口道:“绿萝不可如此以为。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地神教自然是早早就有了动作,即便翠羽提早告诉我那密巢,也会是同样的结果。”这点纳兰倒是猜的不错。司空玉把司空晴安置好之后,片刻没有耽搁就找上帝释天。帝释天等他离开,马上吩咐撤走看押那些妇孺的手下。他知道事已至此,只有如此善后了。所以权衡之下,舍弃了那处密巢,留下妇孺好让这案子顺利了结。否则纠缠下去定会对自己不利。

院里早已安静下来,漫天星光下,只有一间房屋还有烛火的闪动,给无尽的夜色平添一丝温暖。纳兰想绿萝应该早已休息,自己也一身的疲惫,又连晚饭也没有吃,不如就随便找个地方囫囵睡一晚,反正现在已近夏了,这里又是南方,比江夏暖了许多,就是露宿也不甚艰苦。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正要寻个地方躺下,却见那亮着烛光的房间屋门轻轻打开,绿萝披着一袭柔纱走了过来。纳兰连忙迎上去问道:“怎么金姑娘还未安寝吗?”

纳兰微笑对如烟道:“金姑娘这次可的确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讲。”说罢和着如烟绿萝一并返回柳府。

纳兰一直心中对金翠羽有点愧疚,毕竟自己那日利用了人家,见她打趣自己,也不开口解释,只笑笑没有说话。既然她找上自己,总归是有话要说的,所以也不着急,就微笑着等待翠羽继续。

纳兰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想到司空家动作这么快,而且司空玉更是出人意料的保了柳夔出狱。这一手竟把他擒住司空晴的一点优势立刻扳了回去。柳夔怎么说是人家保出来的,谢雄也是死无对证的一个人了。谁知道哪里去找他。如今司空玉把事情全推到这寻不到的人身上,自己到好似清白的象刚剥皮的鸡蛋。真是拿他无处下手。

衡山静尼担心自己如此冲进去会来不及解救,反倒被司空晴扣住纳兰做人质,那形势大为不利,所以她思索片刻,就用传音入密之法通知纳兰,让他想办法令司空晴离开身边。静尼功力深厚,司空晴一点没有觉纳兰心理已经有了变化。所以第二拳刚打下来,纳兰也不管她有心还是无意,自己竟没有感到丝毫疼痛,顺势将刚才苦忍的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他料到对方必然会一惊之下后退。果然,司空晴虽是江湖世家女儿,但毕竟从未让一个男人的鲜血沾到自己身上,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静尼就等她这一刻,顿时破门而入一举制住司空晴。

纳兰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可是也知道她明摆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但偏偏不知道对手下一步行动,只得暗自警惕。

时候不大,开门声音响起,只见一个丫鬟进屋转身关上房门。纳兰突觉有异,不待他开口,来人已然电闪般冲到榻前,双手各出一指分别点中依依和如烟,同时口中低声喝道:“不许开口,否则本小姐要了她们的命。”

纳兰和司空晴来到街上,此时已然黄昏时分,路上行人不多。纳兰知道以自己现今的情况绝不能逃过荀凤夕的追踪。对方虽然刚才放过自己,可也不是安的什么好心。自己失血过多,一离开险地,没了性命之忧,必然会着急疗伤。自己现在功力大减,十成去了九成,对方只要暗中跟随,自己根本现不了荀凤夕的行踪,此时只要片刻疏忽必然遭他毒手。就是自己能顺利返回柳府,可柳府中也无人能抵挡荀凤夕。所以纳兰见一辆马车正巧驶来,连忙张口叫住。他在车夫耳边密语了几句,就带着司空晴钻入车厢中。车夫一抖缰绳,马车顺着大道一路跑了下去。

突然见司空晴左手挥出一把暗器,纳兰心道不妙。他已经料到司空晴必然会出手阻拦,所以也准备好应的之策,但没成想对方上来就是一把绣花针。如果自己躲的那么一躲,司空晴就可缠上自己,后边的荀凤夕也立时可以杀到,到时候两人夹击之下,再无幸理。

荀凤夕果然天生习武的料子,又兼玲珑剔透的心思,哄的师父尽心传授,二十二岁武功大成,就是何子严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子严本心想把掌门之位传于荀凤夕,可荀凤夕根本志不在此。只是终日与师妹师姐嬉闹。他本就一表人才,不但武功出众,更兼文采风流,昆仑派同辈中确是翘楚,派中女弟子常为他争风吃醋。终究事情闹大,竟然先后两人为他怀了身孕,他却弃之不理,惹的何子严出面管教,却哪里还是他对手。荀凤夕一生所求的乃功名富贵,昆仑地处偏僻,荀凤夕早有离开之心,就趁此机会不告而别,自此江湖闯荡。

谢雄是老江湖了,眼看事情有转机,司空晴不明就里强自出头,连忙火上浇油的说道:“你这厮欺人太甚。适才不知使何手段骗走赌场不说,现在竟还要将我司空家赶尽杀绝,连一处都不肯留下。太不将我司空家看在眼里了。”他于此时也不得不说出鸿运赌场乃司空家产业,好引得司空晴更加气愤。

柳府一间僻静房屋中,纳兰把田涛扔在地上,冷冷的说道:“你输给本公子的,现在该交出来了。我这里只问你一句话。若你肯老实回答,本公子可留你一条贱命,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说完,静静坐在椅上,盯着瘫软成一团的田涛。

纳兰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我还没掷,阁下就要拿我得银子吗?难道这里不是赌场,改强盗窝了吗?”

纳兰听罢微微一笑对如烟说道:“如烟明白了吗?”见如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纳兰解释道:“我适才已然说明,若办到这件劫持妇孺之事,不但要有强大的实力,更要依靠柳家内部之人牵线。否则势必难以得逞。但我上次离开到事,不曾多久。那时没一丝迹象,想来必定是近期才有人做此打算。对方要找内线,也要挑好下手之人。一时也不可能找到许多。所以我看了管家列出的名单。只有这三人恰好事之时他们都在船上做事。所以极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人或者几人所为。刚才管家所言,这田涛嫌疑最大。赌场最是毁人之地,十赌九输,他也经常告贷生活。恰巧此时竟然了笔横财,背后真相岂不是呼之欲出吗?”

管家回道:“一共八起妇孺走失之事,生在五只船上。”

“你公然拘捕。”孙轻墨也不含糊,断然说道。

纳兰见两女如此,心中也知事情难办,一边是父母之命,一边是天子亲封,就算自己不在意,可不论如何决定谁大谁小,都难免伤害另一个。他不由苦笑,心道:“齐人之福,果然是不好消受的。难道你们两个不知道我的心意吗?唉,若是能仿效娥皇女英该有多好。”可这话自己也很难讲的出口。不想再这样冷场下去,纳兰思索一阵,想找一些开心的话来调剂一下气氛。想来想去,想起了大鸿胪冯补之为自己圆场的那滑稽的表现,遂问昭阳道:“依依,不知今日堂上那一脉单传几代的大人是何官职府邸何处,我答应人家总要改日去拜见一次。”

纳兰此时已平复了心情,见太师问,他略一思索,环顾左右望向自己的眼神,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开口道:“纳兰不才岂敢妄言。但愿凭七尺微躯上报朝廷,一介薄命下安百姓。”他听得晏修和颂帝一来一往,知道自己去福州平倭已是定论。纳兰行医经年,最不忍看百姓受苦难。所以他虽不愿出仕,但也知道非如此不能执掌兵将。贼寇既然跨海而来,绝非一群乌合之众,只有用朝廷精兵才可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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