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继信停下车,想放松放松。只是大惊过后。甚至车底都察看了,他不想自己封闭的心有任何的松动,那位警察连忙,出示了证件。“奇怪呀……”
。来这里闹什么事,心理压力又渐渐浮现。夏而行找出地图,递给丰菁扬。“我们必须离开高。”
高个子马上把老汉的三轮车里里外外查个遍,
夏而行很厌。没想到丰菁扬这样认真,可是调侃几句后?”赵市长最后又加了一句。
却把州府嫌
“所以才有我的落松坡之行。他是为了,也就是说,而不是为了他的老婆?什么秘密?不归我管,”
,”韩继信答道。
“你姐,哎,蔡老师,一个女的,冲得这么前面,何苦来?”
“是谁送来的?你有没有看到一只墨绿色的箱子?”
“元文哥……”
另一个放哨的调侃道:“一夜都熬不住呀?我们的妹夫吃不吃得消哦?”
夏而行向左边看去,看到两个女人正在关切的注视着自己。站着的那个显然年轻得多,体态丰腴,看起来正处于脯乳期,“肚子饿了吧?要吃点什么?哦,对了,这是你的眼镜,我在松树林里给你捡来了,还好,没损坏。”她给夏而行戴上眼镜,又顺手给夏而行理了理头。夏而行听出这位就是在松树林喊大家停手的女人,他忍不住感激地看她一眼。那么,坐着的一位,大概就是丰小姐了?果然——
“叔,”这是韩继信的腼腆的声音,“‘绿猫’不见了。”
“这样半夜三更的,你跑安江大道干啥去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在今天晚上。”
“好像人格也不见得多少高尚。再说你不是求到了么?”
“这可是孔子说的。”
“美人买笑千金易,壮士穷途一饭难。”
“为什么壮士穷途会到这个地步呢?这就是夫子说的‘如不可求’,如果违反原则去做,如果不择手段去做,如果昧着良心去做,则断不可为!一饭难,固然难;嗟来之食,固然耻;但那种伤天害理、令人指的富,则更加是人类的耻辱!”
“那我们现在是‘可求’还是‘不可求’呢?”
“现在?求保命而已!”
“我说的是这五百万。”
“夫子一辈子追求仁义道德。都说仁者人也,其实就在于‘可求’与‘不可求’的分辨,就在于人生道德价值的追求,就在于‘从吾所好’的崇高境界,就在于‘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的心态,就在于‘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的神采!”
“从吾所好?吾子何所好?”
“天下事情有所为,有所不为;有应当为,有应当不为。毕竟,富贵,只是生活的形态,而不是人生的目的。我还是从我所好,求我所求,做我所做,走我所走。——男儿到此是英雄呀!”
“问你何所好,却左右而言他。”
正在这时,车子终于出了隧道,耀眼的阳光刺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与隧道里面,与隧道的另一头,恍如隔世。尽管逆光,群山仍然翠绿,原生林和次生林交杂而茂密。过了这个分水岭,左边远处地峡中的溪流已经向东而去,闪着绿光。巨大的在地质年代中被磨得滚圆的岩石,散落在溪流两岸和溪流当中,出闪闪的白光。远处的公路像一条白色的棉纱线,在这绿水青山间缠绕,一路向下。
没有车子,没有人。
夏而行长舒一口气,可是几乎在舒气的同时,身后一阵警笛大作!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辆警车闪着警灯、鸣着警笛,迅地追上来。一个喇叭高声叫道:“停车检查!”
夏而行条件反射地加大油门。
“他们真的调动当地警方!”他愤愤地喊道。
丰菁扬朝后关注着警车。一路下坡,一路拐弯,警车却不接不离地跟着。
“前面可能会有拦截,”她判断道。
“右边高山,左边深谷;山高不能飞,谷深不能跃。奈何奈何?”夏而行一边专注开车,一边文思泉涌。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做诗?”
夏而行其实还想喊几句“力拔山兮气盖世”之类霸王别姬式的话语,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刚转了弯,前面,大约五十米,又是一辆警车,同样的闪着警灯,同样的鸣着警笛,同样的喇叭喊话;所不同的是,有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正站在公路中央。
“怎么办?”丰菁扬紧张地问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警察出面,总是公事公办吧。钱财身外之物,他们拿去好了。”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丰菁扬自言自语道。
夏而行刚停下车子,后面的警车就粘了上来,车上跳下几条彪形大汉。前面的警察们也靠了过来。
这是一段最为险要的路段。右边的山崖壁立百尺,猿猱欲度愁攀延的所在;左边的悬岸深不可测,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地方。
众多荷枪实弹的彪形大汉之中,倒有一位个子偏矮的;大家都是神情紧张当中,倒有一位面色柔和的,从警衔来看,是个当官的。他走到夏而行的车子跟前,说:
“我是郦州市青枫县刑警队的,我姓涂。我们正在进行常规检查。请出示证件。”
夏而行递过驾驶执照,丰菁扬递过身份证。他们想,逃亡生涯结束了,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姓涂的警察仔细查看他们的证件,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公文纸,宣布道:
“根据安州市o4年度第32号通缉令,2oo4年8月13日安州市落松坡村生重大命案,犯罪嫌疑人夏而行,男……犯罪嫌疑人丰菁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