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魉

可是如果有一个属于我的夜晚，数着一盏一盏街灯，我愿意在街头走上，然后走到它熄灭，走到没有力气。虽然没有尝试过，我喜欢那种感觉，可是脑中模拟过无数次。

接触到黄瓜，让我了解到权利的作用，黄瓜的家族虽然我不清楚很多，但是在我的记忆中，没有黄瓜搞不定的事情，他说过，在现实社会，要么要钱，要么要权。钱可以买到权，权可以获得钱。这是可以互换的。

第一句话时，我猛的点头，听到师傅说“输得精彩点”时，我又摇头。很严肃的说“我们的目标是，冠军。”

但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比分尽管拉近，但是还是相差5分，我正焦急怎么打下去，这时老板叫了暂停。

我耸耸肩，表示随意。宇凡拉着糖糖的手缓缓走出我的视线。

中场休息，拉拉队搬来饮料。黄瓜受惊不小，不停感叹:"你们好强啊，真的好厉害啊。"

算了，想着麻烦，天无绝人之路，到时候再说，实在不行在观众中找个凑数，到时候咱们2v3，哼，我嘀咕嘀咕的就背着书包走出了学校。

我正准备反驳，宇涵就伸手制止熊继续说下去，“把你要报名的队员名单给我，身份证复印件，还有押金一人一百，我给你报，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都是一个学校的，就当毕业前带学弟见识下。”

剁神的女朋友一直没有稳定过，谈的久的半个月，谈的时间短的有时候就是那么一夜，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夜情，对于这样的剁神，并不是天生如此的，道上有过传闻，剁神刚出来混小弟的时候，有一个初恋女友，也是外面玩的小太妹，后来大家一起出去嗨的时候，被人下药当着剁神的面给。剁神受了刺激，颓废了很久，其实在外面玩就得想到这些后果，剁神后来也狠下心来，誓要混出名堂，不在限于学校的小打小闹，和顶头老大一起抢工程做，做了几次后，也赚了不少钱，跟着老大一起办事时因为胆子大，深受老大喜爱，很快有了自己的一班人手，虽然不能说是黑社会，但是在这附近一带还是有点势力，在学校更加横行。后来事情繁忙了，没时间呆学校读书了，也就交点钱挂了个学籍，然后和老大一起去打天下了。据说后来跟老大去了一趟缅甸跑毒品，结果老大被捉了，社团散了，这才回到学校这一代继续做小流氓。

我问了好半天才大概弄明白，那男的不是别人，就是剁神。

师傅对我的评价是，运球稀烂，意识稀烂，篮板稀烂，中投不错，三分不错。我告诉他我本身就定位为一个投手，他听了后，又有一番评价，跑动稀烂，耐力稀烂，力量稀烂。怎么做一个纯投手？我又告诉他，我只是娱乐娱乐，不是职业选手。师傅说，跟我一起玩街球吧，很娱乐的。

没有再做夸张的运球动作，我只是努力将球投得很高很高。忽然现过高的抛物线反而不再美妙，却带着一丝让人心寒的尖锐。

“哗，”我把招聘的纸撕下来，四周瞅瞅，没人瞧见，赶紧扔掉，这么好工作，我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嘿嘿，怀着中了5oo万似的心情，我去找老班去了。

“只是一场比赛而已，不至于那么伤感吧，我当初失恋时，也没你这么感叹。”

“来吧，你三分不错，我防你，你投试试。”宇涵还是那么淡然自信，确实，在他这样的强者眼中，我只是弱者。“就当练习吧”我小声告诫自己。

“喂，我说你这人…”

“帆哥，你看，熊过去了！”

欣离开时，留下了qq给我。可怜我那时，没怎么上网聊天，看来要联系，还要申请qq号。我哼着小曲，走向回家的路,心情很不错。

时间显示的是五点三十分，冬季的早晨气温是最低的，往往在七点太阳升起时，温度才会回升，而大街上的路灯，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早早关闭，于是街上漆黑一片。

球起哨响，帆哥猛然爆，抢下第一次进攻机会。帆哥将球传给我，我又回传给帆哥，打完二过一后宇凡已奔到篮下，却见师傅赶到补防。帆哥迅挡住对方中锋，空出的我伸手要球。节奏之明快令全场震惊，观众一时看得忘记呼吸，安静得只剩下连续不断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吱声。

我见宇凡已经绕场到三分线外，于是回传给宇凡三分，但见宇凡杀到三分线，骤然停住，其效率可让汽车刹车汗颜。结果此君扫视一眼四周环境，面带笑容，俯下身体，慢悠悠地做了二十多个胯下十多个身后。全场晕倒。

在我的狂吼下，宇凡投出本场第一个进球。这边师傅黑臂一挥，动反击。宇凡收起笑容，上前认真看防。师傅面无表情，拉开架势，狂运四十多下。宇凡精神一振，如见知音，守得愈加起劲。观众无力再晕一次，数百双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场上的马戏团表演。

宇凡只是开花，却不结果，颇具中国足球风范。小黑之意亦不在得分，在乎较劲。帆哥看得手痒难当，我已经忍耐不住，冲场下喊道:"有卖饮料的没？给我来瓶两块五的百事！"

帆哥说，别吼了，不如咱找一个，三人斗地主吧。

我们意在刺激宇凡不要太玩火，怎奈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直对阵至第一节结束。比分夸张：八比八平。

下场宇凡被众人拧成麻花，大家告戒其若是再如此作秀，从此休想拿到球。

第二节开始，师傅仿佛也已运得心力交瘁，接球随意一甩，交由钉子处理。此刻更多的是我和钉子的对话。

钉子主业跳投，我全力起跳，也拦不到球，且每跳一次，腿便多痛一分，只好伸手遮其视线。可钉子的晃动跳投连续动作已练得如机器人般规律，好似闭眼都能投进，完全不受我影响。无奈之下我只得防患于未然，在钉子举起球时便上前一掌，如果运气好即可将球拍掉，运气不好裁判哨响，则被记犯规一次。

两次犯规之后钉子的手已被我打得红肿不堪，没想到我会如此狠心。同时手感也被我打掉，球重新交给师傅组织。

我队不希望宇凡继续杂耍，开始由我起进攻。

防守尺度就像天平的平衡一样难以掌握，上一步防不住突破，退一步防不住投篮。钉子仗着自己度优势，一直和我保持着中等偏远的距离，这样不会跟不上我的突破，亦可以猛然上前封盖我的投篮。对付如此的防守，我惟有依靠假动作。

于是我拿球面对内线，先定住两秒钟稳定心神，培养情绪，然后抬头瞄了一眼篮圈，双手持球微微抬起。钉子果然经验丰富，双腿立刻紧绷，抬手欲跳上前封盖。此时我突然压低重心，使出百米起跑时的爆力，意在把绝对优势挥到极致，强行突破。钉子被突个措手不及，硬要下手阻挡必然犯规，只好让我冲进内线，自己寻找上来补防我的队友所露出的空位填上。

然而填空位远没跑空位简单，宇凡随即出现在最应该出现的地方，帆哥已将对方中锋缠住，我手一挥将球交给宇凡。防宇凡的人正犹豫是去赶宇凡还是过来补防我，钉子已向宇凡扑去，半途一想不好，若是宇凡回传给我岂不让我投个爽快，于是张开双手又想封宇凡传球路线。犹豫之间宇凡已经甩开防守上篮得分。我只笑钉子不知内情，糊涂一时，我突破过后小腿疼得眼泪鼻涕都要掉下来，哪里还有什么能力投篮。

钉子想必听师傅说过，我竟然放弃那般花哨的打球方式，专业投篮，想必是准得可以了。我打的前面几场也更加坚定了钉子这一信念。

钉子开始反击，这厮度奇快，两步抵我三步。由于伤腿的影响，我的度已经没有优势，只好苦苦支撑。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队落后四分，坐在糖糖旁边的她过来给我打气，说一定要争取打赢你师傅啊，然后问我你平时投得那么准今天怎么不尽量多投篮呢。我看看麻木的双腿，又抬手指了指老板原来的座位。她随即醒悟，叹口气继续给我鼓劲说，你要加油，先战胜自己吧。

下半场，换成师傅和我对位，在度上没有优势的我，在师傅面请频频失误，而钉子只是缠住宇凡，并没有得分，我叫暂停，改变战术，仔细回忆老板往日的教诲，在悲伤之余，决定猛打外线，我让帆哥拉出来，好好的给我挡住。我得球向着帆哥跑，挡拆后师傅果然被甩在身后。防守帆哥的人上前欲补防我，但各方面素质都及不上师傅，已经占得先机的我得以顺利出手。我急停过后腿疼痛不已，出手之时再无杂念。周围一切好似声型俱消，只是保持着手形，看着那一道抛物线划过，手握球进。

五投四中，我们打出小高chao，将比分追平。师傅的教练席终于行动，喊了暂停。帆哥拍拍我肩膀夸奖道:"真他妈准，没辜负我为你舍身挡人的精神。"然后他看着热泪盈眶的我说:"不过也没必要投得这么感动吧。"

暂停之后，现对方改变战术。师傅开始和钉子一起协防我，师傅比钉子更加灵活，度奇快，绕过帆哥紧跟上我不留丝毫空隙。我只得冷静地保持着投篮节奏和手形，冒险出手。不料师傅竟然以我之道，还施我身，上前一掌将我正举起的球拍掉。我哭笑不得，暗叹：报应。

师傅也非圣贤，第二次我举球时手稍稍一偏，师傅啪地一声拍在我手背上，声音清脆得像是美女打了色男一记耳光。哨音随即响起，师傅满脸歉意，说不好意思用力过猛，哈哈用力过猛。我嘴上满不在乎，说没事，哈哈没事。心想这点皮肉之苦算得什么，和我的腿疼比起来跟挠痒痒似的。

之后我又投了三次次，得手一次次，队友一去一回，各有所得。

比赛结束前3分钟，比分定格在四十二平。

几个人都已气喘吁吁，坐着一声不吭酝酿感情的时候那个经理搬了箱饮料过来，又说了一通类似鼓励的废话。这种场面他大概也没经历过，急着想当故事里几句话扭转乾坤的关键人物，结果被我们全当身边的热气一样忽略掉。比到这个份上，只剩下意志可以拼了。

无奈意志还是必需建立在身体的基础之上，那些所谓精神越肉体的传说都是动画片里的幻想。暂停后开始不久，我现自己渐渐不支，疼得我开始冷汗热汗一起冒，眼中师傅都像是有分身术，跑路还带着幻影。只好示意用掉最后一次暂停。

我坐下用湿毛巾裹住脑袋脖子，望着场上的风云变换，却只听见自己急促而规律的喘息声。体力和神智都得以恢复之后我对自己的肺不依不饶，仍然大口大口不停地喘着。我需要更多的氧气来思考问题。

我是一个傻瓜。觉得自己洞察一切，只求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和表现，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当心思随着一些事情变乱的时候，我依旧可怜兮兮地保持着冷静。这种冷静已不再是冷静，也许用镇定来形容更加确切些，因为自己的情感就像是地底涌动着的一团火焰，距离遥远却时不时能感受到它的灼热。看来最合理的行为就是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绝对不要试图欺骗自己，心疼就是心疼，忘不掉就是忘不掉。忘不掉自己深爱的女生怎么了，不正说明自己具有深爱一个女孩能力吗？想想那些拿情人当玩具的长辈们，我应该为自己有如此高尚的情操高兴才对。

为伊消得人憔悴，总比打肿脸蛋充胖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