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闲居屋里,
“哦,姚青鸾这才被“,注意到姚青鸾手臂上的孝布,又坐下看肖广暮教了好一阵,中途姚青鸾要走。三人待了?这才?
“岳父大人,就可以判断发生了什么?肖少爷还真是聪明……”
起身俯了一礼,动作虽谦卑,可姚青鸾脸上的神情却并不好,“原来这位就是落儿口中常常念到的肖广暮肖少爷……”
李协略微怔了瞬,硬是被姚一落拉着不让出去,是吗。凭借我跟腊梅园,阿秋从嫁给我的那天起就是我的人,是姚府的人,您现在说要为,都过去三年了,外界当然会怀疑!小婿并不担心别的,只是您想一想,小婿自知没什,现在朝中局势动乱,您又是个直言不讳的,多年来得罪的人自不在少数,平日里小婿虽然没有未二老做过什么,但岳父您一定知道,为了防止您朝堂上那些对手对您,对岳母动手脚,小婿着实废了脑筋。如果被那些人知道您跟小婿闹掰了,岳父大人,您要考虑考虑岳母的安危才是……”
“岳父,跟迎秋成婚那日起,小婿便一直这样叫您了呀。”
而姚一落,听得越发关注,神情也越发惊恐。
碧桐收拾完腊梅园的残局,背了个包袱就来到桃影园了,跟着秋心安排好住宿,赶忙赶来主屋看姚青鸾,“小姐,您还好吧?”
穿越来到天乌国,肖广暮原本以为一心处理京兆府关于姚一落姐弟俩的事情就可以了,却没想自己身体的原主——南昌候嫡长子也是身在水深火热之中。
姚一落愤怒的推开面前拦阻的人们,甩开大步就往屋里冲。
李妈妈会意,大松了一口气,小步也跑出去了。
“我也不过是看书的时候瞧见过,突发灵感罢了,用绿矾放到蒸馏釜中煅烧,即可得绿矾油……行医者用绿矾用药,还有人用绿矾制火药,我也是看书中描述说绿矾油可以腐蚀肌肤,想着试一试效果……”仿佛在说一件极为轻巧的事情,姚青鸾语毕,眸光渐渐落在了姚儿身上。
转瞬,梦境切换到了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那个哑巴庶女一身红衣摔倒在雨夜之中,她却手执利剑紧随其后,“贱人,是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夫君,是你都是你,今天我就要杀了你,母亲已经替我铺好路了,你一死,我就会替代你的身份上花轿,享受荣华富贵的人就是我了!”
“这怎么可能?”
由于姚青鸾的受伤,姚书仑对姚儿还是责备的心更重些,但身临其境站在这里后,他又有些自责,毕竟姚儿也是他的亲骨肉,同样生活在京兆府,她却是另一番光景。身为父亲,难免也会感叹。
外头风太大,窗户似乎被刮开了一道缝,随着木板的脱落,一阵扑鼻的香气伴随着细风席卷而入,很快就在屋里弥散开了。
回想刚那一幕,秋心说道,“回老爷,奴婢猜想,大小姐是想劝说三小姐放下剪刀,大事化小,否则在三小姐亮出武器的时候,大小姐就会呼救了。刚刚被抬进屋子的时候,大小姐昏昏沉沉中还拉着奴婢的手在问,‘姚儿怎么样了,姚儿如何了’,想来是一心牵挂着三小姐的状况才会如此。”
这或许很让人疑惑。
“也罢……反正好日子我这几天也算过得差不多了,这辈子也不白活,这身体是你的,想要尽管拿回去好了,可在此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跟你确认一下。我亲娘,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三姨娘,她是死在你和你娘手里,对吧?”
就是在这儿,雷雨交加的那个夜晚,她假意安慰姚儿并且碰触的一瞬间,整个人身体都被酥麻感笼罩了,紧接着眼前一黑事事全不知。
刚刚那一幕,他恨不能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这算什么事儿啊这算?
地上的姚儿,却压根儿没注意到房梁上有位君子,专注于忘我的晚膳中不能自拔。
竹闲居里,肖广暮摇摆着折伞,一颗白子落下,朗声笑道,“落儿,你输了,这把不许耍赖……”
“三小姐,奴婢是碧桐啊,奴婢就是那个姐姐,当年妹妹被大小姐害死,芳殒之时,就是您将节省下来的生活银钱给了奴婢,才让妹妹得以安葬,您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没齿难忘……”
“别藏了,我看到你拿着药膏了,说吧,从哪儿来的?你总不会说是大风刮来的吧?腊梅园如今从早到晚就只有我跟外头两个妈妈在,谁也不会好心给你送药的,巴不得你早点儿死,我们好被调离这个死人坑。”
“哦?母亲原来是想问这个,倒也是,大姐现下都起不来床了,是该好好查一查才是,没错,那天午后,落儿的确来到桃影园了,不过片刻就离开了,不曾跟大姐有什么口角,也不曾进过大姐的屋子……一众丫头都是可以作证的,这样便可清白了吧?”
回想张氏一次次对着自己那虚伪的笑容,姚青鸾就觉得恶心,反胃!
果然,听着姚青鸾一声呼唤,张氏幽幽叹了口气,“娘知道,一定是那个臭小子下的手”语气没有半分迟疑,很显然是听了丫头们说什么了。
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姚府规矩多,席间连六小姐都低头不语。这样的年纪正是在爹爹怀里撒娇的时候,姚青安却极会看脸色,今儿,周边人都没言谈,她自然乖乖用膳,不曾跟父亲搭话。
有她支招的这个方法,那人必定没什么好果子。更重要的是:只要那人一死,且留着全尸,她的灵魂一出窍,自己的魂魄自然也就可以回归了。
观其眼,观其心,姚青鸾发现,碧桐所言并非不实,这才稍稍安了心。
“你这是……”姚青鸾上前几步,作势要搀扶起地上的人,动作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本就纷乱芜杂的思绪,在看到狼狈不堪的那人后,更加没有头绪了,姚青鸾就那么僵在了原地。
听姚书仑这么说,张氏眼眉暗暗一跳,自家老爷无缘无故是不会掀起什么风浪的,除非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下意识扫了一眼面前跪着的诸多下人们,注意到刘妈面色的惶恐,却也猜到了一二。
那黑影是从房上跳下来的,掩着黑色的面纱让人无法辨识,夜很深,距离又不近,姚青鸾紧眯着眼睛依稀才能判断对方是个男子,身材高大而颀长。
听丫头们说,腊梅园那位被禁了足,这对于自己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