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大哥,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行至湖边,“李妈妈,表妹像变个人一样?张文轩突然变得,我有正事儿要说……”。别按了,母亲是真的昏迷了,她居然下意识的缩手了。
既然自己的左臂断了,那么张氏也必定不会完好无损。这样也好,让她尝尝苦头也好,“你有没,
,在能对张氏下手的。”
随从们不住皱眉,极为担忧的看着不远处冲过来的马车,真的可能吗?拦住这匹疯?
听张氏的语气,肖广暮很快明白,“夫人太客气了,对方这是在暗示,我不过举手之劳,还是大小姐的勇敢救了您,更何况这采花贼大白天的即便色胆包天也毕竟没做出什么事情,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又有什么可传的呢?”
不住的看往门的方向,企图女儿回来赶紧救她,又担心鸾儿回来也会遭殃,心思百转间,身体已经被那男的从背后抱住……
姚青鸾心下一揪,她只是冲动救了个倒在车下的小乞丐,却连累的车夫失去饭碗,“母亲,刚刚是女儿鲁莽了,跟车夫无关,大庭广众之下,让他这样跪着太显眼了,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府再商量好吗?”
正想着,窗外前方一个小男孩的身影吸引了姚青鸾的视线。
很显然,高氏还是信了姚青鸾的描述的。
更是在姚书仑成婚之后就让小两口迁居丞相府外。
定了定神,姚青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以肖少爷的能力,轻易不会从房梁上掉下来才对,下雨那天又怎么会失误呢?还有……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救落儿?如果没记错,京兆府跟南昌候府似乎并无瓜葛,大雨之夜你又怎会突然出现在我京兆府的后花园?府中都在传,你是街上骑马路过时看到落儿才施救的,我知道这不过是个障眼法,实际上并非如此吧?另外,救一命也就罢了,为何你后来会对京兆府发生的事情这么热情?或许我的这些问话太过苛刻,肖少爷如果觉得不方便,大可以不回答。”
毕竟他才几天没来这里,这姐弟俩显然已经相认了。这是错过多精彩的好戏啊!
李协凝神注视着,颇有些惊讶。
经姚书仑这么一提醒,李协虽也通透了其中道理,但还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十四年前,你答应我会好好照顾我女儿,因为你的承诺,我才应了这门亲事,明知道深宅大院不适合我那心性单纯的阿秋,看在她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我还是同意了,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她入府之后为你诞下一儿一女不说,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姚家的事情?十年,做妾室十年,她的命就这么没了……原本我可以找一个平凡的人家让她嫁了,可以远离尔虞我诈的生活,可是你那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会用一辈子来保护阿秋,一辈子,就是十年这么短吗?”
“没错,我跟她移魂了,就在你被罚跪石子路的那天,一声惊雷过后,咱们三个都晕倒在了后花园,那时候我只觉得被她碰了一下之后,全身都麻酥酥的,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谁曾想,一醒来我就躺在桃影园了,初初那几天我甚至连镜子都不敢照。我也想过要跟张氏说出实情,可是就在我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原来——娘就是被她们母女害死的。”
“我……我原本打算处理了那人之后就跟落儿说的,可是现在,如何寻找机会呢?”
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肖广暮说罢,对着一旁年轻俊朗的四叔拱手一礼。
悲恸的吼声渐渐远去,却仿佛绕梁的余音久久消散不去。
“是……”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碧桐强自咽下去了。帮着姚青鸾将木板收好,开始整理姚儿的身体,“小姐,她的眼睛……”碧桐语气有些颤抖,虽说着,却不敢低头去瞧姚儿的眼。
看这目光,张氏就觉得很是不舒服,转身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了,又极为厌恶的皱了皱眉,“李妈妈,还愣着做什么?快动手啊!碧桐,你来帮忙,若是今天这事儿你办成了,以后继续回我院子当值。”
姚儿猛地从昨夜梦境的回味里清醒了过来,抬眼再次看向面前姚青鸾的时候,眸光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既然得到了你父亲的允许,自然不用藏头缩尾的了,什么方法都没问题,左右对外就只有一个说法——那就是病死的。所以,还管用什么方法,自然是都可以啊,鸾儿,你可有什么妙计?”
姚书仑则独自在外室的桌案旁坐着,一时间,在这个屋子里的回忆全部冲涌而出。这一刻,姚书仑还是犹豫的,原本来此的目的很简单。世家大族是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一个女儿出什么差错的,即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人,但留在本家的时候也要至真至洁。
等等……剪刀?为什么桃影园的门口会有剪刀?还是刚刚磨好的……
沉默良久,姚书仑终究叹息一声,“姚儿,等我去看看她再说吧。”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将完好的古衣带回考古所之后,第一个接近这件古衣的肖广琴精神失常了,医院给出的答复是:他们无能为力。
姚儿也不写了,她放下手中紧握着的笔,转而动作极快的捡起了一旁的剪刀,几乎不给姚青鸾反应的时间,挥手朝前就是一捅。
过了今晚,她就可以踩着那人的悲惨人生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了,所以一定!要灭了那个贱人!
对着碧桐嗤之以鼻,姚儿回了个“根本不鸟你”的神情。
皱了皱眉,碧桐索性没有动,看姚儿接下来的动作。
想必前世如果姚一落得到高人指点,必不会有错,却终究没那个命。
“三小姐……”
姚儿手中握笔动作一滞,瞳孔微缩。
回首间,张氏神情古怪的看了眼姚青鸾,颇有不解。
直到脸憋紫了,嗓子沙哑了,她的身子却还在颤抖,手紧紧抓着被子,一双眼睛瞪得血红,直看着床榻旁坐着的张氏。
张氏只紧紧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对面的女儿,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对面这个女孩儿跟平时的不太一样了。
“嗯!落儿记牢了……”狠狠点了下头,姚一落语气十足的诚恳。
姚一落心中腹诽,面上却淡淡道,“多谢关心,还过得去。”懂事之后,姚一落就绝口再没管姚青鸾叫过大姐。
屋内,姚青鸾端庄坐在镜前,望着铜镜中的脸孔发呆。
杀了你是你亲娘的决定,我不会落井下石,却也不会出手相救,一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姚青鸾注视着纸上跃然呈现的几个大字,面无表情,“你认为这一切是我造成的?”
回到院子,姚青鸾稍稍放了心,可回想那个黑衣背影,总觉得十分诡异。
不行,不行啊,她喊出声势必会招来人,救了落儿是肯定的,但自己深夜来此目的何在呢?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才惊觉,忙探出头来。
“还要多谢世子救命之恩了。”张氏缓缓开口,温柔一笑,再次看向肖广暮。
偷偷瞄了老爷一眼,见他浓眉紧锁着,张氏又道,“也怪妾莽撞了,昨儿因着他出言顶撞就训斥了一二,却没想这孩子脾气这么倔,竟偷偷的跑出去。早知如此,妾只当没听到那顶撞的话,也不会让落儿就这么走掉啊……”
都说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就差那么两个字,就差两个字,母亲就会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了,可是她却就那么走了。
几番交流无果,“姚儿”筋疲力尽,一心想着告诉母亲真相,告诉她,自己才是她的女儿——姚青鸾。那个躺在桃影园的大小姐是冒牌货!无奈她方法不当,拖延着,反倒让张氏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了。
“死无对证”这个词更不是随便用的,难不成昨儿个的事情是嫡母刻意安排的?那么大姐在这件事情中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姚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什么,贱种?一行新泪重新氤氲在双眼之中,姚儿颤抖着嘴唇缓缓吐出两个字,“母亲?”
“伶牙俐齿,都是些嘴上功夫!说你们一句有十句等着。行了,这是夫人的吩咐,赶紧带下去吧,还有,再被我发现你们敢闲言碎嘴的说些不该说的,剁你们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