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湮怀抱白玉琵琶,
他望着,
他的手触到那床锦被,她苍白的小脸,稍稍把它拉下。
“和她无关。”夕颜的语音很低,“把,复道。”
她轻轻颔首: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笑意,用伞替她撑去漫天的飘雪,顺着她跪拜的方向,目可及处,是一出殡的队列,那该是她逝去的亲人。
皇上即便不喜娘娘,可毕竟也是宫里最高位的娘娘。
今日,是夕颜进宫应选秀女,本该是一个过场,却到现在,还未回府。
“朕说过,戴着簪花,不论你是谁,朕一定会再找到你……”
但,随着侧妃有意无意地阴损,夏季,她开始待在绣楼,不再出去。
这句话,偏要将违心说成由衷。
也是,最初的痛。
她只是拿着那朵簪花,以为,是慕湮特意给她带来的,毕竟,谁,都知道,她喜欢的,是夕颜,这种,朝凋晚绽的花,不仅是她的名字,更是她唯一钟爱的花。
“多谢公子,我已识得路了,有劳公子相送。”
却没有想到,灯海璀灿的天堂,刹那,就化为人间地狱。
选秀时,正源于她的优秀,使她代替夕颜成了远嫁夜国的人选。
仅因为,他以为她是她,她以为他不是他!
时至今日,再没有办法回头。
留在巽国,她的身份,也再不会纯粹。
如此,又有什么意义呢?
此刻,在雅阁中,那样的暧昧靡靡的声音虽不再响起。
但她想,她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确实,刚刚的夕颜,舞的时候让人心动,舞停的时候,更让人垂怜。
包括现在,空气里弥漫的,都是夕颜因出汗而氤氲开的馨香,这种馨香,原来,是会让人心悸的。
而,轩辕聿不再是上元夜那个戴着面具民间装束的男子,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国的帝君,面对佳人难以自控,亦是帝王的本相,不是吗?
她松开怀中的琵琶,递予一旁的宫女,将受伤的手指稍稍缩到宽广的袍袖后,轻轻掀开遮面的珠子,绝色的容颜,落进百里南的眸底,她笑,一笑间,她又是以往矜贵、优雅的檀寻第一千金慕湮。
“慕湮唯愿和国君能琴瑟和鸣。”
简单的一句话,她说得是那么柔和,只有她知道,一字一字吐出时,需要多大的力气。
百里南唇边浮起一抹弧度,他掏出一方烟水蓝的帕子,递予慕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