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副水墨画,夕颜正在用膳,
香车沿着长长的甬道,一直驶到拢日门,方才停下。这门进去,就是后宫嫔妃的居处,这份,她握箸的手,分明滞了,换辇进入。
“太医瞧了么?不得说与第三人,”
今日之事。
腿间似乎有粘腻的感觉,可她一动都不能动,
她更知道。身子越来越僵,慕湮刚刚抚琴的失常,是与轩辕聿有关。
或者说,他的视线,更多的,是凝在夕颜的身上,他微微眯起眸子,唇边的笑意,在倦懒外,更添了一分玩味。
对于这样的男子,敬而远之,是不错的选择。
因为,她想,她或许知道,这枚簪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把她藏掖得如此之好,这,不过又是一步谋算罢。
“果然有荆芥,我自小对这味药过敏,偏是风寒发汗,都得用它。”
既然,她没有见过任何人,自然,是不会有这把伞的。
残忍,不会为任何所改变的残忍。
“嗯。”夕颜的声音隔着帐幔传了出来,并无一丝的异样。
“姐姐,明日出殡,还有妹妹呢,您若身子不适,歇在府里,也是不碍事的。”
“传朕旨意,册尚书令之女慕湮为凤翔公主,联姻夜国。”
如今,她即将远嫁夜国,这种忍让,对于她来说,亦犹为重要。
虽,这是下下策,如今,也是唯一一策。
可,夕颜从这份浩荡里,品到的,仅是一抹愈浓的悲凉。
慕湮的眼眸,本随着她别上这支簪花,有瞬间的失落,但,因着她这句话,蓦地,粉脸晕了一丝红霞,略讪讪地侧过螓首:
夕颜立在原地,待他的步声远去后,方抬起螓首。
火龙!
终于,还是见效了。
不知何时开始攫紧的心,终于松了一下。
轩辕聿的唇边却浮起一抹笑意,但,这份笑意不过须臾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