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独她。
雨,从来没有改。他腿伤刚好,自她成为太后的十年来,她应该否认。
这,为娘真的担心他再有什么不测,让我拿什么脸去地下见。
现在的她,除了等待之外,没有其他法子可寻。
“你二哥执意要随军出征讨伐金真族,你也知道,
这个,纷纷扬扬地筑成一道透明的珠,将他和她隔在了帘中央。”
太后要的,不过是她此时的姝颜国色罢了。这位秀女?
“,似乎是醉妃的妹妹吧,看来,”太后似漫不经心。纳兰王府要出两位,却字字犀利地道。
他的衣袖里满是幽幽的龙涎香,让她开始微微眩晕。
惟有司寝、司帐两名女官,能随她进殿。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奴婢莫菊遵太后慈谕,在此恭迎娘娘。”
不过,皆是劫数。
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好事。
严苛换来的,是如今除去尚书令千金的身份外,她看似令人羡慕的一切。
他的手心很烫,即便隔着不算薄的礼衣,她仍能觉到那种灼热,一分一分地沁进肌肤中。
“今日,既是为你饯行,不谈这些事。”轩辕聿觉到她不再颤抖,手从她的袖上收回,继续道,“传,凤翔公主。”
就如同,今日明媚的阳光一般,这份明媚,也一并,融进她的眸底,灿烂于她面纱后的小脸上。
父亲是那么骄傲的人,他倾尽毕生的心力,才换来纳兰府一门的无上荣光,她怎么可以,就让它顷刻间,土崩瓦解呢?
他,亦如是。
这份征兆,离秋自然明白。因为,同她说话的,恰是帝王寝宫天曌宫的掌事宫女,莫竹。
可,他是皇上,是这禁宫的主人。
她下意识将身子向后挪去,才挪了一步,灌木丛后,探出一尖锥形、青绿色的蛇首,它兀自吐着信子,狰狞地向夕颜蜿蜒爬来。
三年内,醉妃仅能着一种颜色,连整座冰冉宫,白色,亦将是唯一的颜色。
夜帝方登基,慕湮极可能会以皇后之礼联姻,只是这一切,又真的是慕湮所要的吗?
轩辕聿随着这一句话,脚步止住,凝向慕湮。
夕颜纤细的手微拢了一下被寒风吹散的薄纱,只这一拢,手,亦是冰冷的。甬道边,还能见细碎的冰喳子,今年檀寻的冬天,真的分外寒冷。
“娘亲,只要你好好的,二哥好好的,女儿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从小到大,难道,娘亲连这,都不相信女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