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做过坏事,
他这…,为什么这个道士还不肯放过我?书架上摆着书,我要自己该去的地方,为什么我和李柯在一起就得躲?我也没害过谁,墙上,还有一管笛子。
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我背的实在太惨不忍闻,于是我就住了口。
我可没嫌命太长。
房间不大,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间屋,我们已经要分,不过,心里还是觉得。另一边柜上有些小瓶小罐。还有一张桌子,还有张床,一张凳子。
“青云师叔会制蜜栈的,蜀山上也有果树,蜜枣,青云,野果子干,味道都极好的。”
“有没有人啊?来人啊!”
可是上方我写的那句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没有半点要消失的迹象。
他转过头去看石壁,上面还是空空如也,昨天晚上临睡前写的字已经消失不见了。
打住打住!
旁边过来一个小道士,看起来比他大着几岁的样子,说:“师弟,我送你过去吧。一事不烦二主,你受罚的时候啊,我还得给你送饭呢。”
我小口小口的无声的把花生啃了大半,今天一天经历太多,这也折腾了半夜了,我也累的很,听着屋里两个人都睡了,那个轻微的打鼾的应该是青云,李柯这么可爱的美少年可不会打呼噜。
老龟连眼皮都不动,只是眼珠里透出好笑和无奈来。
“龟大哥……”
对,是叫李柯。
进了林子我才想起来,骚包鸟一开始叫我跟他去是干什么去的?我对他能有什么用处?总不见得他是想尝尝油煎蜘蛛腿儿是什么味才叫我去的吧?
他的手指无力的微蜷着,指甲长的不赖,修剪的整齐干净,还有点粉莹莹的。
“这个是要献给观主的。”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
三七问的却是一种什么地狱花花粉的来历,凤宜说那种花世上本来极少,要取花粉更难,不过尽向南走,或可寻着。
我和一只小红背一起趴在它的网上聊天。
“嗯。”
在我上辈子,乡下老家的人都说,一个人肯定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恶事,才会被天罚,被雷劈。这样死的人,都不能埋进祖坟,只能随便找个乱坟地弃尸了事……
我过去敲门环,然后过了片刻,有人来开门,就是那个穿着青色袍子的小男孩儿。
别介……就算我不喜欢现在的蜘蛛身体,也不想就这么窝囊的被吃掉啊。
那个女童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大概没见过我这样的生物,或者没有听人说过这样的话。
蚊子?苍蝇?
或许我从来没有聪明过。
“两鬓……”
眼前忽然一黑,我一头栽下去。
隐约的,好象听到了雨声。
久违的,绵绵不断的淅沥声,身周都给这雨淋出了寒意。
我喃喃的喊:“妈……”
梦里依稀回到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杂乱的小院子,狭窄黑暗的房间,一张老式的木板床,床前还有已经掉了漆褪了色的脚踏,脚踏上面搁着鞋子。我的一双小布鞋,带着歪歪的鞋袢。妈妈是一双黑色的旧布鞋,鞋帮上沾满了黄泥。
生活贫寒,每天只有馒头和米汤果腹,可是我的童年却那样平静快乐。
“妈妈。”
声音好象在一片空寂中扩散,隐隐传来回声。
不,我已经没有妈妈,也没有家。
我无依无靠。
我成为了一只不知身在何方的蜘蛛。
下一刻,我醒了过来。
我睡在一间空旷的石屋里,窗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
这里有一股,我熟悉的气息。
我慢慢爬下床,趴到窗边向外看。
有个人撑着一把伞,在雨里向我走来。
他那身鲜红的纹彩辉煌的衣裳在雨地里沉静的低垂,象是沾染了潮气,以前看起来象火一样要烧起来的颜色,现在看着却显的有一股深沉,变成了稳重的绛红色。
他到廊下收起伞,动作从容而优雅。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也转头向我看来。
我先转开脸,不敢看那双光彩熠熠的,黑玉一样的眼睛。
那里面似乎有火焰在跳动。
让人心悸。
“凤前辈,我怎么会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