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连这世界都毁灭,无数地火从地下喷,
我做了一。然后在地下滚动,可嘴却怎么也张不开。包括我自己在内,所有人都不复存在,哀嚎着,却无法得救,火光熊熊,映红了半边天空。无数的鸟儿和野兽四散奔逃躲避这天劫一样的的灾祸,道士们在狂乱中呼号奔走,有的衣衫被烧着了,
我放声想喊,桃花纷,桃树被烈焰。
雨夜的寒气,远远没有那光幕来的寒冷。咬下去,
,大口的咬下去,吃掉……每一滴血,快点,每一,吃下去。
结果地下太滑太泥泞,我又因为兴奋过度动作太猛,刚爬起来扑通又是一个狗吃屎的架式脸朝下重重栽倒在泥地上。
可是李柯的沉默平静,让我心里更担心。
哪来的感觉?
“这曲名叫清平调,是我教会李柯的。”
“你不要这样想,把那个杀人者的卑劣分担到自己身上。再想想,那个道士攻击你们,你若不还手,死的就是你。”
灰大毛连滚带爬哭嚷着跑来:“师父,师父!我以为我这次一定死了!”
“怎么,你们桃花观的门坎是越来越高,我来不得了?”
我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我的师姐们又走了好些,不如与我交好的三六和三七还在我身旁。每次送走那些同门我都有种强烈的不舍,因为我只见到他们离开,从来没见他们有一个回来。
知道的越多,就越难快乐。
我觉得眼前渐渐蒙上了一层红色的雾障,看出去的什么东西都模糊了。
这样的字体估计也就是他们内部流通,外人,外妖,就是看着了也一律睁眼瞎一样,啥也看不懂。
“怎么回事?孙师兄?胡师弟?你们怎么了?”
这么破落的地方,不是应该积满灰,结满蛛网什么的吗?起码电视剧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啊。不过这里看起来还满干净的,供桌啊门板上上面都没有什么灰,庭院里虽然有些杂草,可是也不算多。
“这个是,我存下来的。”
“呃……真无趣。”
“呃……”
这东西,治不治走火入魔?
我看看他的脸色,试探着小声说:“要不,我替你抄经吧……呃,”一和他那种恶狠狠仿佛要把我切碎碎的目光对上,我马上摇头:“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大概是刚运功完毕,小道士看起来脸色红润,精神也好,冬日清晨有些清冷的天光从门上的小窗户照进来洒在他的脸上,鼻尖显的晶莹微亮,呵气化开砚上的冰的动作全神贯注。
不过我们天天都聊天。他写字的时候我没事做,闲的发慌,就会胡乱的找些话题跟他说话。
“我知道,你还生气哪。别这么小气啊,我知道你心地好,特地跑来救我。哪,我记在心里了,将来这份情我一定还你。”
这些道士真是吃饱了撑的,半夜不睡的瞎折腾什么啊,比周扒皮还可恶。
我从一片叶子跳到另一片叶子上,一弹一跳的飞快的前进。
老龟慢悠悠的说:“我的背壳是硬,可脑壳不硬……”
“咦?你还记得我?”
老想趴下去用手帮忙……
想不起来,那就还叫小红脸儿吧。
我看看三六,她还是冷着脸没表情。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我的确没什么要问的,我的修炼方法真是懒人妙招,天要打雷下雨,我就趴在树顶死等。要是晴天,我就趴在屋里死睡。
一只小毛毛蜘蛛爬到我们正下方来,它是路过的,小红背的领地观在蜘蛛里都算强的,绝不许人侵犯它的地盘。
小道士还是不说话,可是他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发言,声音还挺逗。
而且一眼看出去,虽然雨还没停,可是视野反而异常的清晰,连一滴雨珠划着斜线坠落,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溅到地下,迸裂成更加细碎的无数小水滴……
敖?
我眨巴眨巴眼,下面的牡丹师姐说:“那就先多谢凤前辈了。”
“那个,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但是……但是,网……在哪儿?
是啊,都是过去的事。
可是……
“师傅师傅,给咱的洞府起个名儿吧。以后咱要出去,人家要问咱家住何睡,那不能说是无名山无名洞对不对?”
我也想和他一起笑,但是脸硬的很,嘴角动不了。
“师傅,你说,起个什么名儿好呢?”
我觉得脑子里挺空的,想不出什么名字来,顺口说:“就叫……盘丝洞吧。”
“盘丝洞?这名字真好听……”
好听吗?
我不知道。
不过好听不好听,现在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了。
如果李柯在,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邂逅一段情,但是在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是劫是缘。不经意间,一转身已是千百年。
沧海桑田,唯心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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