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船舱的正中间坐着一个身穿四品官服的中年男子,我的春芽不去做童养媳,”
“不,”
“今天还真是多亏了。
“很不错。在他的左手,身后有几名凶神恶煞的。”秦初九没有多想,以为这,“新东家,老朽在这家书店做掌柜做了三十年,前前后后换了四五任东家,如若不是对这家书店有情,老朽早就离开了。右手边坐着战战兢兢的张县令。”
杨万书颔,低沉道,心中对江景元更加佩服不已。
江景元拍了拍徐水舟的手背,“不成,柔声道,我需要你里应外合,没准有人会狗急跳墙,我放心,你在外。”
陈钰泓沉默了一下,还是把钱收了回来,两个孙儿就等着这笔钱成婚,这婚事一拖再拖,女方都快要来上门退亲了。
“知道了,我有空上门去感谢一番。”江景元点头,这种能够在危难时候帮一把的亲戚,才是最可靠的。
江氏族人这话一说出口,旁边有些村民就有点不情愿了,“什么叫做忘恩负义,都说这远亲不如近邻,景元从小到大也没见你们这些族人帮衬过一二,现在景元有出息了,你们一个个上杆子来打秋风倒是跑得快。”
回过神来,看到桌上留的钱,江景元无奈笑笑,他这算不算被人给包养了啊。
“那可怎么可以,这可是景元哥你的办法,可不能让这些人轻易的就学了去。”徐水舟眉头皱得死死的,一脸的不情愿,脸上还带着几分自责。
“这不是壮班的秦初九嘛,背着个包袱去哪儿啊。”皂班捕头刘熊拦住了行色冲冲的秦初九。
上辈子他就没缺过钱,这辈子刚穿越原主又是个只读书的书呆子,对钱财也不怎么看中,所以他现在还没有体验到缺钱的痛苦。
他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去衙门里查阅查阅卷宗,如今对方主动交好,倒是可以顺水推舟。
“没事,没事,我这块宝地也能时不时的篓到几天,不过江条鱼罢了,再值钱还不是给人吃的。”徐水舟满不在乎,江景元身体才刚好,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
另外一个妇人也装模作样的做了一套。
“娘,我去水舟家里邀请他今日同我一起去游湖,不知道他答不答应。”
徐水舟慌忙抬头摇了摇头,“孩儿跟娘是一体的,谁承担都是一样的。”
徐水舟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是什么职位。”江景元微微蹙眉,没有把话说太死,而是仔细询问起来。
“大胆李三全,故意篡改风寒药方的药剂,加害梧桐村江秀才,该当何罪。”公堂之上张县令一身绿袍,头戴乌纱帽,怒目圆瞪,手上的惊堂木拍得震耳发馈,周身的气势犹如排山倒海,压的跪在地下的李三全喘不过气来。
“好,母亲信你,去县里。”陈秀秀下定了决心,也不再耽搁,扶着江景元出了屋,在牛车上坐好,又找来几件冬日里洗得发浆的棉衣铺好,好让江景元能够坐得舒服些。
可被江景元这样一戳破,听着周围族人的窃窃私语,他的脸也青一阵白一阵起来。
“药,有毒……咳咳,扶我去外面。”江景元一边咳嗽,一边柔声向徐水舟说道。
“这……”
陈秀秀笑笑,“这你就甭担心了,你奶奶嫁的可是我们梧桐县有名的富商任家,这些年来每年都会派人来打探你的消息,再怎么说你也是她的孙儿不是。”
任家在梧桐县那可是有名的富商了,做绸缎生意做的十分好,江渔村就有不少的农户养蚕专门卖给任家,至于任家为何会看上江母一个二嫁的女子,这就不得而知了。
江景元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那这事就这样拍板定了,我跟雨竹妹子再商量商量那天日子好,称天还没热,尽快把这婚事给操持起来。”
陈秀秀看江景元沉默不语,不以为意,这谁家的婚事不都由父母来操持的,哪用得着江景元来操心。
徐水舟此刻的脸都已经红的能够滴血了,拿余光偷偷的瞄着江景元,见江景元给往他身上瞄,慌忙的把目光错开。
贺雨竹也温柔笑笑,“至于我们阿舟,你们也别担心,嫁妆是不会亏待了他的。”
“娘~”徐水舟拉了拉贺雨竹的衣袖,让她别说了。
“都快要是一家人了,还这样害羞。”贺雨竹不在意的笑话了儿子一句,站了起来,对着陈秀秀告辞道,“那事情就说定了,劳烦秀姐姐看个好点的日子,我这就带着阿舟回去绣嫁衣去了。”
江景元送了两步,目送着他们进了家门,这才转身回屋。
“娘,奶奶哪儿。”江景元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江母,毕竟都这么些过去了,他甚至连江母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肯定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没事,就算你奶奶不认你,娘砸锅卖铁也能把婚事给你办起来。”陈秀秀倒是大气了起来。
先前因欠着娘家债,让她有些抬不起头来,如今江景元有了本事,不仅仅把欠款都给还了,还给陈钰泓安排了这么好的差事。
前些天,大嫂又来找过她,让她又什么困难尽管给她说。
如果这次江母不认景元,那她大不了就再回娘家借钱。
江景元皱了皱眉,见陈秀秀这样笃定,也不好说什么,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想办法挣钱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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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水舟一回到家,贺雨竹就从压箱底里番出一匹上好的绸缎,“这料子还是你爹在的时候,给我准备的,只是娘还没穿上嫁衣,就先有了你,这料子就此搁浅了。”
“娘”徐水舟惊讶抬头,他从来没有听过贺雨竹跟他讲她和爹的故事,这个时候听到这样震撼的消息,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贺雨竹抚摸着红色的绸缎,略带伤感道,“阿舟,你不是一直好奇娘的身份吗,娘今儿就说给你听听。”
“啊”徐水舟有些手足无措。
的确,贺雨竹不管从那方面来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她教导给徐水舟的东西都不普通。
有时候徐水舟甚至想到要是贺雨竹走出江渔村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一定是个绝代风华的人。
“娘原本是前宰相之女,但因你外公牵扯进一桩判国案中,全家人下狱,就连旁亲也受到了牵连,你外公在狱中以死明志,才护得娘没有被拉去砍头,不过娘命不好被教坊司的人中,就在娘想要自裁的时候,是你爹几乎花光了家产把娘给赎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