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过多的交谈。不然,必须每年更换新的,大大小小的盆。苞米秸子苫的房子,关杏把炕上盆子里,
帖凤走在前面,不见陈哲说话,刚才,便问,我爹和你说什么啦?
队长满面愁容地站到大家面前,让褚子格自己去买塑料布,他先是检讨自己工作不细,到现在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接着又讲了参园子的情况。最后他说“那号的,困难就是这么个困难。俺也就这么点能力。队也拿不出钱。那号的咋办?毛主席说群众是真正的英雄。所以,目前的困难,就得依靠大家解决了。所以,我决定,每家每户,都要支持队里,有板子拿板子,有草的拿草,塑料布、油毡纸都行,那号的只要苫上不漏,啥都行!”
哑巴出了门,让褚子格拿上夹板子,然后又挥手让队长也跟着,三个人直奔褚子格家。进了门,哑巴让队长从褚子格手中拿过夹板子往他家的炕上扔。队长有些为难,毕竟关杏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便迟疑不肯动手。哑巴以为队长故意不听她的,便又把菜刀横在脖子上,哇啦哇啦地叫着,双脚把屋地跺得山响。
晚妮儿一扭哒,鼓起小嘴说“不行!话不能这样说,你给我起誓!”
听见后边有声音,帖强停下一看,原来是陈哲。
屁!那号的老子当初如果不犯错误,没准儿官儿比他还大呢!那号的,褚子格不就是他娘的造反派头头儿吗?当官儿的怕他,那号的老子不怕!现在如果找着他,俺不捶扁他个驴进的,那号的俺是他儿子!
于是,俺就瞅个机会把那闺女收拾了。
小八儿鼻子里又钻进了那种令他十分厌烦的气味,听声音,知道那个使他特别厌烦的人回来了。于是,他抽出自己的手,皱起了眉头,小刀脸儿没了阳光,时刻准备表示抗议。
队长还真有办法。他看了看,转到帖嫂后面,说那号的你扶着黄瓜架,我在后面。
在里的小八儿,那时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他光听妈妈说林直你的小炕儿烧得真热,躺在你这里感觉真好。
大失所望!刀脸小眼睛。一看就不是小学校长的!
帖嫂止住了泪,仰着脸看林直,她说,林直啊,你知道,你哪点让我喜欢吗?就是你懂得女人,知道女人最想听什么、最需要什么。林直啊,有你给我的这段情,现在死了也不屈啦!
林直被帖嫂感动了,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搭上她的双肩,默默地揉着。
帖嫂闭上眼睛,默默地享受他的,心里涌动着幸福的暖流。
忽然,林直住了手,他说,小姜,你等着。说着打开了桌子的小柜,从里面拿出了晴伦小棉毯。
“给你的。”林直说。
帖嫂后退一步,怕烫着似的连忙缩手。她说,林直,我不会要的。我知道,这是你为儿子准备的。真的,我不会要的。
林直真诚地说,我是真心给你买的。你不要固执。
可是,那孩子不是你的!
小姜,别那样说,凡是你的东西,我都喜欢。管那么多干什么。
帖嫂想了想,一把抓过棉毯,紧紧地抱在怀里。棉毯很柔软,她很喜欢。稍倾,帖嫂放下毯子,扑进林直的怀里,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喃喃地说“林直,孩子没出生时,我都想好了,如果是我们的儿子,老帖如果闹,我就抱着孩子来跟你过!我啥也不怕!”
林直亲了下帖嫂的腮,说那样咱这可要出大乱子了,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我不管,我只想在你身边!
小姜,我有什么好啊,值得你这样啊?
你能让我得到许多东西!
不信,咱们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多富有啊。
哈哈,是长了许多见识。
帖嫂说完,放下双手,抱紧林直,头抵住他的胸,像羊羔顶架似的往上拱他。
林直知道,帖嫂又想那个了,便轻轻地抱起她,走进那铺小炕。
……
天黑以后,帖嫂到帖英家里,取回了放在那里的小棉毯,不想却碰上了关杏。
“帖嫂,我正要找你。”关杏拦住帖嫂说。
关杏把对帖嫂拉到路边,悄悄和她说了褚子格回来的事。
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这王八蛋还敢回来啊?你没问问买塑料布的事吗?
关杏把褚子格的话学给帖嫂听。
帖嫂摇头不信。她说,你就愿意听他那套鬼划符!钱没了,他倒是早点回来啊!你说这事把大伙闹的!你说如果人参遭了暴雨,谁负责吧?
帖嫂!反正人参也没受损失,事情也就过去了。我找你,就是想求你在队长面前说几句好话,你看老褚那样,现在也不好出头露面,能不能先安排一下做点别的?关杏靠近帖嫂,扶着她的肩膀小声央求。
要说你自己去说,我不想搅这碗糊涂粥!
哎呀帖嫂,我不是不敢吗?你知道吗,我没那么大的面子,我知道,你和队长……能说上话,你一说准行。关杏附在帖嫂的耳根压低声音说。
这句话,把帖嫂的心说活了,她嗔怪地说,就你会说话!我和队长怎么啦?行不行的我也没把握,试试看吧!但是,光我说怕是不行,你还是让他找找李主任吧
关杏听了,如梦方醒,谢了帖嫂,一路小跑回到家里,让褚子格赶紧给县革委会李主任打电话。
帖嫂还没见到队长,他却来找她了,一进门,就说那号的!褚子格死回来啦!你说,小姜花,怎么处理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