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
花春。就哗哗的了。可是,掀开苫布一拐,没有听到声!好像是帖凤。小姜花盖房子,毕竟是件大事。
当然,队长也明白,李主任做得对。就是运回来,队长也没胆子给老帖家苫房子!如果,
帖嫂和,她说还没听说,再说,他的怀里还抱着自己的种儿,总觉得对不,不做点什么!
帖凤自报奋勇,扶着花大娘回家。遇见放牛回,回来的路上。他说,治烫伤,獾子油最好使。
怀疑归怀疑,关杏还是去了。
队长不坐,他说想回去睡觉,刚才听屋里吵得凶,怕他们打起来,进来看看。
两人霎那间知道了屋里的人在做什么,于是,互相摆下手,慢慢地退了出来。到了街上,两人便小跑起来,估计褚子格听不到了,两人才停下来,嘎嘎地乐出声来。
队长说“你们俩要尽到责任,夜晚少睡觉点,那号的,抓一、两个偷瓜贼,罚他个的!再不老实,就送公社学习班!”
陈哲给小刘倒上酒,说“爱东啊,我这是跪在庙后磕头,心到神知。我妈喜欢,我就尽最大努力,不成也没办法。”
陈哲砍树的地方在南大窝子。那地方清一色的小叶杨。他先选好合适的树,接着用弯把子锯锯倒,量出适当的尺寸锯断,然后用镰刀剥去皮,再把一头横在高处晾着。正是夏天,杨树的皮很好剥,划开一道口子,轻轻地敲敲,顺着一头,双手一撕,就剥下一个圆筒。木头变得光溜溜的,满身粘粘的浆液,一点皮也没有了。日晒风吹,十几天工夫,就会减掉一半的份量。已是夏至,过了伏天,树就要定浆,再想剥皮就费力多了。所以,陈哲必须要在二十多天的时间里,把柁和檩子凑齐。
帖强无话,想起茄子没有栽完,狠狠瞪了老婆一眼,转身进了菜园子。
“杜铃,我要告你!你是设计陷害我!哈哈!告诉你们,别得意!打我要负责任的!杜铃,你没忘吧,你那反革命的证据可还在我手上,只我要愿意,反革命的帽子还会戴在你头上!”褚子格明白中计,使出了撒手锏!
杜铃没理由拒绝。
“杜铃,我的话,你可以不听。你可以回宿舍。甚至可以告发。不过,你也不要后悔。有人把那件事反映到县里,这几天,可能就要来人重新核查。那盒录音带的利害,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呢?我还以为我写错了呢!杜铃,你……怎么……?”褚子格盯着她的脸直摇头。
折腾了一夜没睡,清早起来,趁着街上没人,褚子格黯然背起行李,匆匆忙忙往公社赶。到了公社一问,才知道是出民工,到很远的地方,去修水电站。褚子格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这必定是关杏找帖嫂起得作用,看来队长虽然气还没消,却还是给他了面子。这样也好,大家都以为他上学习班了,回去的时候也好名正言顺。
队长不同意,说还让他露脸儿啊,不要长了他的志气。
队长眼珠一转,说那号的俺进去撒。
队长便往大队走。
忽然,林直住了手,他说,小姜,你等着。说着打开了桌子的小柜,从里面拿出了晴伦小棉毯。
关杏的心又咚咚地狂跳起来,她待褚子格走远,忙撒开腿跑出大门,掀开石头一看,下面压着张小纸条。她的手有些颤抖,展开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关杏,我不许你嫁人,要嫁就嫁给我。我爱你!永远!
上河滩离她们住的响水湾7里路。关杏独自走在山间小路上,想到总算有了褚子格下落,虽然钱一定是没了,但人却好好的,心也放宽了许多。
陈哲听见帖凤哼了声,就看她的脚步明显地加快了。情知她心里不悦,禁不住懊悔不已。
队长大手横着从额头往下抹,到了嘴边猛然停下,他闭上了眼睛。流了泪。他说,我真是怕,是后怕!你知道吗?那号的,这雨如果早来两天……林直啊,我不敢想……那号的不敢想啊!
队长应了声,慢吞吞地走了。
没等晚妮问,大队长先开了口。他说我们是奉命来枪毙于占河的!
陈哲的大脑袋摇了摇,说“帖叔,不行。你家帖凤儿,好像啥也不懂似的,你说东,她就说西。我看她心里不会有我,我细心瞅过,没事的时候,她的眼睛老往花春生身上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