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揣着这两个字，关杏蒸了锅油，
小冰生日，”
小冰，奔放而又热烈。就如同雨上涨，女孩子的神情，便问妈妈呢。
夜，褚世格正想去找帖凤，被哥哥叫住了。“二格子，别走。问你点事。激荡而又混浊，便喊褚世格？吃完了饭，花春生觉得两腿发飘。越是发飘，他的心也跟着发飘。也就越想夜里发生。
“春生，你只说对了一半，其实。我只，到现在，我还是什么没得到。但是，我要到得到的，一定会得到。你信不信？”
花春生涨红了脸，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说，我管你叫叔呢，别开这样的玩笑啊！
看着刘基平和陈哲他们走了，帖凤的脸蛋儿便鲜润了，眼珠子油光光的绽亮。她把掰好的半盆茄子放到锅台上，冲花春生莞尔一笑，亲昵地说，春生，吃饭还早，咱们去洗衣服好不好？花春生发现她的目光内容很丰富，羞涩、妩媚还有许多期待，一波接一波不断向自己袭来。
一会儿，那人回来了。进了木屋，在花春生的头前停住。花春生正在判断那人为什么要站住，却感到了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腮！
刘基平的腿上绑着“脚扎子”，更显得又细又长。
帖凤不服气，顶撞她说，你这话不对！毛主席说了，时代变了，男女都一样！女子连飞机都能开上天，怎么就不能打松籽？
种油麦很划算。收一茬油麦，还可以种一季萝卜。有的时候，油麦还可不作为口粮。但是，上级卡得紧，不允许多种。
帖凤记在了心里。
关杏没让褚子格知道。她分两次把苞米偷偷背了回去，藏进了一个箱子里。然后舀了一盆，到邻居家磨成苞米面。
帖嫂不准他走，还说了一句俏皮话，把队长和帖强都逗笑了。
“是了！是了！你没听关杏说吗？那瓜一股贼性味儿吗？”
陈哲点点头。他是个实在人。
帖强抬起衣袖抹了把汗，说那敢情好。我巴不得有你这样的姑爷呢，体格好，人也精明，帖凤跟了你，是她的福。
陈哲很快就瘦了。吃进去的食物难以维持体力的需要。
虽然帖英瞎说，但帖嫂心里明白，她确实不是帖强的。
“杜主任，到底是咋回事？”粗壮的汉子问。
关杏表面温顺，但在那方面，却很霸道。她说什么时候就得什么时候。她说不行那就不行。她说什么时候完事就得什么时候完事。她说，在那方面，男人要以女人为主。杜铃却截然相反。表面上冷酷高傲，床上却极尽温柔。完全在于自己的感觉。可以驭马草原，也可以畅游平湖。无论他的状态好与坏，她都积极的配合，而且表现得极满足极渴望。
杜铃没有上炕。她默默地回到了宿舍。
仍然不露声色。褚子格背着手走了几步，阴冷地说“杜铃，知道吗？这是一起严重的反革命事件，知道不，你是个够枪毙的反革命！够枪毙啦！”
褚子格到公社食堂吃了四两高粱米饭，看看时间还早，便走到高处，胡思乱想，看着响水湾方向，长长地叹了口气。
前边是几个地富分子，各自交待了自己的罪行。批判发言很踊跃。最后一个是很年轻的现形反革命份子。他胸前的大纸牌子上写着黑色的大字现形反革命分子褚子格。还打着甚大巨大的差号。是红色的。
当官的又问，荒郊野外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也他娘的不是娘们儿，你用得着跑高粱地里去？
“于占河？那号的是山东诸城人吗？”
“给你的。”林直说。
褚子格见了关杏，怎么问就是一句话过江时翻了船，装钱的背包被大水冲走了！
关杏为姑娘时是个爱笑的女孩子。她和褚子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定好了婚期。那天，她从婆家回来，胳膊挎着半大的猪腰子杏条筐，里面是婆婆给的10个鹅蛋，还有30个粽子。拐过山头就到家了，她无意中一抬头，见一个小伙子在山坡上采刺龙芽。她感到很奇怪。打小在这儿长大，从没见过这儿有刺龙芽！她站住仔细一打量，原来，小伙子采的是小楸树的芽！
“好啦！我要走了，肚子饿了。”帖凤没有表态。
林直重新给队长满上，递到他手上，郑重地说，老黑啊，或许这就是你的福呢！
那个的！那号的不知死哪去啦！你说啊，这不是要人命吗？队长挠了挠粗硬的寸头，为难地看着林直。
为什么？晚妮抢先一步，一把抓住大队长的牛皮腰带，仰着头看着他的脸问。
“我也打年轻的时候过过。这个不怪你。现在，光讲抓革命，促生产……样板戏里都是光棍儿，谈情说爱就是资产阶级思想。你们什么也不懂n呵，可是要搞对像，你就要明白姑娘们的心思。其实，在那方面她们比你们还想哩！只是她们碍着面子不说罢啦！还有啊，你记着，无论到啥时候，这个理儿都管用火怕捅，女人怕哄。”
帖嫂说着也穿鞋下地，她想送送队长。
帖强接在手里，鼻子哼了声，转脸又看队长。
对于她的虎牙，三个男人的态度是不同的。帖强直言不讳，说姜花你丑就丑在这两虎牙上。林直却大加赞赏，他说，小姜，我就喜欢你这对小虎牙儿，你知道吗，特别是笑的时候，更妩媚。帖嫂当然不知道妩媚的意思，但是明白，林直一准是在夸自己。他是读过高中的人，有文化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和林直独处，她总会找机会开心的去笑∶让林直多看看她的“妩媚”。帖嫂也微笑着问过队长，你看我的牙好看吗？队长没评论，他说那号的好看不好看有什么？那就是嚼东西的家什，再说，你不笑不也露不出来。
小八儿听出了经验。他从撞击的时间、频率和力度，还有妈妈的反应声中，断定她和三个不同的对象。
“也不像你。你是瓜籽脸儿，大眼睛双眼皮儿。”
“我是怕……你不好交待。”
“屁！我连还乡团的大刀都不怕，还怕什么不好交待？那号的，这也是革命，知道不？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
“可是……可是我如果打死了那猪，那帖凤还不恨死我啊？”
“呵呵！那号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早看出来啦！呵呵，你看着办吧，这边儿是全体社员，那边儿是帖凤，再说，你还是团员！那号的，明天我再看见地里有猪，我罚你半月的工分！”
队长说完，走了。
陈哲也来了气，想道不用明天，我一会儿就给你拿下，不就一个破猪吗？有啥了不起的！反正有事你兜着，我怕什么？
中午饭也没吃。
伏在地里的一个石头堆子后面。
快12点了。陈哲的目光里出现了那头可恶的白猪！
这家伙这几天见长，身上的肉也见多，身子有些发笨，扭扭哒哒的下了村路，一路小跑，往北一拐，低头钻进草丛，很快，就从豆地边上露了头。它钻进豆地，并不着急吃，扬着头看了看，又往里边走了几步，开始咔咔地嚼豆角。
那样子很幸福。
但是，它却不知道，自己离陈哲的枪口还不知10米远。危险就在眼前！
陈哲看得真切，瞄准了它的脑门儿，深深吸了口气，狠狠地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