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开会，没有人会出，半夜三更，还愣着干啥。冰天雪地，前半夜打，也会去些玩。快啊，”
女人在这方面。也就没人想到会有人来偷。
因为，前天在场院打豆子的时候，帖凤把勾好的衬领还了他。
“死鬼！下半夜基本？再说！从来没发生过丢猪肉，总比男人多个心眼儿。
陈哲只有三颗。白猪或许能躲，如果今天不带。
让陈哲头疼的是村子后面的那块转弯地。
看男人的时候，恨不得钻进人心里的样子了，不再有那么多的探询、向往，而大多是不屑一顾，一副见多识广、不以为然的眼神。
“哥！”褚世格扭头见嫂子端着盆子去洗衣服，便压低了声音说，“我整鬼子六儿？哥，你呢？你的那套话，我嫂子信，我可是不信！就凭你的那份聪明，怎么就让大水把钱冲跑呢？再说，就那条江，就算翻了船，也不至于让你手忙脚乱啊！哼！咱俩谁也别说谁！”
褚子格心里一惊，忙问“小冰，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妈妈是借了谁家苞米吗？”
满嘴都是残枝枯叶，浓浓的腐烂气味，直往胸腔里钻。
“不信！”回答的声音很自信。
刘基平站稳身子，转身反唇相讥咳！咳！你是谁啊？人家帖凤不是还没答应嫁你吧？你的吃哪家子醋？，整个一个自作多情！
山涧里的溪水又清又凉，轻缓而又清澈，抚摸着黄褐色的山石沙砾，叮叮咚咚的声音轻松而婉转。几条小小的泥鳅，快活地游来游去，还有那些永远也伸不直腰的狗虾，勾呀勾呀地伸缩着黑色的身子，匆匆忙忙从这个石头下溜出又赶紧钻进那块石头底下。
帖凤见花春生不动，暗想一定睡了，便从腮上滑下，抚摸他的肩头。
花春生看了眼刘基平，敬佩地说，刘叔，可真行！拉了一泡屎，你都打下来了，累死我也撵不上趟！
知道女儿恋着花春生，帖嫂也不再坚持，只好随她去了。
每年摔麦子，都在小学校的场上。
第二天下午还有一气活儿，帖凤就捂着肚子和组长请假。她说肚子疼。
“子格，怎么这样说话？我看他还行。就是你惹了那么大的祸，他愣是没处理你。你知道吗？你没回来的时候，他还诅咒起誓的呢！没想到上学习班是假，出民工是真，总算给了你一个台阶下。”
“那就坐会儿！队长，刚才老帖说的没错。我也发愁，一大家子上哪住啊？队长，你看，要不我们先搬队部住几天，也就是十天半月的事。叉好墙，搭上炕烧干，就搬回来。”帖嫂又点着了支烟，边说边抽。
该分手了，花春生说“陈哲，明天一早，你和队长汇报吧。”
他们正说着。褚世格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走来。
褚世格听了，回家一琢磨，帖凤妈可不一般的主儿。并不像帖强说的那样头发长见识短。再说，如果没有哥那一码子事，或许还有希望。哥啊哥，你说，好光没沾着，还跟着你吃苍蝇！他想了想，打算拉倒算了。可又一寻思，队里就三、四个姑娘，两个早就有了婆家，一个缺心眼，另一个就是帖凤了。还有，他们哥俩在这里远无亲，近无故，到别的队里找，更是枉想了。于是，他还是决定继续追帖凤。
帖凤好像早有准备，背着手，甜甜地叫了声陈哲。陈哲精神一振，立即挺直了腰板。月光下，帖凤的脸色很柔和。
有人问及，帖嫂便说早产。那年月，女人要跟男子一样战天斗地，早产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杜铃，算你狠！请你别忘了，那盘磁带，只要我往县里一交，谁的罪大，不用我说吧？”褚子格说着，爬起来，去抢扔在炕边的背包。
褚子格到了杜铃的办公室。发现虽然两年未见，杜铃不但没显老，反而年轻了许多。略微胖了些。两腮红润润的，一双俊眼依然顾盼流兮。比在广播站里更加妩媚。她笑盈盈地给褚子格泡了茶，然后亲切地问他来做什么。
她没有再上穿衣服，推开门，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褚子格的宿舍。这段路真得很漫长。
“杜铃！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要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度过这道难关！杜铃，现在我问你，你要说实话。你是成心的吗？……不是，不是就好！杜铃，你热爱毛主席吗？……好！好！不过，这件事，要想解决得好，必须要我们俩全力配合，知道不？但是，为了救你，我可是要担极大的风险，弄不好，会和你一块吃子弹的。”
和杜铃相好，真的是一次偶然。
接下来，更让李根长另眼相看。褚子格说“你们说我是反革命，这不对！我是在执行中央的决定，听毛主席的话，造走资派的反，谁说我是反革命，那他就是反革命！”
这时候，在旁边看了半天的那个军官说话了“看来真的不是共党的探子，不过，那也不能放，我的队伍里正缺人，跟我干吧。”
“是！哪号的俺是刘各庄人，今年44岁，干过几天县大队。报告完毕。”
可是，那孩子不是你的！
两人等到天晚，才摸黑回了家。
“刺龙芽！”小伙子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不像是本地的。
帖强很听话，停止了前进，胳膊揽着妻子的腰，默默地等待着。
队长摇摇头，庄严地说，小白脸儿，那号的不一样！那时候年轻，再说，当时死个人和辗死个臭虫差不多！现在，我要对200号人负责！那号的，这一大帮人，要吃要喝要穿衣！再说，现在这也不让整，那也不让弄，如果不是咱们队太穷，人参还不让发展。你说，这事如果在我手上砸了，那号的死八回也对不起大伙儿。
褚子格平静地笑了，说办法还是有的，求人不如求已，毛主席不是说嘛，群众是真正的英雄。
你叫什么叫？叫什么叫？这不是俺说的，是县委书记说的！也是他让俺来的！问问就问问，如果没这事，俺就把那老地主给毙了！如果有这事，对不起，等着给于占河收尸吧！
陈哲听得出神，见帖强不说了，忙往他脸上看。
关杏正低头劈柴，听见门响抬头一看是队长来了，赶紧扔下斧子，话未说，脸先红了。“队长啊，进屋喝口水吧？该死的老褚，还是没……队长，你说他不会有事吧？”
10斤！
不信，自己好好看看，不像你那驴种儿才怪！
不行！孩子没睡！干了一天的活，也不知道哪来的精神！
帖嫂失血的脸庞腾起了红云，食指点着帖强的脑门儿骂，帖强！有能耐你把他摔死！就是野种！就是野种！怎么啦！身子是我的，我愿意给谁生就给谁生！管得着吗你！给你生了好几个，够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