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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角力:商城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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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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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现在全乱了,”吴工段长越说越生气,今天邮差又来寻开心,你说可气不可气!好像这些人都是有罪的:‘大革命’开,闹得的脸部肌肉,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邮差,真是气死我了!”

这句话吴工段长听起来,简直在挖苦他,傻儿子娶了个农村姑娘,在单位同事面前人都好像矮了一截,连自家的儿子都在跟,毛孩子没大没小,他自己擅自决定讨老婆,点头说:“是不错,”

村里人的热情!经常有这么多农产品,吴畏倍感温暖,他真有在扎根农村决心。知道城乡差别鸿沟的可怕,

母亲好歹是大队妇,城市户口娶农村女孩,就等于永远跳进泥藻里,子子孙孙就要和土地打交道了,她看着女儿,轻声地问:“吴畏他真的自己就下终身了?”

也佩服这位大队支书,在这节骨眼上,他却找上门帮他们儿子说媒。

吴畏彻底放纵自己,亮出了做为人的另一面,回话说:“先进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欲!”

心理的不平衡,吴畏铁了心了要做坏青年,一天下午,生产队分番薯,在晒场里,根据每一户人口的多少,番薯一堆堆地放着,等待大伙领取,吴畏装病没装成,他来个偷番薯,他一个人份少,却把三个人那一堆装进麻袋扛回了家。

小女孩嘴吧不馋那是鬼话,何况十二岁的人,每天却要承担如此大的劳作压力,那种凄苦只有她自已才知道。她心里对母亲早有不少的微词,主要是营养方面的问题,好像家里只有一个人他必须吃好,其他人能凑合就可以了,母亲重男轻女的思想真是令人指,她多少次在绝望中期盼自己快点长大,到那时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房屋是典型的江南风格造型,它不同北方那种四合院建筑结构,屋前一堵高墙把四周连成了一个整体,正前方按了个硕大的双开门,门框由三块花岗岩砌成,底下还镶了一块足有三十公分高石门槛,对孩子来说石门槛高度按得非常到位,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抢着坐;可对大人来说,特别是有自行车的,这个高度就很缺德,必须把自行车拎得很高,才能顺利过去,每次进出,还得陪笑脸叫孩子让一让。

说真的,‘打办’在一般的老百姓心目中是敬而远之的场所,工作人员自持政府给他们的权力里,那气势绝对是‘衣服角’能轧死人,在街上耀武扬威,现在他们当中的人出事了,大部分老百姓都摆出兴灾惹祸的态度,甚至有人质疑,‘那么多东西被收缴了,难道只有一个副主任贪污?’

在贫困潦倒的年代,递人一支烟,那等于割了身上一块肉,他们也懂得礼数,不会在大庭广众光自己抽,不派别人一支。

一罐鸡汤和几个小菜终于端过来了,庆嫂一脸喜气地在客套,吴家老二愣头愣脑地跑进来,要接爷爷过去。

吴畏当然不会让爷爷走,对弟弟说:“爷爷就住在这里了!你就在这里陪爷爷吃点!”

一脸为难的弟弟,跟哥哥也不敢执骜,再说,看到有鸡吃也馋嘴,他也做好思想准备,父亲如果责怪办事不利,就往哥哥身上捅。

这等体面的事,第二天在塘埠头传的炸锅了,人人都在惊叹,两个红包加起来六百元钱,天底下竟然有这样阔绰的出手啊!

庆嫂更是担心别人不知道,只要有人愿意问,她就会不厌其烦地和别人说。

也难怪她这样的张扬,开始的时候,女儿婚事得不到男方的支持,她都有不明不白嫁女之嫌,现在好了,男人家的顶级长辈来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也算堂堂正正地和吴家结亲了。

爷爷在里住了几天,吴畏和凤芝轮流陪老人家东走走西逛逛,招揽不知多少乡亲们羡慕的眼光。有长辈在身边,吴畏的底气都长了不少,可好景没过几天,吴家老二又来了,和哥哥说:“爸妈在门口不远!”

这些天吴畏关想到好事了,以为父母也因爷爷的关系,要和自己抿去‘恩怨’,高兴地和弟弟说:“那就请他们进来!”

弟弟满为难,回话说:“你在这里爸妈他们不想进来!”

吴畏的好心情被一句话给搅和了,无奈的他只好拉着风芝外出避嫌。

他俩在远处转悠,看到父母走进自己家里,不大一会,他用早准备的三轮车,把老人家接走了,吴畏气得火往头上冒,撇下风芝想赶过去和父亲理论。

风芝一把拖住激动中的老公,好言说道:“你别激动,爷爷接走也是好事,你过几天就要去大学进修了!”

听到这个提醒,吴畏也静了下来,这些天一直沉浸兴奋之中,把上大学进修这茬给忘了,瞧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他只能无精打采地回家。

隔天就要去‘知青办’集中,吴畏从下午就在等天快黑下来,好去和爷爷道个别。

他骑自行车带着风芝来到车站家门口附近,吴畏也采取和父母一样做法,

叫邻居小子给弟弟传话。

老二把哥哥要来的事和父母说,吴段长没有办法拒绝不让他见爷爷,他马上拉着老伴走出门外,吩咐老二说:“三十分钟他们没走,你用爸爸的信号灯,打红灯在门口晃一晃,如果走了,用绿色光在门口转几个圈!”

老二应允到:“哦,好的!”

无畏带着风芝走进家门,很高兴地拉着爷爷坐在一起,和老人家道别唠嗑。

风芝第一次走进这个家,她显得有些忐忑,很想早一点回到自己无拘无束的家中,也许吴畏有意使坏,两个小时还没走。

在远处转悠的父母,看到的是全是红灯。原本可以到办公室坐一下,可出来时忘记带钥匙了,大冷天两个人在外面冻着,直到十点多了,才看到绿灯的信号,做为父母都没想到会碰到如此懊恼的事。

吴畏高高兴兴回到家中,第二天把凤芝送到她母亲身边,要去进修了,她只能把怀着身孕的老婆托付庆嫂。

想象中的农业大学,是工农兵深造的殿堂,吴畏满怀朝情地走进了这个学府,去那里才知道,自己不算是正式推荐上大学,充其量是一个科学种田的培训班,时间还不到两年,还好学的都是很实用的农技知识。

这一年,吴畏如愿地当上了父亲,老知青在大队里的确也挥作用,他利用学习间隙,帮助村里搞了莹光治虫,机械化插秧,真正做到人在省城、心系乡村,他什么时候都能‘现炒现卖’,学到知识马上回来帮各生产队传授先进的农技技术和新的田间管理,吴畏的口碑受到广泛的赞誉。

学成回来,公社没有通过大队支书,直接就将其借调到公社上班。大队支书当然有微词,这样提升上去,支书自认为那份恩德,就没法在吴畏前表述。他去公社讨说法,认为去大学培训的名额是他从‘知青办’争取的,公社又没有推荐。

公社不吃这一套,它更有他的强势理由,全县就那么几个人去‘农大’培训,当然要让他起更大的作用!

从此吴畏就稀里糊涂地在公社上班了,从春耕到秋收,他经常在广播里讲农事知识,还为全公社农田监控病虫害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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