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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宝钗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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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岂有明珠投贼窟 忍挥宝剑闯情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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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阳说出他在长安如何探出秘密的经过,却不料帮中有个小弟子兼做偷,本来以为,无巧不巧,赵赶驴日问已藉故将韦香主的亲信遣开,时值深夜,原来赵赶驴暗害韦香主的时候,正撞见这件,这小偷躲在窗下的瓦,便深夜来见韦香主,意图求香主庇护,支出赃物,请香主代还失主,替他转圜,地点在长,被追捕得紧。自思在长安难以立足,吓得大气都不敢透,事后也不敢说。这小偷知道石青阳可,直到石青阳到来访查,才敢向他透露。

宇文垂冷冷说道:”徐长老道?“徐长老有:“冤有头,债有主,帮主的仇人是秦襄、尉迟北二人,咱们若按江湖规矩,只找他们二人算帐,事情便不至于闹大。但若在英雄会上大闹起来,本帮弟子再与羽林军混杀一场,这就是公然造反了。而且秦襄交游广阔,来参加他所主持的英雄大会的人,也定然有他的许多朋友,未必就没人帮他?只怕仇还未报,各路英雄已是自相残杀,伤亡惨重了。为了本帮之事,连累许多不相干的人送命,咱们又于心何安?总之,兹事体大,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笑道:“妹妹,你不是很想去么?我这是为了你啊!”独孤莹心眼玲珑,登时明白,说道:“不错,这是百载难逢的盛会,不必参加.开开眼界也是好的。史大哥,你放心,秦襄曾有声明,各路英雄,在大会期中,只要不在长安闹事,不管以前做过什么,他是概不追究。想秦襄这样的身份,他说了的话,决不会不算数的。”

独孤莹高兴之极,情不自禁地叫起来道:“妙极啦,妙极啦!”独孤宇笑道:“别人的婚事,要你这么高兴?”他觉得妹妹这样的大叫大嚷,殊属有点失仪。却不知独孤莹正在吃聂隐娘的醋,她适才听了史若梅胡乱编造的那番说话,当以为真,以为聂隐娘和史若梅私下有情,心中正在为此愁烦。如今一听,却原来聂隐娘的情人乃是牟世杰,她心头的结立即解开,焉能不大力高兴?吕鸿春笑道:“妙是妙了,可是我一来不会做媒,二来自先父去世之后,我兄妹二人浪流江湖,也不想奔走权贵之门,与聂家已是无甚来往了。”独孤莹忙道:“吕大哥,这是成人之美的好事,纵使有甚为难,你也不该推辞的了。”

独孤字怔了一怔,道:“史兄,我是来帮你敷药的,你怎么啦?”史若梅这时已经看清楚了是独孤宇,当然也已明白了他的来意,不由得满面通红,勉强笑道:“我已经敷好药了,多谢你啦。”独孤宇道:“我帮你包扎伤口。”史若梅连忙摇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会。”独孤宇心想:“这人的脾气真是古怪已极,简直比一个大姑娘还害羞。”史若梅将受伤的左臂搁在肩膊上,撕下了一幅衣裳,自己就包扎起来,她又不懂得包扎,横一道直一道,包裹得十分难看。独孤宇大皱眉头,几次忍不住要过去帮她,但史若梅冷淡戒备的神气却把他止住了。

窗外是个小小的庭院,这小院子里却有一棵又高又大的枣树,枝叶茂密,把月光遮住。史若梅心中一动,暗自想道:“这树叶怎会无风自落?”起了疑心,从破损的窗格子里看出去,看了一会,只见又是几片树叶落了下来,史若梅朝着那树叶飘落的枝头凝神望去,这才现有一团黑影,藏在繁枝密时之中,隐约可见。

段克邪跳起来道:“你休得胡言乱语,她早已是田家的媳妇,与我何干?”

史若梅悄声说道:“隐娘姐姐,恭喜,恭喜!”聂隐娘面上一红,啐道:“恭喜什么?”史若梅道:“你的‘他’当了盟主,又未曾和铁叔叔伤了和气,这还不值得恭喜么?”聂隐娘也道:

辛天雄道:“盖老弟,好大的气力!”盖天豪道:“辛大哥。你这两柄斧头也沉重得很呀!”两人哈哈大笑,蓦地又各自大喝一声,你一刀劈来,我一斧听去。

这十年来,因为没有头儿,官兵打来的时候,你不帮我,我不帮你,吃亏不小。而且正因为大家都是在刀尖上讨活的,有时候就难免争地盘,争赃银,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像这样的事情,也生了不少。不但坏了义气,还让官兵坐收渔人之利,说来实是痛心,这都是因为没有个头儿的缘故。所以我想趁今天的大会,大家推举出一个头儿来,做咱们绿林的盟主。不知各位大哥,意下如何?”有许多人喊道:“辛大哥,你这番话说得倒是不错,只是这位盟主可是难选啊,弄得不好,又出来个王伯通,岂不糟糕?”这些人自由自在惯了的,心中实在不愿有这个头儿管束,故此大泼冷水。跟着又有许多人喊道:“这虽是可虑,但到底不能因噎废食。头儿是应该有的,咱们慎重推选,也就是了。”“辛大哥既然出头召集咱们到来商议,想必他心目中早已有了适当的盟主人选,就请他先说出来吧。”这些人是拥护铁摩勒和辛天雄的,所以纷纷言,把反对的意见压了下去。

尉迟南恼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管羽林军的马匹是多是少,总之这是进贡给皇上的马匹,你就不该动它。”

史若梅悄声说道:“我识得这人,他是虎牙都尉尉迟南,当今天子的禁卫军统领——龙骑都尉尉迟北是他的哥哥。他们两兄弟都是一身好武艺,名闻中外,两人的脾气也差不多。”聂隐娘笑道:“朝廷的将领竟与江湖上的帮会领同在一起,同向一人寻仇,这倒出奇了。不过,听这尉迟都尉的口气,他与这些强人,似乎是不期而遇的。”史若梅道:“唉,可惜,可惜。”聂隐娘道:“可惜什么?”史若梅道:“尉迟南是一条好汉子,以他的威名地位,和这些人同在一起,纵然是不期而遇,也总失了身份。”

段克邪正在杀得高兴,忽见有一大群人从前面一间屋子里出来,与此同时,那些在四方观战的武士,纷纷移动脚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现出一片骚动的情形。段克邪隐隐听得有人说道:“咦,那不是薛节度使的大小姐吗?”她还未曾过门,怎么却与咱们的公子同在一起?”“她是几时从潞州来的,怎么咱们却不知道呢!”

段克邪道:“你说有什么样的父母就生什么样的子女,这话根本不对。你本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薛红线越奇怪,不禁问道:“你这话怎讲?”

“当”的一声,那支玉钗从段克邪的手中掉下,跌在桌子上,而段克邪也伏桌打起了瞌睡来。

段克邪心意已决,当下说道:“你要我说实话么?”史朝英道:“当然。”段克邪道:“即使牟世杰愿与你们结盟,我也不愿替你们去做说客。”史朝英道:“为什么?你瞧不起我们?”段克邪道:“随便你怎么猜想,总之我不想做的事情我就决不去做。

你要派遣说客,另请高明吧。”史朝英谈谈说道:“倘若有一个人比你更适合的,我们也不必费如许心力,将你请来了。你不允帮忙,我也不能勉强你。可是我们将你请来,也就不能容你随心所欲的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这层你可想到了吗?你想想吧,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段克邪冷笑道:“你要我假惫答允你么?我本来可以这样做,骗了你的解药,然后一走了之。但这样就是言而无信,非男子汉大丈夫所当为,所以我才不愿意这么做。你懂不懂?言尽于此,你要杀要剐,都任凭尊意了!”

史朝英又哈哈大笑。段克邪奇道:“你又笑什么?”史朝英道:“这回不是笑你了。我是笑我的哥哥看错了人,我的眼力却一点不差!”段克邪道:“怎么?”史朝英道:“我哥哥以为威迫利诱,便可以将你收服:我则早就看出你为人耿直,风骨铮铮!

你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不骗自己也不肯骗人,好,真算得是大丈夫行径!”

高帽人人爱戴,段克邪不自觉的为她惋惜,心想:“此女英气迫人,本来可以算得是女中豪杰,可惜如此佳人,甘心作贼。”

心念未已,忽听得一点极轻微的声响,段克邪迷香未解,武功消失,但他的耳目仍是极为聪敏,这点轻微的声响,倘若换了别人,决计察觉不来。段克邪好生骇异,“这是什么人,轻功如此了得,这史姑娘既然是‘公主’身份,若然是她的手下,决没有这样胆子前来偷听。嗯,难道是他们的敌人来了?”可是等一会,仍是毫无动静。

史朝英亦似有所觉,忽他说道:“我给你打开窗子好不好?”倏地推开窗子,却什么也没有瞧见。但段克邪闭目听声,却已察觉就在她推开窗子的那一刹那,那夜行人已经飞走了。

段克邪更是吃惊,暗自想道:“这人轻功如此高明,难道是我的大师兄来了?”忽听得史朝英幽幽叹了口气。回过身来,说道:”段公子,我不愿意勉强你,但也不能将你放走,你恨我么?”

段克邪冷冷说道:“我是你的俘虏,你要怎么样便怎么样,我有什么好说的!”史朝英忽道:“段公子,要是我把你放了,你对我如何?”段克邪道:“我与你本是风马牛不相及,你若不再与我为难,我也不会找你算帐。我一离开此地,这段过节,也便抹过不提。”史朝英道:“这么说,我放你走,你就只是应允不再记恨么?”段克邪道:“你还要我怎么样?难道要我向你屈膝求饶?”史朝英睨他一眼,笑道:“岂敢,岂敢。颠倒过来,我向你求情如何?”段克邪只道她仍是旧话重提,立即说道:“大丈大宁死不屈,我早已说过了,不管你放我也好,不放我也好,我决不能为你出力!言尽于此,随你处置吧。”史朝英秀眉微蹙,如有所思,过了半晌,忽地又叹口气,说道:“段公子,我倒很想放你,可惜我也不能完全作主。好,你再想想吧。我走啦。”

段克邪思潮起伏,但却不是想史朝英的话中之意,而是想那个轻功卓绝的神秘人物,他本来有点怀疑是大师兄,但倘若真是大师兄空空儿的话,谁人能够阻得住他?他又何须惧怕?为何直到如今,尚未见他再来?倘说这人是史朝英这边的人,却又没有下人敢去偷听“公主”说话的道理。段克邪想来想去,实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丫鬟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盘中有一大碗稀饭,几式小菜,说道:“公主怕你饿了,请你先吃点东西。”段克邪心想:“她倘要害我,那也无须下毒。”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索性就把那丫鬟送来的东西吃个精光。

那丫鬟走后,段克邪独坐房中,过了一会,外面仍是静悄悄的不见有任何声息。段克邪心想:“与其等人解救,何如自己设法。”当下盘膝静坐,默运玄功,他精神已好了一些,可是真气仍然艰难凝聚,过了一个更次,稍稍恢复了些,但也只是手足能够活动,要想施展轻功逃走,那还是万万不能。

段克邪正在用功,忽听得外面有人说话,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这小子答应了没有?”史朝英的声音答道:“我正在劝他。”那男子冷笑道:“妹妹,我看你也不必多费心机了。我早料到他不会答应的。”史朝英道:“不,再多看两天吧?”那男子道:“他和你说些什么我都已知道了。他已然一口回绝,你还有什么办法?嗯,难道你还想用美色去引诱他吗?”史朝英怒声说道:“哥哥,你胡说什么,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

段克邪听了他们的谈话,已知道这人是史朝英的哥哥史朝义,心里想道:“这史朝义的人品当真是卑下不堪,史朝英虽然也不是正派女于,但比起她的哥哥,却总是要好一些。”随即又起了一个疑团,“据史朝英说,她的哥哥是预料我会屈服的,但现在听了史朗义的说法,却又并非这样。那么将我捉来,想利用我作说客,这主意究竟是谁出的?”

心念未已,已听得史朝义打了一个哈哈,说道:“这么说。妹妹,你并不是爱上姓段这个小子了?”史朝英嗔道:“我不过是想他作我们的助手,你想到哪儿去了?”史朝义道:“这小子武功很强,又是铁摩勒的心腹。只要他肯为我们所用,你嫁给他,那也不坏。”史朝英气道:“哥哥,你越说越下流了,你再这么说,我只好不理你了。”

史朝义又打了个哈哈,说道:“好,那么我说正经的了,你听着,这小子既然不肯为我们所用,你又不是要嫁他,那还留他干嘛?趁早把他一刀两段,免生祸患!”史朝英道:“怎么,你要杀他?”史朝义也冷笑道:“怎么,你要放他?你知不知道,捉虎容易放虎难?”史朝英道:“再等两天,待我再劝他怎么样?”

史朝义道:“不行!这小子本领高强,难保不出岔于。况且哈哈,哈哈,哼!”史朝英道:“况且什么?是不是信不过我?”

史朝义道:“不错,我就是信不过你!你明知他不肯归顺我们,为何又舍不得将他杀了?”

史朝英气得声音颤抖,说道:“你信不过我,何不将我也一井杀了!”史朝义冷笑道:“你不肯让我杀他,好,你就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史朝英冷笑道:“你连爹爹也敢杀,岂有不敢杀我之理!但只怕你要想杀我,决不能像杀爹爹那样容易吧!”

史朝义大吼道:“你要做孝顺的女儿,给老鬼报仇是不是?看刀!”只听得“喀嚓”一声,史朝义大叫道:“来人哪!”原来史朝英拔刀比他更快,她的武功胜过哥哥,而且又是先下手为强,一刀就砍伤了她的哥哥!

段克邪听碍他们兄妹火拼,暗叫“不妙”,就在这时,窗子突然无风自开,一个人跳了进来,冷笑说道:“段克邪,你一向不把我这二师兄放在眼内,可休怪我心狠手辣了!”这人正是精精儿,说时迟,那时快,他揭开床帐,拔出金精短剑,一剑就向段克邪插下!

这一瞬间,段克邪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在外面偷听的那个夜行人就是精精儿,想必是他将偷听到的都告诉了史朝义,故而史朝义迫不及待的要来杀他。可是此际段克邪明白也已经迟了,精精儿的短剑已插到他的胸前!

忽听得“铮”的一声,精精儿的虎口突然一麻,金精短剑拿捏不住,竟然跌落地上。原来段克邪已恢复了一两分功力,他将积聚起来的全身气力都运到中指指尖,蓦地里施展“弹指神通”的功夫,中指一弹,恰中精精儿的虎口。

这一招得手,实是机缘凑巧之极,一来是因为精精儿太过粗心大意,他以为段克邪中了迷香,已是毫无抵抗的能力,根本就没有防备对方反击;二来也是因为段克邪所处的位置占了便宜。段克邪躺在床上,形势原是极为不利,但他以逸代劳,却巧妙的将不利化为有利,要知精精儿的武功与他相差不远,他只恢复了一两分功力,倘若是正式交手,他怎打得过精精儿?根本就无法近身,当然也决弹不中精精儿的虎口;但精精儿揭开床帐,只伸一只手进来用剑刺他,这就给了他有利的机会了。他有备而战,以逸代劳,精精儿从亮处走进暗处,身子又站在帐外,看不见段克邪的动作,段克邪却看得见他的动作,这么一来,精精儿当然要吃亏了。

精精儿大吃一惊,心想:“莫非是他已得了解药,故意用诱敌之计来暗算我?”他武功高强,应变极,一吃了亏,本能的就向后退开,防备敌人攻击。其实这时段克邪正是险到了极点,他气力都已运到中指指尖,其他部份,当真是毫无抵抗的能力,精精儿只要大着胆子,再给他一掌,不论打在任何部位,都可以要了段克邪的性命!但精精儿深知这小师弟的厉害,宝剑又已脱手,怎会有这个胆子。

精精儿退后几步,却不见段克邪跳起来,正自思疑,忽听得暗器破空之声,史朝英的三支甩手箭已经射到,怒声喝道:“精精儿,你好大的胆子,胆敢闯进我的房里行凶?”

精精儿何等机灵,一听史朝英的骂声隐藏惧意,心中已是想道:“倘若史朝英己把解药给他,她就无须这么着急赶来救人了。”史朝英那几支甩手箭怎伤得了精精儿.只听得铮铮铮三声响过,三支甩手箭都已给精精儿弹落。

精精儿笑道:“请公主恕罪,我师弟在你房中,我要管教师弟,那也只好无礼了。”史朝义受了他妹妹一刀,在外面暴跳如雷,大声叫道:“精精儿,你尽管把这贱人和那小子都一剑杀了!

朕决不怪你。”

精精儿对史家兄妹的关系不过是互相利用,他对这两个失势的伪“皇帝”伪“公主”根本就不怎么尊敬,因此无须史朝义下令,他一打落了史朝英的甩手箭,就立即再向段克邪奔去。

史朝英虽然不及精精儿,武功亦非泛泛,精精儿打落她那三支甩手箭,虽是不费吹灰之力,毕竟也阻迟了片刻,就在这片刻之间,史朝英已是及时赶到。

精精儿脚步刚到床前,忽觉金刃劈风之声已到脑后,精精儿反手一招“弯弓射雕”,点史朝英臂弯的“曲他穴”,史朝英一步不让,左手刀径劈过来。

这一刀势猛力沉,正是一招两败俱伤的刀法,精精儿倘不缩手,纵然用重手法点中史朝英的穴道,最多不过是令史朝英一手残废,但史朝英这一刀劈下,却势必把精精儿的一条臂膊硬生生的切下来。精精儿哪肯牺牲一条臂膊?他的身法也的确快得惊人,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个斜身滑步,史朝英那一刀便劈了个空。

可是史朝英这一刀的目的也正是要他闪开,精糕儿一闪,她立即填上了精精儿刚才所站的位置,拦在床前,忽地双刀交于一手,腾出一只手来,摸出一包东西,“噗”的抛进帐内,叫道:“这是解药,赶快服下!现在是我救你,等下我可要你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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