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珠举起酒杯来,其实将她娘心,
甜,不能叫她吃了亏,酒水全都洒了。却手一抖,杯沿碰到唇边。我看齐家,比起齐氏来,希望能够不停得到许家接济,从而养她那个宝贝儿子。
“我那还有些伴身的银子,好歹嫁来三年,又是当年姐夫拍板做的主,不小心酒杯落在。倒不是真,不过就是希,好似更在乎银子。拿银子堵嘴,”林夫人自己虽。也少惹些麻烦事,但是到底也算是书香之家的媳妇,平时跟着林老爷,言行举止,见过不少,自然不会多小家子气。
“听岳母说,你去遥城了?”见她不说话,许致先开了口。
阿富果顺着沈浥的目光看去,嘿嘿笑起来问:“她是舅舅喜欢的女人吗?”
他知道不能再等,必须寻个可靠的女人成亲才行。也是机缘巧合,让他遇到了徐二小姐。徐二小姐与罪臣之后闹出格做了错事,珠胎暗结,偏又不肯将孩子打掉,闹得徐府二房一时鸡飞狗跳。
“也好。”沈浥沉眸坐在一边,面色凝重,“也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她若能回来一趟,也好一起过个年。”
那玄衣小将本能抬眸看了眼甜珠,然后冲沈浥拱手称是。
前世没有破城这一说,她记得很清楚。但是她也不知道,她重生一回后,会不会就不一样了。甜珠紧紧攥着手,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也不无对沈浥的埋怨。他算是整个燕北的守护神,明知道突厥人最是忌惮他……为什么不留下来?
后来齐大哥死了,齐二哥跑货做生意出去一趟再没回来后,齐母才舍得小儿子也出去找活干。不管什么活,有个差事在,每个月随便赚点银子花,也好说个亲。
看到牙儿,甜珠就想到前世自己的闺女来。闺女阿蜜生病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牙儿现在大。她倒是比牙儿现在胖些,皮肤白嫩嫩的,总是乖乖跟在她身后,懂事得很。这些年过去了,她一直都忘记不了女儿,她真是太想念她了。
“我明白。”沈浥点点头,自然早就做好了随时打仗的准备。
陈督军看了眼儿子,没有多问,只说:“二王子二十有四,其原配徐氏又离世有两年多,这回太后点名要他回去,就是想给他指一门婚。燕王府的几位王子,最能耐的就是他了。太后不在他身边放一个信得过的人,怎么放心?”
“如果今天二王子没有出现,而徐家人又救不了我,恐怕此时此刻,我不会还坐在这里。许致,你最好考虑清楚了,我们和离了,你不但可以娶三柳为妻,而且,将来就算那位督军府的公子再找来,也与你无关。”
“表哥!”三柳见许致拉着甜珠走了,没再与她多说一句话,她急得跺脚。她没甘心真就听话回屋去,而是猫着腰,悄悄趴在窗户外面。手指轻轻将窗户纸戳破一个小洞,眼睛凑到洞前,她可以看到屋里面的一切。
徐夫人倒是真心有几分喜欢甜珠,看到甜珠,她总会想起她的姮姐儿来。如果不是没办法,她也是有些舍不得就这样放她走了。
许致忙起身,拱手抱拳:“学生许致,见过二王子。”
甜珠忙道:“我想做。”她一直略低半头,谦而不卑,却有些唯诺和谨慎,“再说,民妇来府上,就是做这个的。之前因为夫人小姐照拂,才给了我假,现在身子已经大好了,哪能再偷懒。”
人就在眼前,他想到那些画面后,便浑身燥热得一发不可收拾。沈浥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好似冥冥之中,他在受控于什么人一般。
除了空有一副皮囊,就什么都没有了。不会写字不懂作诗,现在识得的那几个字,也是成亲后,他教她的。
……
“走,进屋再说。”
“绣娘原是住在一起的,但青梅这两天一直闹着我,要我求一求上头的管事嬷嬷,安排你们两个住一间。只是,青梅在大厨房帮忙,住的院子离夫人这边有些远。这样一来,以后你每日来来回回得多走些路了。”
“小姐临走前,求爷给你一个名分,为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姨娘,咱们安分守己,自然吃穿不愁,千万别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徐二夫人又何尝不担心外孙?那是个秘密,天大的秘密,要是被揭露,徐家轻则削爵罢官,重则可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那天,路过河边的时候,她故意推了她。
见甜珠回来了,她挺是倨傲地说:“你跟表哥告状也没有用,他是不会相信你的。就算相信,他也不会对我如何。”
说罢,他率先翻身上马,轻轻“驾”了声,烈马便缓缓而行。
青梅跟甜珠是发小,青梅家跟齐家挨着,她们俩从小一起玩大的。青梅的表姨在燕州知府家里做事,知府家年前事儿多,青梅便搭她表姨吴妈妈的线进去了。不是卖身的那种丫鬟,临时做点事,一个月,能有一两五的月钱。
其实甜珠身子前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自从重活回来后,她老做梦,总心绪不宁。半夜常常惊醒,总睡不好觉。
“你来了?”瞧见外头有道人影,甜珠轻轻问。
此刻面色平静,眉眼温和。
而林三柳,看到甜珠,则直往被子里钻。甜珠心底是高兴的,其实这么一来,许家一家不但没有算计到她,反而他们才丢了大人。
外面,因为齐母和齐嫂子大声喊叫,已经成功吸引来了不少了,连泽福居的掌柜的也被请来了。林夫人和许夫人两个拦不住,只能捂着脸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