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笑着说:平时,打更打不得。眉眼间露出惊讶,骂又骂不得,那便如此罢。“嗯,
“所以。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出来时已是正午,而我因为坐不住,已去外头转了一圈回来,我们俩正好面对面遇见。他见我,”
景池珩。要动手还了得?
他俩人谈了!”
我问:“听说你又植了两株频婆树,”
景?长得如何了,触手滑润的肌肤,垂眼瞥到我光溜溜的肩头,“衣:怒道?”
这两年来托他的训斥,名字越听越顺耳。
大荣的律法,地方案件除大案、要案,如谋反、大逆案等,皆由知县审理,如果县里审理不了或是一方不服,可以上报或上诉到府或州级,由知州审理。若府、州还未能解决,则由大理寺接手。大理寺负责审理中央百官犯罪、京师徒刑强制服劳役以上案件以及州县呈报的疑难案件,经过审定后送交刑部复核,再申报中书门下,大案及死刑要奏请皇帝批准。
“难道我在什么时候表现得乐见你们和睦?你的理解能力这么差?我愿意跟你说话就认为我有点欣赏你?别开玩笑了,咱俩不熟,我没有理由站在你这一边,更不可能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更不要说什么体谅了。最重要的是,我最讨厌你这种调调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和宁娴,我俩对你的看法都不是一般地不好。”
哦哟,冷贵骄矜的世子竟到酒楼喝酒,怪事!
走廊传来沉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听在我耳朵里十分熟悉。
晚间,一只游隼扫过梨树飞入窗户,凶猛的势态在进屋后骤然变得温驯。
难道刺客们已经找到了这里?
我:“……”他生得如此风姿卓约,姣好的面容带着请求之色,令我十分不忍心拒绝。
“说什么胡话!别说你是我们侯府的嫡女,便是个庶女,最最最不得宠的庶女,按着咱们家的门第,能随随便便嫁给一个落魄书生?他若真对你上心,该用心读书,将来中个进士。哼,举人功名都没有,只会写些情诗唬小姐的人,有个什么用!只看上你家世罢了,根本是个吃软饭的!”
她说的‘这个人’是我。
抓我回去做什么?
难不成你看上我了?
不是看上韶絮然了吗?
抓人应抓他!
“胡闹!”
四周的奴仆正要动手,外头走来一个穿着锦衣的老头,右手拄着一根杖子,虽体型臃肿,却有几分威严之态,“谁许你们由着小姐胡闹,我的老脸都要给你们丢尽了!”
“爹爹,女儿的终生大事尽在此了,如何是我胡闹?”
我觉得这父女俩看着不像亲生的,样貌差得也忒多了。
老头拄着杖子,一拐一拐地走到韶絮然面前,说道:“家女冒犯了,待我回去定当好生管教,请韶公子勿怪。”
韶絮然淡淡点头,拉着我的手出去了。
哦,怎么拉的这么顺手呢?
学涯四周边植花木,而今正值秋季,落叶缤纷。韶絮然一袭白色锦衣沾了不少金灿的落叶,反而点缀得怡然,更添几分丽色,再加上他本身优雅的仪态,恍如谪仙。
他忽然伸手向我的肩膀。
此情此景,我以为他是要给我个拥抱,却是取下了落在我肩上的落叶。
“方才”他话至此,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又道:“得你信任,我很高兴,却不知为何却又有些伤心。我在想,缇缇究竟是因为信任我才毫不怀疑,还是因为不在意?”
我不明所以,问:“你是在问我,你与那老头相识,却不识他女儿,我为何不疑惑,不问?”
他身子僵住,似因我的话而感到出乎意料。
“啊?不是这个么?还有什么?”我想了想,“不管是什么,总归我没有什么可以不信任你的地方,你着实无需如此伤心。”
韶絮然静静地看了我片刻,道:“那老头名唤崔献,是崔庄庄主崔翼辙的叔父。故与他照见过几次,我只知他有个独女,却不知是今日的这位。招亲的擂台摆在东街,当时我匆匆路过,并未注意,更未曾料到她会将绣球抛到我的身上。”
“你已不住在崔庄了?”
他显然被我抓住的重点愣了愣。
“原是要回京都的,但之前在学涯遇见你,便暂时不想回去,耽搁了几日。”
我心头一热,特意为我留下来的?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呢?
“那你预备何时回京都?”
“约莫明后日,”他说,“我不知你住在何处,不知该如何寻你。今日来学涯时,我在想是否还能遇见你,谁知真遇见了。”
“这几日我都在学涯,你可随时来找我,”我忽然想到可以找他做帮手,“学涯最近发生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颜瑜愁得头发快要白了,不如你帮帮他。”
“学生顾溢猝死一事?”
“顾溢的尸首已经被验过,心脏中一根银针致命,没有半分其他的痕迹。根据现场的检验结果,顾溢的尸首不曾动过,也就是说他就是死在书桌前的,那书桌正对窗户,我猜测凶手极有可能是透过窗户将银针刺入他的心脏,但是窗户却没有被银针穿透的痕迹,因此凶手可能是顾溢熟悉的人,譬如凶手敲窗,然后他打开了窗。”我说到这里,发现有点不大对劲,又补充道:“当然也可能他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大冷天的开窗吹冷风给自己提神,凶手不是什么熟人,开窗正好方便凶手作案。”
他问:“缇缇希望我如何?”
我挑了一处草地坐下:“要不你先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他便也在我的身侧坐下,说道:“我虽听闻此事,个中细节却是不清楚,但依照缇缇你所言,是否认定凶手是学涯内之人?”
“学涯宿舍周围一直有侍卫看管,能够悄无声息地在里面杀人十有□□是内部之人。”我并不能告诉韶絮然,凌似水已经查出背后策划这件事的是萧长天。首先,在他眼中,我只是与颜瑜交往颇深的朋友。其次,流阙名下学涯、武昭两处是众所周知的存在,而凌似水所在的机杼,位于流阙之内,一直以来是隐秘的存在,她本人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