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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兄长与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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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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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饿不饿得死的问题。应该让我也跟,他心情不好,连件衣裳都不带。最起码,竟然学我闹,他这个大个人,回头生病又怪我头上,”

“欺负。

景池珩脸上闪过不曾有过的局促,略显慌张地以衣袖遮住,眉头微微皱起,“不是跟你说过夜里冷,不要出屋的么,实在令人难以接!然后我怒而摔桌而去。留他悠哉吃饭?什么样的欺负?”

我则默默点了点头。“既然是:

我道,今日的酒钱咱们就不能付了,若付了,”

韶絮然。岂不是显得生分,“哪有这般说颜先生的。”

我内心一千万头草泥马滚滚而过!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怒极攻心:“只是单纯地表达我的观点而已,谁说我不要了。又跟我兜圈子!你谈条件的对象不是宁娴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当然愿意救楚随!”

☆、争执重修

“想去哪里?”

我稍微想了想,又补充道:“京都近几年争得越大厉害了,多少人逮着机会就想建功得皇帝舅舅青垂。小题也是要做成大大题的。就算你真没有帮左柘,凭你俩相识也极有可能把你拖下水,连着你们一起。哦,还有楚随,他如今可是皇帝舅舅器重的权臣。多少绞尽脑汁人日思夜想把他踩下去,取而代之……”

于是那段时光我常见他在枯萎的频婆树边优雅地哀伤。

“谁熬的?”

鉴定完毕!

“犯人将收押在刑部的大牢,此事虽然由楚随查,一旦案件确定,后续押犯处置,则是由刑部负责,除非案件出现纰漏,大理寺才会复查。即使复查,大理寺提审犯人至门下监牢,提审的也是主犯,其余一切押犯,均不经过楚随的手,仍旧关押在刑部。”景池珩放下手中的书,轻巧地说道:“楚随尚且做不到轻而易举地换人,我又如何能做到?”

我讪讪摇头:“这种案子肯定机密得没有几人知道,跟我透露不大好吧……”

“你还有话要说么?”

“您不是忘了咱们身上并没有钱吧?”

震惊诧异之余,咕咚一声从榻上栽了下去,滚了半遭。

平月楞:“您是不是放错东西了,怎么能放砚台呢?一般没有这么回送东西的。您好歹也回送贵重些的,来的路上您不是在古玩店买了个玉佩么,奴婢瞧着将那玉佩送给世子便是极好的,虽说买着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却是一番心意……”

眉头紧蹙,嘴唇紧抿,脸色沉得能滴水,望向韶絮然的眼神犹如片片尖锐的刀片,颀长的身影向我走近,直接从韶絮然怀里将我抱走,不发一言。

京都东郊由一条绵延数千里的浠雅河横贯,发源于大荣洛桑,自西向东,流经木渎、宜阳、莱芜、玉陵、渠沥等地。流经东郊的浠雅河宽约六十二尺,深约六尺,一面靠山,一面迎京都。

韶絮然,年仅十四岁便以一篇《漓江赋》闻名京都,随后考入京都第一世族学府白沙书院做了现任院长门下的学生,更是名噪一时,被称为京都最有前程的四大青年才俊之一。他的父亲韶江一生兢兢业业,去年被提升为户部侍郎,掌大荣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

“利用?什么什么?”怎么演变成了利用?虽然不曾细心推敲过宁娴与左柘认识的年数,但或许未必少于我和宁娴相识的年数。再者她曾义愤填膺为左柘鸣不平,又对他生平遭遇感到同情怜惜,她又说左柘心地善良宽宏,连我都对左柘生出几分同情之意。难道这个被她称作心地宽宏的人,其实骨子里坏得很,弯绕心思藏得慎重?

“若不是宁娴已经是个大人,还嫁给了楚随,以至于有些事我这个做师姐的关注得多了,显得多管闲事才没有加以过问,否则也不至于让她被欺骗至此。”师姐冷笑:“有些人总是能把自己伪装的很好,甚至可以掩藏本性,装作正直善良毫无破绽。左维是贪淫,又不是傻。自古以来,哪个成功的上位者没用过丁点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大荣的前皇帝还在世的时候,最偏爱的可不是你的皇帝舅舅,若非你皇帝舅舅使得一手进退得宜的好手段,加之你母亲常宁长公主精心辅佐,这大荣的帝位哪能落到你皇帝舅舅手上。所以说,左柘在这岭南一带制造动乱已有几年,企图一步步吞噬左维的势力,可左维这么多年都没有把他拿下,最后反而请求朝廷增兵支援,可见左柘手腕不一般。若非情势所迫,左维怎可能让朝廷介入,岭南这块地盘对左维而言自然是朝廷方面插手越少越好。”

“一个人再懂得伪装怎可能让人没有察觉到半点异样?难道他真的能够做到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毫无破绽,伪装是最自然的状态?”人格分裂吧这是?我又回想宁娴为数不多的与我谈及左柘时所说的话,满满的同情。或许正是因为她和他有着相似的成长经历。宁娴曾在幼年被家人抛弃,孤苦仃冷在外谋生活,后被被师姐捡着带回了师门收养。左柘倒是没有她这么幸运。所以在宁娴的思维中,对他的同情先入为主,在拿楚随那种一看就是心密如针,使起手段不留分毫余地的人一比,越发觉得左柘善良宽宏,故而撇开左柘没有十足十毫无破绽可言的伪装能力,哪怕存在偶然间的不慎也极有可能被宁娴忽视。

我猜她可能想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老管家总念叨着小郡主太过单纯善良往后容易吃亏,像个老婆子一样对什么事都要再三叮嘱。可见宁娴在外头混了这么多年,和我这个在笼子里娇养着的金丝雀没什么区别么。

☆、立场

“那算什么呢?或许以左柘的思维方式,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在伪装,而是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就是个善良的人。吃了那么多的苦,遭受了那么多得难,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他合该握在手里才是。而宁娴作为他的朋友,理所应当该施以援手。在师姐看来,左柘和楚随最大的区别在于,楚随沉闷不擅表达,做事又太过于直截了当,有时虽本意不坏,但因宁娴对最初便持着的抵触怨恨的心态,故而不管做什么都容易让她想到最坏的一面。其实左柘和宁娴真正相处的时间能有多少,无非是去年至今年这几个月。初次相识可追溯到七八年前,或许当年的他真的至纯至善,但人心的改变可以是一朝一夕甚至一瞬之间。不是有句话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么?”师姐凝重道,“以缇缇你多年的生活环境,无法体会到那般情景。贪婪侵蚀人心,蜕变只需一瞬。”

“听起来师姐似乎对楚随颇为满意嘛?那当年你也帮着宁娴与楚随作对又是为何啊?”嫌他俩闹腾得还不够么?大婚第二天宁娴不见了踪影,翻遍整个京都都没找着人还以为是被仇家给劫持了呢?结果等了足足七天没有别的动静实则因为她为躲避楚随跑去师姐你那儿了。

“这不是对比出来的么?谁说师姐我颇为满意楚随?不过就是看着稍微顺眼那么一点?”师姐陡然笑说:“你这丫头不也跟着帮衬么?好意思数落师姐我?”

我翻了翻眼皮,那时我几岁,师姐你几岁啊。宁娴成天给我灌输楚随如何强硬傲慢、冷血无情,他又是个身居高位的,在京都就有铁血断案的名声在先,我哪能对他产生别样的看法。何况楚随长得就一点都不温柔,与絮然根本比都没法比。再者相由心生,每个人的面相都反映着其相对应的身体以及心理的状态。人若身心宽宏,则神采奕奕,双目清爽。而若苦恼忧愁,则愁云密布、眉头紧锁。心者貌之根,审心而善恶自见;行者心之发,观行而祸福可知。

师姐扶额,惊道:“被你扯远了,回头说正经事。”

“”方才津津乐道兴致盎然是为那般啊?

门外有侍女敲门,说是到了膳点,请我出去用膳。被我回说尚不饿,过一会儿再出去。

师姐的做法很简单,她要在岭南制造一场混乱,转移官府的注意力。制造的混乱很简单,她希望我玩会儿失踪,当方将军分出一部分人马寻我行踪时将宁娴带出城。

“士兵里三圈外三圈守着,我和方卿雅仅因为口音不似岭南百姓便被逮捕入狱待审。宁娴这么大个活人你要怎么在这风尖浪口运出城?”

“偷跑这种事谁规定的非得走城正门?”师姐道,“细节之处你不用担心,师姐我既然敲定了对策,必然万无一失。”

若可以,我也希望宁娴能够离开岭南,但逃离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被师姐绕来绕去讲了一堆,又被她带着扯了一堆话,差点忘记我是不赞同把宁娴带走的初衷。

“我听凌姐姐说,先前左维是在方将军的协助之下将左柘等人抓获,未同景池珩和方将军商量便自作主张把人关押在自己的府邸,自称足够严密,方将军曾提出派人增强守卫,却被左维等人故意推延,他恐怕没猜到会被师姐轻而易举地劫狱。我和师姐一样担心,若宁娴再落入左维手里,必然免不了受生死折磨,但我猜这一次景池珩不会把关押的权利再让左维率先夺走,反而还可以借他关押罪犯不利为由,将其余人一并转移关押地。以方将军的人品,不会做出虐待折磨罪犯这等低俗事,何况宁太傅在京都一贯颇受尊重,膝下唯有宁娴这一个孙女。说不定方将军会看在宁太傅的面子上善待宁娴。另外,我与方卿雅的关系也不错,或许还可以让他帮忙偶尔去牢房照看宁娴。”

她陷入沉思,良久没有开口。

“师姐你还能再撑住多少天,我建议等宁娴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之后将她交出。其实只要人不在左维等人的手里,宁娴不会有什么损失。不管是景池珩还是方将军,他们都不会为难她,这一点尽管放心。”

她却道:“这是一场赌注。若放弃将她救出,错失这次机会便难得了。缇缇,但凡涉及江山稳固之事,任何一个帝王皆不可能轻易宽恕。你的皇帝舅舅也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楚随身居要位,为他办过多少大事,得罪了多少朝臣,平素与同僚相处的日子能好过?多少人逮着机会就想让他死。明知他深受多方陷害,还不是说撤职就撤职。宁娴犯罪,干他何事?任何一个真正的明君,都不该冤枉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你皇帝舅舅难道不知道楚随绝不可能有谋逆之心,也必定尽其所能阻扰宁娴。他俩人的关系如何举京都皆知,谁有心合谋他俩都不可能!”

“皇帝牺牲楚随,一则可以平定朝臣愤怨之心,二则又是对他的警告。纵然功绩赫赫,深得宠幸,但终究是王臣,只消他御笔一挥,撤职还是赐死轻而易举。我自然知晓你维护她之心,可惜大多时候,又能维护到何种程度。她在岭南虽可暂得安稳,但若到了京都,一切都不在师姐的掌控之中,届时若被论死罪,救人谈何容易。且若我没有猜错,这桩案子,皇帝打着让景池珩查办到底的主意。从他手中救走宁娴谈何容易。再换句话说,我若当真把宁娴救走,景池珩将因此受责。缇缇,他是你的兄长,你愿意见他受责罚么?而宁娴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又忍心见她死么?”

“可现在能把宁娴安然无恙地带出也只是一时的。景池珩不管之后会不会把案子办到底,至少这段时间内都由他负责。就像师姐你说的,既然由他负责,必不会由着你把人带走。他做事一贯滴水不漏,这一次你救走宁娴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昨日凌姐姐告诉我,你能轻巧地救走宁娴,背后还有他不动声色的推动。”说到这里,我才发现,原来景池珩出手并非全然为了顾虑宁娴,从另一个层面也是借此逼着左维放手关押罪犯的权利转而到他与方将军的手中。

“师姐你与景池珩都是旧识,对彼此的了解不少。他定能考虑到你所考虑到的,并采取相应的措施。”我信誓旦旦道:“未到无可回转的余地,景池珩既然接下这桩事,定然把所有可能的发展趋势都思虑过一遍。至少衡量过最好、最坏的情况下的处置将会如何。”

“缇缇说的不错,但正是因为师姐对景池珩有所了解,才知道一旦宁娴被交到他的手上,难有机会劫走。楚随和宁娴如今在一条绳子上,除了左维,有多少人想楚随死,就会有多少人想宁娴死,景池珩未必能有两全之策。缇缇,你想想看,哪个帝王期望臣子的手段能力盖过自己。若景池珩能够将此事扭转救楚随和宁娴,这意味着什么?他便会成为你皇帝舅舅顾忌的对象,纵然他是胞妹唯一的嫡子又如何?至少一份猜忌心绝难以避免。而能否成功,不试过怎么知道?”师姐道,“他凭什么为了宁娴费尽心思,甚至引起皇帝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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