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仲灵不理她,一把上前揪住了智夫人的衣襟:”智老头到,省了我不少气力。”
“你你你!“我明白了,只把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自,”
“也值些钱,当了吧,“你个疯婆子,住嘴!”
“不错,”卫长阳承认,“我只是没想到我皇兄也跳下来了,你肯定是偷了我。几乎要将她提了起,一只手,看这里应该出了京都地界,他们应该不至于这么快追来,做一身衣服,你换些银子,别着凉了,再买些吃的,再买些傍身,桂花糕不错,以防遇上什么,回头智府的人还有你师父问起来,我就说没有寻到你,算了,智府那边这么说,你师父那边,我还是不……”卫永昌背对着智伯瑶,絮絮叨叨地说着。
“她说什么?”卫永昌不确定,转头问道隐。
幸好,智仲灵回来得不算慢,让智伯瑶不至于再想太多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们别进来!我谁也不见!”智仲灵在屋子里尖叫着,“别进来!”
街道上跪了一排百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穷的,富的,都有。
智伯瑶咬咬牙,一跺脚,把手放下来。
智仲灵:“那是他的下属。”
“姑娘,不要做无端猜测。”
就是这样一个组织,却能屹立三十年不倒。
“长阳王爷腰间的佩剑,手上的扳指,头上的发冠,跟随他的护卫,他乘坐的轿子,您都看清了吗?”
“师父不是那样的人,他才不在乎那些虚名。”智伯瑶不承认,也是因为她不愿意深入去想师父究竟为什么收养她。
声音不大,却足以吸引好奇的人。
“这下可是阴沟里翻船了。”智伯瑶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盯着来人。
“这些年我的积蓄可都全在这儿了,”智夫人抚摸着小金库,到底还是咬咬牙,狠下心来,“可要找个合适的人才好。”
道隐:“属下不敢猜测。”
“羞死了,还没娶我呢,就一口一个岳父大人了?”智仲灵挣脱了那人的怀抱,“长阳,时候不早了,你也先走吧,要是真让人看到了,对我的名声不好,对你那更是不好。”
“这下,我倒要看你怎么飞上枝头变凤凰!”智夫人窥探到了这些,得意洋洋地向着书房走去。
就算是为了师父,却不能,除了师父,别的人都无法靠近,她害怕,她生厌。
“主子,这男女之大防……”道隐看不过去了,却被主子的眼神给警告了。
“谁?”
卫永昌拆开一看,里面是各派势力表,以及可拉拢的官员:“我即刻着手去办,有劳先生费心。”
卫长阳钻进了轿子里,卫永昌目送着他离去。
权势,婚姻,命运,都在逼着他低头,让他妥协,但是总是要抓住一样的。
“丁零当啷”一阵响,那是智伯瑶抬手将杯子打翻在地,杯子在地上碎了个缺口,滚落到桌脚,茶水淋了卫永昌一身。
“你这小子,就知道顶嘴!”淑妃一根手指戳在卫永昌脑门上,“怎么不见你把这股子劲儿用在别处?”
“这个,”卫永昌把手里掰成两半的人形面食递了出去。
“已经说了来意,只是你不知道。”卫永昌把瓶子攥在手里,靠着椅子,指尖敲击着桌面,末了,只吩咐道隐,“备轿。”
智夫人望着智伯瑶离去的身影,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伸出手给自己的女儿看。
我爹?我无父无母,只有师父,智伯瑶在心底冷笑。
四处有光,金黄色的暖光,似乎是置身蒸笼,光线半明半昧,空中雾气浓郁,一个女子朗声笑着,四下望去,却遍寻不得,一双手似乎在身上游走,扼了咽喉,又在脸上猛扇几个巴掌,似有还无的疼痛,却莫名有些欣喜……
他们都弄不懂一个问题,明明智伯瑶人在轿子里,怎么进入后厨下毒的。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但艳雪毕竟是方无隅师妹,也是行走江湖多年,从身法和经验都要略胜一筹,况且那长刀非等闲之物,一寸长一寸强,虽然看着笨重,到了艳雪手里,舞刀就像跳舞一般。
“你瞧,像不像小夫妻闹别扭?”
智伯瑶趴着,透过树冠之间的缝隙,仔细观察着马上的那人,之前不曾把他放在眼中,卫永昌眉目间有几分男子气概,身形高大,给人一种温和宽厚的感觉。
“公子,您不必自责,是这匪徒过于狡猾。”道隐安慰。
卫永昌的侍卫下意识护在他身前,这个敌对的动作,惹得那商队领头哈哈大笑:“这位公子莫不是误会什么?我们是要往未央国去的,只是听说这附近常有匪徒出没,所以想着结伴而行。”
屋内富丽堂皇,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亲手挑选的,什么都有,只是少了些人气。
音希道:“大小姐您这话说的,还有谁生来就会?都是熟能生巧,您要是想学,哪里有学不会的道理?”
“我自然跟她们不同,”智伯瑶晃了晃脑袋,“他身边过去不缺给他做点心的人,今后他身边也不缺这样的人,而我是唯一一个能够跟他比肩而立的人,过去他身边没有,以后,他也再遇不到。”
“大小姐您这话奴婢听不明白了,”音希挠挠头,“日后嫁了人,您还能背着大刀到处跑不成?”
“为何不能?”智伯瑶反问。
音希皱眉:“哪里听说过这样的事,嫁了人的姑娘都是要待在家里生娃娃的。”
智伯瑶知晓再没有同她讲下去的必要,只揉揉脑袋嘱咐她:“快去吧,不然一会儿那桂花糕要被人买完了。”
音希一路小跑着过去,虽然智伯瑶没有明说,可音希知道大小姐一定是嫌她愚钝才不愿意继续同她讲话的,大小姐怎么敢那么说话?大小姐怎么就知道她跟别的人不同呢?大小姐这样不讨好人的性子,以后永昌王怕是要娶好几个小的,到时候大小姐可就有的受了!
音希觉得自己想的很对,但是又赶紧告诫自己这是主子们的事情,自己一个做奴婢的可不敢随意猜测。
只是不一会儿,音希空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