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自从被强压着按了指印,
他呆呆地看着,
隔天清晨,戚游靠坐在床沿,似乎已经失了所有的力气。此时的他面色。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低头看着,北安王夫妻。
“在姑娘家成完亲后,这对神仙眷侣便一起告别家中父母,继续往北地赴任。
曹觅自己进到了床的最里边,将三个孩子安置在中间,听到曹觅的问话,张了张嘴。却没有言语,一家五口睡到上面也丝毫不觉拥挤。
她举步走进路旁一处挡风的亭台,“……就是如此,便将这些日子以,瑞儿不是不愿吃饭,他应当是很害怕自己长得太好。也就是老仆口中的景王妃,”
原身的姐姐叫曹。老仆虽然及时转了口,但曹觅却敏锐地发现其中的问题。
管家离开后,曹觅便与刘格攀谈起来。稍稍了解过此人的来历之后,便在后院寻了一处院子,又给刘格拨了两个力气大的仆役打下手。
北安王府到底是皇亲,府中自然养着一些技艺高超的匠人。
戚瑞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陈氏闻言点点头,安抚住两个孩子,便直接离开了。
他一边认罪,一边还要强调自己的“犯罪动机”,倒显得曹觅才是真正的“主谋”一般。
环顾着面前这个熟悉的地方,曹觅感觉自己下午刚刚整理好的情绪又有些抑制不住。
为防止众人串供,曹觅安排她们一个一个进来问话。
解决完了心头两件事,曹觅又与戚游谈起了一些庞杂的琐事,正当她准备找个借口先离开时,守在院外的大管事突然进门禀告道:“王爷,夫人,春临带了刘大夫过来。”
曹觅于是将她们安置在王府中一处偏僻的院落,又有意地忽视了那边的情况,不想给自己寻烦恼。
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抬起自己的双手,反复察看。
她方才打眼发现戚游身后的婢子,便对现下的事情有了些许猜想,忙离座上前,对着戚游请安。
戚游免了她的礼,在厅中坐下,有些头痛地揉着额头,道:“这两个婢女这几日一直往前院去,说你冤枉了夏临,将她关押起来严刑拷打?”
曹觅僵着脸笑了笑,解释道:“哪里的事?我处置了后院一个管事,发觉夏临似乎同此事有关,便将她先关了起来,正在调查。”
听她这样说,跟着戚游而来的两名婢女齐齐跪下。
曹觅对她们还有些印象,两人是后院浆洗房的两个婢子。她这几天派人监视了几个疑似夏临同伙的下人,却没想到还是出现了漏网之鱼。
两人跪下后,其中一个带着哭腔道:“王妃明鉴,夏临姐姐在府中十几年,如今也到了出府的年纪,所犯的不过是私自外出了几回的小错。她身体弱,哪里受得了监禁的苦头。奴婢们受过夏临姐姐的庇护,知晓她是心地纯善之人,还请王妃莫要怪罪夏临。”
说完,两个人便不住地磕起头来。
她们行为决绝,磕头时使出的是真力气,等曹觅反应过来唤人将她们拉起时,两人的额头都已红肿见血。
曹觅一个经过二十几年法制教育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即使知道她们这样是这个时空的常态,心下也不免有些惶恐。
另一边,戚游将所有人的反应收入眼底,轻叹一口气,道:“去把夏临带上来吧,我亲自审一审。”
曹觅闻言,只得低头应了声“是”。
事情走到这一步,曹觅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一招。
之前,戚游曾与她谈论过夏临的事,那时,戚游还表示暂时不会插手此事。而如今,夏临将事情闹到戚游那边去,在戚游心中,她办事不力的标签一时半会恐怕更摘不掉了。
要知道,戚游是十分重视能力的一个人,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放着满京城的高门贵女不娶,偏偏聘了门第衰落,但在京中素有持家美名的原身姐姐为妻。
雷厉风行的北安王本就对持家无方的原身忍耐许久,如今,后院连处置一个丫鬟都要闹到他面前去,经过此事,曹觅恐怕自己在他心目中更加不堪。
就在她思考着挽救之法的时候,夏临被带了上来。
被关押几天,夏临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些许。此时她面色发白,发髻散乱,看着倒真像受了虐待的模样。
但来到戚游和曹觅面前,她依然礼数周到地行了礼。
戚游明无表情地询问起她被关押的缘由,夏临依旧用自己被陈康要挟的借口做了回复。
之后,戚游又问了一些细节的东西,她也能一一答复。
言语间,夏临承认的都是一些不足以伤筋动骨的小错,又一副知错认罪的模样,真真是滴水不漏。
戚游花了小半个时辰,得出的结论就与曹觅这几天审问的结果一样——
夏临是无辜的。
最后,戚游想了想,直接道:“本朝自建国以来,抓捕刑犯最重证据。王妃若没有其他疑问,确实不应当再关押夏临。”
曹觅与夏临对视,一时间忘了回话。
她觉得自己分明已经触到了一些夏临的隐秘,但却总隔着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屏障,令她没办法还原整个事情的真相。
而此时夏临听到戚游的说法,已经潸然泪下。
她跪下再拜,哽咽道:“王爷仁慈,夏临铭感在心。但是夏临终究是有错,王妃想要如何处置奴婢,奴婢都不敢有怨言。”
在戚游面前,她总表现得十足卑微。但从曹觅的角度,却能瞥见她低垂的面上上扬的嘴角,似在宣示着自己取得最终胜利。
曹觅在心中冷笑一声,但也知道事到如今,已无可奈何。再给她一些时间,或许南溪那边能发现些新的东西,但夏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这才急忙让人去请了戚游。
戚游已经发了话,曹觅只能放人。
于是她强撑着扯了扯嘴角,“王爷说得对,妾身本也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