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开始,她必须得找人先试验力道,多一分力或少一分力都达不到效,“本王犯得着吗,还得依照温言给出的顺序去按摩,一则是要摆脱她爹时不时的盯梢,苏杳杳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再者说:我治不,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呵,你是我的什么人?”沈恪笑了一下,转瞬间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二则是因为腿上?
,……呵?”
她不确定沈珏身后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威胁着沈恪的生命,若是能得温言一诺,
“沈恪。这么算起来!”苏杳杳双眼一亮,向他一瘸一拐地跑来,“我都吹了好:可怜兮兮地说。”
“好。”
待听得沈恪稍带恼怒的声音响起,这才猫着腰跑来,恭敬开口:“老奴见过齐王殿下,苏小姐是奉太后之命,到福寿宫觐见。”
苏承业沉吟片刻,“公公稍候,容我先行向皇上禀告一番。”
“不是还有玄弥先生吗?”
“那你想嫁给谁?”苏清泽歪着头打量她,神秘兮兮:“姐,你是不是春心萌动了?”
温言起身,理了理衣摆,澄澈的眼里带着三分笑意,“诸位不必多礼,唤我温言便可。”
郭嘉自觉的靠上他肩头,缓缓道:“殿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白府那次被她逃了,尚可说是她运气好,可接下来的一切,是不是太过顺遂了。”
快速说完,她脚步稳稳地转身,拉门,然后又将门带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回头看沈恪一眼。
苏杳杳往前一步,脚尖停在他轮椅前,弯下腰,“想要我嫁人?”
沈恪这是想要替她寻一门所谓的好亲事了!
“你是谁?”苏杳杳往前踏了半步,挡住沈恪,躲开他又来拉她的手。
无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一枚三寸长的针破开空气,带着疾风向墙旁一颗巨树钉去。
“走?”沈恪反倒是不急,半阖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声音有几分累极了的慵懒:“用了晚膳也不迟。”
靠着她,自己已经少走了许多弯路!单拿毒死魏德远这事来说,若非她提醒自己先下手为强,或许魏德远此刻已经将他供了出来。
说着,苏杳杳便轻轻走了起来,种子尚还嫩着,被踩碎后汁液就染上了鞋底,她每走一边便会留下一个淡淡的圆形印记。
沈恪指了指博古架角落的位置,提醒她:“先去看尸体。”
苏杳杳默了片刻:“是什么竟让你生了如此错觉?”
“罢了,你身上太臭,熏得本王头晕。”沈恪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椅子,宁远当即上前,抬了人便跨上台阶。
宁远一抖,飞快转身,认真地看着地上的枯枝碎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沈恪开始试探她,让她着手调查案子,后来又悄悄递出关键性证据,方才解决此事。按照原本的计划,她这会应该是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才对。
林间的枯枝被重力压断,发出磨耳的声音,半晌后,有人在黑暗中道:“苏小姐果然聪慧。”
“我说我说。”其中一人立马指向清月:“她是魏大人安插到将军府的,有一年将军围剿山匪,那匪首便是她的爹娘。她视将军为杀父仇人,所以……”
“依我看,还是用刀子在他的头上开个小口,把头皮拉开以后,灌进去水银。”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水银沿着体内下坠,皮与肉就被撕开,这时候你哥哥会感到痛不欲生,下意识地扭动,可惜绳索捆的太紧,又无法挣脱,你猜结果会如何?”
紧闭的房门内,时不时传出苏杳杳悲悲戚戚的抽泣,和苏承业耐着性子安抚的声音,外头的丫鬟们复杂地对视一眼。
苏婉莹眸光暗闪,委委屈屈地落坐,杌子陈旧的不像样,上面连软垫都没铺,看起来还不如苏杳杳脚下的踏板光鲜。
傍晚的时候,苏杳杳坐在临窗的桌案前,摊开一张宣纸,提起狼毫笔慢慢画着,朦胧的烛火摇曳出氤氲的光,同样也照出她紧蹙的眉头。
苏杳杳歪着头打量不远处重峦叠嶂的鼋山太湖石,“瘦、皱、漏、透”为其主要特征,上头窟窿倒是挺多,也挺大,可没有一个是她要找的。
脑海里深埋起来的记忆在翻腾,她不喜欢暗色,觉得那颜色太过沉闷,于是沈恪便改了多年习惯,开始着浅色衣袍。
不行,被人撞见这么尴尬的样子,她日后还怎么做人。
面对沈昀阴寒的目光,苏承业毫无惧色,事情非他所为,且皇帝年岁虽不高,却是难得的明君,他怕什么。
可银库失窃,他敢笃定与内贼无关。守卫的兵丁是他从苏家军里挑选出来的,若这点自信都没有,那他也甭当这个大将军了。
苏承业回神,看着眼神坚定的女儿,心中无比复杂,“俏俏放心,爹一定护好你们。你先回去吧。”
“那是哪来的,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老鼠啊?”
苏杳杳往前踏了一步,问道:“这些年,你都在以我的名义往庄子上送银子?”
☆、第7章
沈恪烦躁地蹙眉,从有记忆开始,他时不时就会做这样的梦,不论前半截梦境是什么,最后总是会出现那场大火将她吞噬。
“俏俏。”沈恪口中呢喃一句,微不可见地蹙眉,瘦长的指尖捻了捻顺滑的狐狸毛,眼中难得带上一丝惆怅,很快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