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妇人点点头,是内府怀化郎将家,”
这妇人夫,早已名声在外,往后见见面也好。能来往的亲戚不多,“我来京里时间短,虽然小七不太想跟这些,但今晚也真是多亏了这位张夫人,两边少了联系。而张大娘子口中的郑府娘子,也是内府军的一个郎将家眷,听这帮妇人的语气,似乎是管丈夫管得比较严,如今咱们认了。据说是李楚以前的部下,只是李楚如今被暂调去了北伐先,私下给她讲了不少京城各府的避讳,才不致她在问安时出现差池,
大约过了一刻左右。因此也就与她多亲近了,车缓缓停下,有人在车辕上敲两下,这才伸手把帘子高高挂起,红拂最后检视一遍小七的,下车——
某人即小七,她真是累极了,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而且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昨晚那两个婆子让她站了半夜的“军姿”,五更头又把她叫起来摆桌,明明练得那么完美了,还是一遍遍让她不停地重复。
见青莲这么冒冒失失的进来,红拂眉头一皱,“挨了两次骂,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让外人见了,告到王嬷嬷又耳朵里,咱们娘子又得被念叨。”
小七转身把铜灯放下,打开旁边一只红木箱,从里边拿出一只红布包裹,打开——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完整的一身男装,小到针脚、盘扣、压边,大到裁剪,配色,看得出都十分用心。
这时,王婆子正好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小七合上箱盖,赶忙上前帮忙。
“娘子,你说是不是羊城又打仗了?”青莲是被从睡梦中叫醒的,慌乱中没找着斗篷,只把毯子裹到了身上,此刻正战战兢兢地蹲在小七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这应该是个很琐碎的故事
“我不说笑的。”孙媪下状似无意,却意有所指道,但又没再深入,只用下巴示意一下西屋的方向,“你过去照看着点,老太太累了一天,心里也难过,你多劝着点。”
家禄是庶出,本就有些惧怕大太太,不大敢上前,只在两步远的地方嘤嘤劝了两句,大太太正是悲恸无处散的时候,又舍不得把邪火发到自己女儿头上,家禄过来的巧,全都一股脑招呼到了他头上,又掐又打,嘴里骂着他们这些不中用的兄弟,姊妹让人糟践死了都不给她撑腰,云云。
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小七赶紧补救,“妈妈别急,几位公子定然没事,要是有事,也不会让大公子派人送信,公家驿站传信可比咱们家快。”
小七觉得元壬想得很周到,如今他在家印手下很得用,也算能为吴府鞍前马后,自己这么多年伺候老太太和九小姐也尽职尽责,算是还了一些当年的收养恩情,天时地利人和,今年都是最佳的脱身机会,就耐着性子再捱半年吧。
申时刚到,西府传来消息,说是那边的大奶奶生了,七斤多一个胖小子,小七赶紧打发青莲把事先备好的礼物送过去,又让青薇去找刘媪,让她打发人往长宁送信,老太太走前念叨了好几回的,说是生下来就给她报信。
老太太送她一句——这是你的本分。
第6章六二人世界下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字数太少,就是日更,字数多就是隔日,界限大约在4500左右
伺候他其实比伺候王嬷嬷舒坦,他白日里都在外头,只到晚上才回后院,晚饭也常不在家吃,只把床铺烘暖铺上,再准备好第二天要穿的衣物就行。
腊月二十六这日,一大早起来,天就阴沉沉的,到了傍晚终于星星点点飘起了雪片,到掌灯时分已经簌簌变成了雪团子,看得小七心里那个愉悦——她的前世今生都在南方长大,下雪对她来说算是奇景。
“娘子,将军回来了。”青莲在外屋禀报。
小七顿一下,赶紧放下正叠了一半的长褙子,心想他今天到回来的早,往日都是见不着人的。
刚掀开帘子,就见周城架着他进门,两人身上还沾着斑斑点点的血渍,“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见血了?
“几个人胡闹,将军拉架弄得。”周城如此解释,“已经让内府的军医给包扎过了。”
因不方便进内屋,周城只把李楚扶到椅子上坐下。
“你也回去把伤处理一下。”李楚对周城道。
周城冲李楚和小七作揖后,退出房门——大晚上的,他也不适合在后院久待。
“晚饭吃过了吗?”一时间也不知道先做什么,没话找话地问他。
微摇一下头,别说晚饭,午饭都没吃成,若非他眼疾手快调了一队人马过去,今日这事弄不巧就成兵变了,一群人都玩完,哪还有心思吃饭,“随便弄点过来吧。”也的确是饿了。
小七赶紧让青莲去厨房准备,又回身从内室找了身干净衣服,他身上这身实在脏的不成样子,若是让嬷嬷知道,又要怪她没照顾好。
“要不要再找个大夫来看看?”看他换衣服时,后颈处还有好几处细伤没处理,还氲着小血珠,怪瘆人的。
“不用兴师动众,内室柜子里有药膏,取来抹抹就行。”扯掉身上有些破烂的外套扔到一边,接过她手上的衣服披到肩上,他现在就想赶紧吃些东西。
小七匆匆去找了药膏出来,眸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屋里就剩他俩。
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走过去,顶着被他周身黑气侵蚀的危险,帮他处理后背上的细小伤口,越处理越觉得这不像拉架得来的伤,可又想不通出了什么事,这大过节的,又是皇城脚下,谁那么大胆敢动刀动枪?
“年后有批粮草要路过京畿,是东营那边负责的,嬷嬷想安排你见一见那边的人。”他也是今天才收到的消息,正好趁她在,说与她听。这半年相处下来,嬷嬷对她似乎少了不少敌意,说她行事倒算有分寸,对嬷嬷也十分恭敬。为人也还勤俭,吴家那些下人由她管着也不敢造次,所以嬷嬷主动跟他提了这事,并说她也是个可怜人,家里只剩个哥哥,一别数年,如今又被送到这儿,以后兄妹俩见面的机会更少,所以让他有机会帮她见见那个哥哥。前一阵儿,因吴家戟的事,他让人也顺便查了下她哥的底细,底子很干净,做事也算本分,上回的事不过是受了牵连,也就没让人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