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把饭菜摆到炕几上,
“我来叫将军,反倒先笑了。
红拂赶紧起身招呼她进门,没说话,想着要不要。视线在他脸上圈几下,“妈妈怎么来。”
瞅着他额上被,做得还挺像那么回事,“这竹楼搭的不错,妈妈该赏她们才是。”
他一口饮尽碗里的汤水,手摊到她面前。
李楚觉得她生气的样子特,顺道过来看看?”说罢抬头望了望竹楼,她认得,那是临走那天她刚做出来的,她选了一节,紫线用完了。
“再看也没用,那可是你们右指挥使的小娘子。“我是你们左指挥,”何夫人白他一眼。”这小家伙也真够运气的,让两大指挥使的娘子给他包扎。
“我知道了。”将手绢在掌心紧紧一握,随即扔到梳妆台上。
“担心要是有用,今日我就不会坐在这儿跟你聊天了。”小七笑道。
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躁动,他翻了个身,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其实如果他再继续这么轻柔的亲下来,她应该也不会反感,然而他的表达方式总是那么“直接”——制服——办事。
万夫人叹口气,“他祖父跟现下秦川的老太爷是亲兄弟。”
因为风雪停停走走,持续不断,虽点了卯,到底也没什么正事可做。到了傍晚,万夫人给各府下帖子,邀众人到府里开茶话会,顺便隆重介绍了自己妹子贺夫人以及外甥女贺语嫣。
他一早起身,趁风雪刚起时,去府衙转了一圈,交代下面人给几处较偏僻的驻扎地多送些粮食,怕风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安排好之后,又往南城门巡视一遍,那边年前失火,城门楼烧了半截,正在修补,雪太大,怕遮蔽不及时,又给压塌了。
“小七现在怎么样了?”元壬最是焦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妹夫不妹夫的。
“刚我还她父亲说呢,天天当她是个孩子,也不留心,眼瞅着都快嫁人的年纪了,却来了这么个地方,连个学规矩的嬷嬷都找不见,将来可怎么办?”万夫人叹口气。
“……”小七默默对上他的视线,月延寺她派人去过,虽没有京城寺院那么香火缭绕,到底也是佛家净地,怎么就成了虎狼之地?“姑娘若不愿去为嬷嬷求经,大可明说,你是嬷嬷送来的人,就算我有意也不敢这么折辱,若是觉得我处事不公,那就更简单了,嬷嬷派你来,本就是提点,辅佐我的,与将军明说就是,何苦带累佛家净地?”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往上爬的障碍是谁,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丫头。
她甩开。
“……”看来他误会了她生气的原因,无所谓,反正她已经想通了,想怎么误会就怎么误会吧,“以后别再那么教人了,特别是女孩子。”算是给他的衷心建议吧,“回屋去吧。”第二次想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头发,还是没成功。
“娘子醒了?”红拂朝门口张望一眼。
“怎么看有没有潜质?”问他。
眼瞅着没两步就到青木街,雪下的正好,他便领着小七步行往家去。
这下吴宅热闹了。
“……”刚夸完她聪明,跟手就犯蠢!
“要不是我们几个今天过去,那桑家的大姐儿怕都熬不过今晚,那老太太也太气人了!”大致给他讲了一下桑府的事。
小七赶紧放下手炉,让青莲去备马车,叫红拂找衣服,自己则将发髻上的金钗摘下,从妆匣里取了一枚烧蓝小凤钗换上,又把手腕上的花丝嵌珠镯子换成银累丝手环,衣裳也让红拂挑的素淡的,末了又披了条银缎面的大毛麾,红拂怕她冷,从箱里找了只厚毛护筒给她。
“识不识好那是她的事,该送还得送。”为桑家这事,他在她面前提了好几回,让她多照看着点,任务再难也得完成啊。
“既是内院,就别用外边那些称呼了,几位舅兄请入座。”李楚示意他们入座。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很多时候,想不想做和做不做是两件事。”他信任王嬷嬷和谢管家,但这世上还有很多不得以的事,他们两个都是秦川人,像他一样,很多时候都逃不开那边的牵连,“这件事你来处理。”
“也好,林管事初来乍到,是该到城里熟悉一下。”一会儿就让林妈妈去前头通知一声。
“她是嬷嬷的人,自然要特别看待,至于她想做什么,做不做得到,那是她自个的能耐。”只要不害她,不找她的事,她也管不着人家做什么。
都护夫人冯氏广发帖子,请各府女眷一块办个中秋宴。她相公是老大,所以她说什么都是对的,于是众女眷携各府的丫鬟婆子来到小溪旁的空地上,扎好袖袍,围上围裙,开始准备晚上的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