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说吗?”
夙渊却认真道,那个兔子:半晌才勉强抬手一擦,为何忽然又不高兴?上前问道?”
夙渊觉得气氛:竟有斑斑血痕。
孩童蹦蹦跳,长得还不错,你居然不喜欢?”
“师兄!”倒在门外的颜惜月惊呼出声,灵佑重重跌倒在她身前,“之前不是还好好的,“看看是否变。我之前在水面照过。那碗里满满的汤汁配着光洁嫩白的馎饦,他默默地看了几回,吃了一口,才慢慢舀。
那男子却对颜惜月不闻不问,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又在他身后叫了,颜惜月疑惑不解,此人才如梦初醒似的转过头来,愣愣地问道:“你说什么?”
夙渊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挑眉道:“哪有?分明是你看错。”
盼儿在半空中吓得直叫,瑞娘抓住他的手臂,厉声道:“耿庆生,你快把她放下来!”
“起来!”颜惜月追过去叫他,他却装睡,连眼都不睁开。她扯他袖子也没用,便返身用手巾沾湿了冷水,蓦地往他脸上一盖。
“他们不会伤我,要抓的是你……”瑞娘喘息着看他脸庞,“要不你自己先逃吧,带着我们你根本走不了!等他们走了,你再回来……”
——景象虽是陌生,然而瀑布与竹林,却让她不禁想起昨夜所在的山谷。
可是夙渊却紧紧握住了,颠三倒四地道:“别怕……其实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上岸来……许多的东西,我见都未见过,还有许多的事情,我想都没想过……颜惜月,你不要总是笑我。”
“那……村里可有人无故失踪?”
颜惜月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都问过那么久了,还回答?”
数不清的灰影从林中窜出,转眼间将那山魈的尸体撕咬得粉碎。
“好……”
颜惜月愤恨道:“这妖物太可恨,我们不如就守在附近,看它会不会再来。”
寻真抬头望着他,隐约有些担忧:“人家可是朝中大官,还会搭理你吗……”
“你还别不信,我婶婶就亲眼看到过!邝博阳病得走路都晃晃悠悠了,寻真伸手在他眉间摸了一下,第二天他就能出门……”
她最终还是将这两个男童带回了城里。
大树轰然倒地,她拖着两个孩子从枝叶间钻出。那蜥蜴已然奄奄一息,倒在河流边垂死挣扎。
漆黑的夜幕下,连片的野草如同浪潮般起伏,有细小的声音随风而来。起先像是窃窃私语,渐渐地近了,竟是幼童清脆的笑声。
“什么意思?”他皱眉,似乎真的很难理解她的想法,于是手指一收,那蓝色水球连同小鱼一同消失无影。颜惜月正待开口,他的掌心又缓缓长出一株黄色小花,状如海棠,婀娜多姿,周围隐隐有光。
男子轻轻掀起布帘,朝着里面笑了笑,“小夏,是我回来了。”
客商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居然以为她是妖?这般行事狠辣,明明是他更像妖才对!
船老大惊愕地问:“这是仙子从玉京宫带来的宝物?它能帮我们抓住水妖?”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后台审核完毕,已替换!抱歉!
夜幕初降,华灯渐亮。临川本是风韵文雅之地,虽是深秋夜寒,城中依旧笙箫婉转,歌吟欢畅。青石铺就的街道两侧皆悬起累累明灯,就连商铺也多数都是卖着文房四宝,书画卷轴。
颜惜月走在曲声飞扬的街上,未免觉得自己与这风雅之城格格不入,回头看了看,夙渊不知为何正望向远处暗蓝的天幕。灯火映照下的他清寒依旧,如霜似玉。
只是眉宇间却还是隐含郁色。
这在先前是从未有过的情形,哪怕是当初被困于结界,他也丝毫不曾在意。颜惜月在原地等了片刻,见他还是沉思不语,便走过去小声问道:“怎么了?”
他这才回过神,示意她继续往前,“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
颜惜月一怔,“过去?就是你之前说的在北溟也见过黑影?”
他见四周人来人往,便低着眉睫道:“等会儿再说。”
于是颜惜月只得先带着他去寻了客栈安住下来,楼下还是欢饮声喧,上楼后关了房门,才算清净了不少。她来不及休息一下,即刻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夙渊犹豫了一下,道:“昨夜我跟你说过,北溟曾受强敌入侵,因此我才离开无涯致使凤凰螺珠母被盗。而那些敌人,虽都是水中怪物,可有一些被我杀死之后,身上也曾浮起黑色光点……”
“与刚才我们在城外墓地看到的一样?”
“嗯。”夙渊点点头,“后来我曾问过鲲后,她说无论人类还是妖类,一旦被魔气渗入,宿主死后魂魄就无法去往地府,会变成黑色光影,堕入魔道。”
颜惜月大感意外,“那这样说来……当初袭击北溟的水妖,很多都是已经入魔了?这样可怕的事情,为什么鲲后还不追究下去?”
“其实妖类甚至人类在修炼时常会走火入魔,意志强大之辈或许还能抵御魔气附体,稍薄弱一些的便会成为魔物,或者是沦为魔界中人驱使奴役的对象。在鲲后看来,强敌既然已经退去,便不想再节外生枝。再者说,能与天界抗衡的魔界,当时已经几乎覆灭……魔君烈烽不正是被你师尊除掉的吗?”夙渊瞥了她一眼,“上次在南台村时,就因我说了几句对你师尊不敬的话,你还狠狠骂我。”
“……你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真是小气!”颜惜月一蹙眉,又转为担忧,“照你这样说来,这临川城外的墓地已被魔气侵蚀,说不定还与当初入侵北溟的妖物也有关联?”
他的神情也较为凝重,但想了片刻,又摇头道:“也不必先入为主,或许只是巧合,但不过……那些黑色光点后来被箫声引去,却不知那人要这些受魔气侵蚀的魂魄有何用处。”
颜惜月坐在床前兀自发怔,隐隐感觉到这附近潜藏着的不管是人还是魔,都不是轻易能战胜的对手。
夙渊见她不言语,便问道:“怎么闷闷不乐?难道说了几句就被吓到了?”
她喟叹道:“好像我们遇到的妖物越来越厉害了呢……如果只是我独自一人,只怕根本没有办法到达这里……”
他静了静,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你……若是信得过我,就不用再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