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轻叹一口气,他信得过吗:澹台家的人,还请林少主高抬贵手。”
“澹台竹章?“但愿如此?半开玩笑道?饶小人一命。”
“哟:“真是什么?”
刘赢走了进来,朝林墨跪拜道:“小人刘赢见过林少主。小人今日所作所为都是被逼无奈,不然我那四千五百两,”林墨不免。
沈册挑,你怎么来了?来给我送钱的么?倚着门框而站,”林小风打开,眼神里带着些期待。
此时,声音足够让人一惊,大堂里一个正喝酒,他冷哼着嘲讽道:“哼,窝囊。”
“我?出色?”沈册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将药瓶放在桌上,拿过白布条,给林墨包扎伤口,“我还真不知道我自己哪里出色了。你呀,以后不要总是拿他和我比较了,我可不想天天看他对我黑着一张脸。”
黑衣人首领见久攻不下,心中也难免着急,遂下令道:“主上吩咐,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取此人性命,谁也不许退!”
“属下不敢。”白云舒笑着拱手说道,不过显然,他并非真的不敢。
“那少侠的意思是?”望月道人眉头微蹙,一脸不解的样子。
“知道了知道了。”沈册不耐烦地接过纸笔,刷刷三两下写下一纸字据,而后从怀里摸出他的一方私印,在字据上盖了个印章,“喏,看好了,光凭这个印章也足够你这辈子吃喝不愁了。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沈册两人出去后和正明一起来到大堂,随便点了几样寻常饭菜,开始吃起来。饭菜简陋,和在凌天府吃的东西完全没法比,但沈册觉得现在能够吃顿热乎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总比啃冷馒头好太多!沈册一下子从富贵锦绣丛中跳到寻常百姓的粗茶淡饭中,得亏他的适应能力强,不然肯定受不了。
就在沈册怔愣的时候,正明已经迅速出手,封了陈大郎身上几处大穴,止住狂流的血,然后平静道:“在伤口处注入稍许内力,作为诱饵,贫僧要将他体内蛊虫逼出。”
沈册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禁转头看了一眼章羽,而后道:“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些尸体为何没人收埋?又为何会突然死那么多人?真是奇怪”
“你这不会是要谋杀我吧?”沈册笑着开玩笑道。
“我要是去祸害别人,你这醋坛子不得打翻了?”沈册心满意足地把头枕在林墨左肩上,伸展手臂,搭在林墨胸口,如一条八爪鱼一般将林墨缠得死死的。
“梁英?还是算了吧。”小丫头鼓着腮帮子,跟个青蛙似的,看起来很可爱。
“这我不知道。”沈槊挠了挠头,一张脸被憋得通红。
“咳咳。”梁英轻咳了两声,提醒这两位祖宗好歹注意一下影响,然后对沈册道,“少主,这位柳柳姑娘说她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离开凌天府之后就无处可去,您看能不能将她安排到浮花院,去照顾夫人?”
“谁让你逞强,该!”林墨将茶杯放在床榻边的小案上说道。
温言扭头看着沈奕和梁英二人,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册儿扶回去休息!”
沈册也跟着笑了笑,但笑容里不含半分温度,有的只是冷意:“咄咄逼人吗?那没办法,本少主被人扫了兴致,心情不好,言语失当之处,也只能请赤公子受着了。”
林墨在一旁忍俊不禁地笑了笑,道:“小槊,你大哥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林墨看着沈册的背影,好一会儿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他总觉得沈册从这一场醉酒中醉得变了性子,倒也不是特别明显的转变,而是很细微的变化,不过就算再如何细微,也还是难以逃过和他朝夕相处的林墨的双眼。
“这嘛,就不得不说林少主聪明了。”梁英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沈奕,而后接着道,“今日谢宗主所揭露的那桩旧案,是个转机。”
沈册暂时绕过了前面的话题,说起他刚刚作出的一个决定:“爹,如今该料理的也都料理的差不多了,我想只要是长点儿眼的人都会看出来沈家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三五年之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麻烦,所以,我想等爹生辰过后出去走走,闯荡闯荡,否则太故步自封了。”
沈册听闻此话,不禁蹙眉暗道:“按他这个说法,那件事情竟还年代久远了?没有上千年,也有七八百年,毕竟十大世家的历史也已经有七百多年了。”
听沈册如此问,章羽的脸上浮现出狐疑的神色:“怎么?沈少主不知道离魂的出处吗?沈宗主没和你说过?”
“我也是刚到。”章羽抬头看了一眼沈册,低声道,“明日圣君就要来了,澹台家若要有所动作,必定就在今晚。”
沈册的娘亲温言有个弟弟,名叫温韶,字毓秀,膝下无子,只有三个女儿,所以只好将少主的位子给了他的大女儿温欢。江湖宗门世家当中也有女子成为少主接任宗主的,但比较少,温欢算是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沈伯父。”林墨亦同时向沈青云行礼。
“阿昱,不得无礼。”章羽转头对阿昱说道,不过他这话里也并没有多少斥责之意,听起来更像是走走过场,给沈册一个面子,“阿昱他年纪尚小,沈少主不要见怪。”
章家父子被依照惯例安排住在了外府的客房里,虽然说只是客房,但毕竟是凌天府的客房,房间里的陈设无一不精致,那些个略小一些的世家,怕是就连自己宗主住的地方都比不上沈家客房。
“沈少主很喜欢听戏?”坐在章桥下首的章羽问道。
前一刻还在苦恼的沈册,此刻便已经将方才的苦恼忘了个一干二净,照样该干嘛干嘛。
沈册笑了笑:“会不得善终,是吗?那又如何?自从我杀第一个人开始,就没想过自己会有善终。”
沈青云勾起唇角笑了笑:“方才你不也说自己诚意十足吗?”
沈奕打了个手势,立刻有遁甲兵上前,组成遁甲阵,将其余兵士护在后方。沈奕手臂一抖,将化龙戟刺入地面,而后取下背上背着的破云射日弓,又抽出三支特质羽箭,挽弓搭箭,箭尖瞄准城楼上的大楚旗帜,一松手,三支羽箭接连而去,城楼上三面旗帜应声而倒,同时也砸到了一批守城士兵。
沈册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了:“好,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么?”
“现在?”幕僚不由地反问了一句,因为现在已经丑时。
“沈少主身边应该不缺技艺高超的乐师。”章羽放下手中的笛子,在指尖把玩,淡淡道。
章羽碍于父命,只得帮李旦一把,但他也有他自己的原则,有违天理伦常的事情他不会做。章羽此人行事光风霁月、坦荡磊落,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虽不屑于阴谋诡计,却有着洞察一切的锐利目光,就比如他可以看出沈册的那些荒唐举动只不过是在伪装。
章羽站起身来,将握着玉笛的手负在身后,一边踱步一边道:“不无这个可能。沈家称霸元泽大陆数百年,难道只是靠运气?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阿云,你去瑞王府递个帖子,我今晚去见一见四皇子。”
“这话你也信?当时可没有任何外人在场,就连打更的更夫也都被灭口了,究竟是在么回事,还不都是圣君一个人说了算?再说了,那可是十大家族之一的孟家,想要把孟家灭门,怕也不太容易吧。”
沈册一把握住折扇,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当然是回家继续做我的风流浪子啊,整日眠花宿柳,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多谢言妹。”说完后,楚灵俯身,叩首于地。
“多谢大师。”道了谢之后,林墨回身关上房门,然后走到一张矮几后端正坐下来,“今日来找大师,是为了灵皇草一事。”
“怎么?可是有何线索?”正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