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易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
“册儿”话刚出口:所以才会有次疑,他轻轻关上房门,只是我看圣君大人神色确实有些不太好,“林少主言重了。冲林墨客气地拱手行礼后,在门前站了很久,想了很多,“噢,不对,现在应该叫沈宗主了。”
不等沈册再说什么,林墨便站起身转身离开了,郭某万万不敢质,温韶便觉得不对,于是连忙,许久之后才离开。他知道沈册这个人有时候看上去大而化之,实则却是个,没心没肺的,总喜欢胡思乱想,方才沈册说什么日月不同天,也让他有些气恼,着实是让他吃了。不过平静下来后细想,沈册说的不是没道理,纵使他们彼此之间毫无芥蒂,但其他人呢?那些个唯恐天下不乱之人难道不会推波助澜,从中无事生非?
林墨在沈册房门前落定身形,一脚踢开房门走进去,将沈册安安稳稳地放在床榻上:“好好躺着!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有我呢。除我以外还有那么多人,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有护好你,否则”话至伤心处,南宫卓堂堂七尺男儿竟也涕泪横流,“否则又怎会让你遭此大难!”
“如此处心积虑地混进十大家族,是为什么呢?让我想想看。”沈册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是在自说自话,他蹙起眉头道,“你说你和南宫卓有仇,所以就利用我们沈、林两家的手,想要除掉南宫卓,啧,你是不是和我们也有仇啊?因为照你这个计划来看,明明是想看我们鹬蚌相争,无论我们双方谁成功了,你都可以坐收渔利,真是好算计啊,澹台先生。”
牢房里,澹台竹章借着墙壁上微弱的烛火,眯起双眼艰难地打量着来人的样貌,还没等她看清楚,便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他下意识想要闪身躲避,却是动作慢了一步,被人扼住了咽喉,死死地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沈册见林墨在自己咬过的桃子上啃了一口,不禁笑了起来,笑得他直不起腰来,又有些无奈:“哈哈哈我说子痕你你就不能换一个桃子吃么?非要和我吃这同一个,你故意的吧,嗯?”
“沈宗主可还有什么吩咐?”侍者垂首问道。
沈册收回手来,转头吩咐道:“复之,将邀请函拿出来吧。”
“鸿瑜公主?她?离风华无双四个字差太多,况且”沈册不禁坐起身子,认真问道,“为何你会觉得是她?”
“滚滚滚!刚才还想着你这臭小子终于沉稳了不少,不到一刻的功夫就又原形毕露了。”沈青云笑骂道。
说完后,女子便笑着转身离开了,沈册望着她的背影,不禁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迈步离开了芙蓉轩门前,他刚走没几步,就看到前方不远处,灯火阑珊里站着一白衣少年,于热闹喧嚷中自成一格,长身玉立,温雅非凡。
“没有,我只是想跟着你而已。”林墨无奈地道。
温言,赤刖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将方才的不屑一顾尽数收敛,认真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洛城中央的一处空地上被临时搭建起了一座气势恢宏的祭坛,高约一丈,长、阔约十丈左右,祭坛周围悬挂血色纱幔,夜风拂过,飘飘荡荡。祭坛正中放着三牲祭礼,此刻,苍血教的祭司正在祭坛上跳着不伦不类的祭舞,口中念念有词。
“自然是新任圣君继位,到时候对苍血教采用什么手段便是新任圣君说了算了。”谈及此事,林墨最终选择语带保留,因为此事他还没有绝对的把握。
“是是,象隼先生遗命,自然是要遵从的,但是吴兄,请听陆某一句劝,为防象隼先生之事重演,吴兄最好将那件东西的来历和用途都调查清楚了才是,如此也好有备无患。”林墨十分淡然地说道,他的话虽然是十分为对方考虑的感觉,但说话的语气却是一种‘我言尽于此,你爱听不听’的态度。
“对,他是其中之一。”沈册不禁抬头看着身边楼阁檐下挂着的灯笼,觉得暖黄的灯火让人格外舒服,“还有一点就是,要如何正大光明的从吴烨手中得到这把钥匙,让它真正为我所有,毕竟现在是偷来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若将来事情败露,又是一个大麻烦。”
面前这座房舍更像是一座轩,四面通透,仅用纸围做为屏障,房中人的一举一动会被烛火投射在纸围上,毫无一点隐私可言。沈册不由好奇这个澹台竹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当真如表面看起来这般坦荡磊落么?
沈册沉吟了片刻,答应下来:“好,就给你七天的时间,你要是偷不到,小心砸了自己的招牌。”
“诺,小人告退。”刘赢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沈册发现林小风的武功确实是平平无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他那一手溜门撬锁、顺手牵羊的功夫是真的很出神入化了,这期间,就光是沈册身上随身携带的东西都被林小风摸去过好几回,所以,沈册相信,让林小风去偷那名灰衣男子的钥匙绝对是没问题的。
沈册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噢~那照先生所言,我是不是也该出手教训先生一顿,以报先生此番胡搅蛮缠?”
果然,不过片刻的功夫,沈册便沉沉的睡去,呼吸变得轻浅而绵长。林墨转过头看着沈册,不一会儿的功夫也感觉到困意来袭,在沈册轻浅的呼吸声中也渐渐睡去。窗外蝉鸣阵阵,却也没能打扰到熟睡的两个人,一夜无梦。
“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受伤?”林墨回头看了一眼林朱,关心道,“朱儿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林朱收了剑招,将剑负在背后,走到林瑾跟前,用胳膊碰了碰她道:“诶诶,你看,大哥又在发呆。”
“他不会的,他那么大的年纪,怎么可能和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混小子一般见识,太有损身份。”沈册正是吃准了这点才敢言语无忌,他也正是凭着这点,在很多武林名人面前占尽便宜。
“哦,昨晚前辈并不在观中,所以有幸逃过一劫。”小道士如实回答。
“多谢。”章羽抬手接住后重新别回腰间。
“哈哈哈!大师所言甚是。”沈册笑道。
正明双手合十,施礼道:“贫僧与两位朋友行路至此,饥寒难耐,不知可否向施主化顿斋饭,聊以果腹?”
雪獒被放出来后就像脱缰野马似的在院子里撒欢儿地跑,不过,它好像是受过训练,虽然撒欢,却没惊扰众人,沈册看着它,有一种像在看沈槊的感觉:“诶,子痕,它有没有名字,叫什么啊?”
两天后,正明如约而至。正明在未出家前名叫君玜hong二声,字如玉,是当年君家的宗主,现如今君宗主的兄长。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正明突然绝了红尘、入了佛门,取法号‘正明’。正明与圣君南宫卓年纪相差不多,应该算是同一辈人,入佛门十几年来参禅悟道、云行四方,见过诸般苦难,经过爱恨离愁,更兼有着回春妙手,心性慈悲,算是一名世间高僧。
温欢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牙酸:“唉,真是”
沈册敲了一下沈槊的额头,笑骂道:“小崽子,人小鬼大。”
“好!”沈册痛快地答应。
“好,有劳林少主带路了。”章羽应了一声,跟上林墨的脚步,往文心院的客厅走去。
温言转过头来看着林墨说道:“孩子,这话你应该对你自己也说一遍。”
这话让在座的许多人都惊慌了起来,南宫卓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今日乃亚父生辰,于情于理,朕都该亲自前来。”李凡笑着说道,而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内侍,示意将贺礼奉上,“亚父生辰,朕也不知该送些什么,所以就亲自描了一幅丹青,愿亚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阿文”林墨感觉得到沈册今日说这话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君子一诺千金,你可不能”
沈册半眯着眼,嘲弄道:“怂,真怂!你这也就在我跟前,倘若在其他人面前,你堂堂第一少主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沈册看自家老爹应该还在心烦,所以也就没敢多打扰,乖乖的从明晖堂退了出来。其实别说沈青云烦恼了,就连沈册也挺烦恼的,离魂这个无解的□□乃是烦恼的根源。沈册想,自己应该去通知身在元泽大陆各处的手下,让他们去寻访一下各种名医,同时,沈册想如果自己会写医术就好了,倒也不求有多高明,能治病救人就行,这样日后闯荡江湖至少也有所依凭。
“我”一个‘我’字还未完全出口,澹台邪便觉得自己眼前银光一闪,紧接着觉得自己口中满嘴的血腥味,最后才感觉到疼痛,以及口腔中少了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舌头。
“何事?”南宫卓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