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减速,毕恭毕敬的将车。他绕到后车门前,细心的司机便事先在旁备妥,尽速从司机座下车。
打住手煞,从容不迫的停住,
透过雨伞缝。显嗣视线扫,让您久等。”
“辛苦你了。”显嗣微微点头,缓缓的步下车。为了不让主人被雪水打湿,司机拿起放在座位旁的雨伞。同时撑起手上的伞,
“抱歉。
雪花将大地染成了一片银白,就连建筑物也都笼罩在这淡淡的薄幕中。令显嗣不禁微蹙俊秀的眉,
一股难以形容的感。
时间,已过了整整5年。有一天自己会再,
从来没想过。
但也并非意味这只是楝充斥着寒酸气的破屋。
连细节都力求完美的精密设计,可感觉出这是楝所费不赀的建筑物。房子本身就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但它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这里曾是座监狱。
视线尽头是空旷雪景中混杂着零星的红。那是倚绕着房子所种植…无数的山茶花树丛漾出了红色。现在正是山茶花开得最茂盛的时节。
盛开的…山茶花。
显嗣轻轻地摇摇头,试图挥开这令人不快的思绪。
感伤…不该有这种想法的。
再度将视线放回眼前。
就在这时候…
就像早已察觉到显嗣的来临般,眼前一扇厚重高耸的门扉,随着一阵古老的轧叽声缓缓打开。
当然,门是不可能自动打开的。从门的内侧,开门的人现身。
“显嗣少爷。”从门内侧出现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
斑白的银发整整齐齐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三件式的西装,男人叫出显嗣的名后,规矩的朝他鞠躬。
“欢巡您回来,少爷。”
“…”显嗣不答腔,只是以冷峻的眼神看着跟前这名男子。
“我并非真的想回来。不过…是好久不见了,佐伯。”
“是的。”一声适切的回应后,佐伯轻轻的点头致意。
“风尘仆仆真是辛苦您了,请少爷马上进屋休息吧。”
“嗯。”颌首致意之后,显嗣便跨出步伐。随后的司机连忙带着伞跟上。
虽只是短短几分钟,就在显嗣观望这楝房子的光景,司机身上那套深蓝色制服及帽子上已积了一层薄薄雪花。
佐伯退到一旁,将大门完全敞开以便显嗣进入。
原本以为这辈子应该不会再走回这个大门前的…显嗣刻意忽视隐约起伏的感慨,走进了大门。
整楝屋子,跟显嗣当初离去时完全一样,丝亳感受不到岁月的痕迹。
无论是家俱摆设,或悬在玄关的匾额装饰等,都完全没变。到处充斥着熟悉的感觉。
“这个家仍旧没变。”
“这全是依老爷的指示做的…所有物品都按显嗣少爷当初离去时的样子,原原本本的保留了下来。”接过司机送来的西装套,佐伯阖上大门后,以一种拘谨却宏亮精满的声音回答。
显嗣嘴角稍稍歪斜了一下。
“这种东西,并没有特别保留的必要。”
“显嗣少爷的房间,也都原封不动维持当时的样子。如果少爷有什么特别需要的物品,可以随时开口。小的会以最快速度为您准备。”显嗣保持沈默,以点头代替回答。
在显嗣才刚懂事时,佐伯就已经是西园寺家的管家了。这里的一切,可说都是这个人亲手打点出来的。
“不过…真的是太好了。”
“嗯?”佐伯言语中那种安心的感觉,让显嗣不禁皱眉。
“你这话什么意思?”
“显嗣少爷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家。总算…这间屋子真正的主人,还是回来了。”
“我希望你不要会错意。”显嗣以不耐的口吻阻止佐伯的话。
“我并不是为了继承这个家才回来的。”
“关于这件事…希望少爷不要有这种想法。”即使面对显嗣的冷眼注视,佐伯脸上依旧不显露任何惧色。虽然佐伯已有五年没和显嗣见面了…也想必早知道显嗣对这次发生的事情所抱持的态度。
“不论显嗣少爷心中有什么想法,您毕竟是我们西园寺家法定的正式继承人。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这跟我没关系,请你们不要随便就做这种决定。”
“显嗣少爷…”佐伯以含着笑意的声音继续说道。
“小的所陈述的不过是事实罢了。”显嗣眉头深锁,以凶狠的目光瞪着佐伯。但佐伯只是有礼地朝着显嗣看。
“算了,随你高兴。”显嗣无奈的点头。
“你们要怎么想我不管。不过既然我是西园寺家的主人,同时也是全御集团的负责人,不管是这个家或是整个财团,都是属于我的,对吧?”
“没错。”
“既然这样,我要把这一切全部处理掉。”
“请问少爷这话的意思是?”
“很简单,既然这些都是属于我的东西,我要怎么处理就是我的自由。首先我要解散财团。接着就是把父亲的遗产一并处理掉,包括这间屋子。”这件事…正是显嗣这次回国的目的之一。
显嗣对自己才刚过世不久的父亲…日本代表性大财阀全御集团的总裁西园寺弓三郎,心中丝毫不存任何亲情了。而且,他对亲生父亲甚至可说是抱持着一种憎恶感的。
西园寺弓三郎…是杀死了显嗣母亲的男人。